价格上千的虚拟时装到底谁在买单?

时间:2022-07-20 16:00:1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导语: 前有3D虚拟世界平台Decentraland组织了首届元宇宙时装周,后有Balenciaga等奢侈品品牌迎头步入Facebook母公司所搭建的元宇宙场所。时尚行业对数字世界的加码,已经如离弦之箭,一发不可收拾。

  来源于:Vogue Business

  前有 3D 虚拟世界平台 Decentraland 组织了首届元宇宙时装周,后有 Balenciaga 等奢侈品品牌迎头步入 Facebook 母公司所搭建的元宇宙场所。时尚行业对数字世界的加码,已经如离弦之箭,一发不可收拾。

  中国市场也表现出了同样的热度。今年 4 月,上海时装周同小红书合作发起虚拟时尚板块,携手 9 名设计师在小红书 R Space 平台上推出虚拟时装。字节跳动旗下数字时尚创意平台 “沸寂” 则于今年 6 月正式上线,瞄准中国原创设计师品牌,发布其虚拟时装等产品。

  尽管对虚拟时装的存在,许多人还存疑,也被指责是 “P 图” 智商税,但这无法掩盖不同数字藏品平台上已经有了大量虚拟时装消费者的事实。

  随着市场潜力不断被挖掘,国内的数字藏品平台也进入数量增长的爆发期。根据《北京青年报》的统计,到今年 7 月,国内数字藏品平台数量超过 500 家,而算力智库的数据显示,这个数字在 2021 年仅为 38 家。另据亿欧智库数据,我国数字藏品销售额也将在 2026 年有望突破 150 亿元的市场规模。

  在数字藏品经济推动、社交媒体 “炫耀” 因素加成之下,虚拟服饰似乎正在成为一个无法被忽视的销售品类。但对中国消费者而言,是怎样一部分人在进行购买?他们又能因此获得什么?这能形成一个可持续的生意吗?

  不止卖配饰还卖起了 “高定”

  现就读于广州美术学院的硕士研究生钟希玲在 2020 年时开始从事数字时尚相关创作,最终在今年 3 月的时候创办了自己的虚拟时装品牌 Liv in Oasis。据她介绍,品牌的主体受众为 18 至 25 岁的年轻女性,其中时尚分享类的博主是一个主要消费人群。在小红书上,像美妆博主 @Xuhmmmm 、时尚博主 @Kira岐牙 和穿搭博主 @Alissa阿凌 等人都曾分享过自己的虚拟时装穿搭。

  “目前主要在小红书上销售,还有一款虚拟时装 App 叫做 ‘沸寂’。” 钟希玲透露,作为虚拟时尚设计师,对接的业务形式,除了卖 “衣服”,还有甲方购买版权或者参展推广等。

  “虚拟时装给了 Z 世代一个更加奇特的审美体验。” 专注 web3 领域的初创公司 Link Zone 首席执行官谈慧玲说道。她指出,目前来看,虚拟时装的主体受众落在了 Z 世代和 new money 阶层。“和众多高溢价品一样,购买心理还是出自炫耀需求。”

  穿搭博主邹凌云(@Alissa阿凌)最初是在小红书旗下数字藏品平台 R Space 上购买到了自己的第一件虚拟时装。“主要用来发社交平台,还有就是拿来自己收藏。”

  目前来看,配饰产品是虚拟服饰最为普遍和热卖的品类。邹凌云告诉我们,虚拟服装的价格通常在 500 元至 2000 元这个定价范围,而配饰则多在 500 元以下。

  数字艺术家 Sigma Gustin 对此解释道,饰品因为相对简单制作,也是其个人虚拟时尚 IP 暂时只考虑的售卖品类。

  据字节跳动旗下数字时尚创意平台沸寂业务负责人张勃透露,平台初期会侧重配饰类单品,但后期会向时装和鞋履类品类拓展。他对此解释称,初期以配饰类虚拟单品为主,有利于让用户循序渐进地了解虚拟服饰。据悉,配饰设计师品牌 Percy Lau 和 Yvmin 已经入驻了该平台。

  虽然整体市场处于发展早期,但从数据来看,虚拟时装确实已经走入部分消费者的心中了。尽管沸寂并未有透露具体的销售数据,不过该平台上在售的商品,均处于补货或者售罄状态。而上述提到的品牌,他们在小红书 R Space 上许多商品也都已经售罄。以 Liv in Oasis 和 Sigma Gustin 为例,Liv in Oasis 在售的 10 款虚拟服饰中,有 5 款已经售罄;Sigma Gustin 在售的 6 款中则仅剩 2 款还有余量。

  根据小红书公布的数据,虚拟时装相关的笔记数量在今年上半年同期增长了 350% 的比例。小红书热中子工作室运营负责人白矖告诉我们,R Space 最早在 2021 年 11 月上线,其服务对象更多是创作者。

  白矖指出平台目前合作的数字作品可分为三种类型,一是数字艺术画作,这部分有来自传统艺术家向数字媒介转型的创作作品,也有原生数字艺术家创作的作品;第二类则是 IP 和 3D 数字潮玩;第三类则是目前接受度比较高的虚拟时尚类作品,这部分也分为传统服饰设计师和新兴虚拟时尚设计师。

  她同时透露,在 R Space 上贩售的数字作品基本由创作者自定价格。目前来看,虚拟服饰类别的定价,主要分为这么几个定价区间,比如简单的虚拟配饰,这类产品定价在 50 至 300 元的范围,但虚拟服饰领域同样存在高端定位的产品,比如虚拟礼服,“这类比较有审美价值的配饰或者说 ‘高定’ 作品则价格要更往上”。

  博主邹凌云便曾在自己的主页分享了一款造型极具未来风格的 “高级定制” 虚拟服装,这件有着鱼鳞模样的 ”高定” 礼服,来自 Yimeng Yu 工作室,服装完全来自电脑数字技术制作。

  虚拟时尚品牌 Yimeng Yu 为跨学科时尚设计师余一萌创立,在品牌小红书店铺主页上,在售的一款 “高定” 虚拟服饰标价为 3999 元人民币,限量销售 10 份,这是 Yimeng Yu “海骨” 系列的第七款作品。另外一件来自数字艺术家 @Xi 爱可思爱 的售价为 5000 元的高定服饰,则已经显示售罄。

  虚拟时装只是 P 图?

  社交媒体的内容增长和销售数字好看是一回事,但针对虚拟时尚的质疑声也不在少数。

  “虚拟时装不就是 P 图吗?” 这是许多网友常常在虚拟时装相关内容下抛出来的一个问题。数字艺术家 Sigma Gustin 认为,大众之所以有这样的认知,同国内 web3 概念还未得到普及有所关系。

  “大家可能也不懂什么是虚拟时装,即便是购买虚拟时装的人,也都希望可以借此链接到线下的事物。” Sigma 正在尝试给购买其虚拟 IP 作品的用户更多 “实体赋能” —— 按她的话来说,就是用户除了买到了一个可以合成自己照片的虚拟配饰,还有一张线下展览门票,对购买 IP 系列全套的用户,还会赠送 3D 打印出来的周边。

  至于如何将一件虚拟的衣服穿在用户身上,字节跳动的沸寂业务负责人张勃告诉我们,他们已经将 “穿” 的过程拆解,形成了一套流水线工作。这些技术形式包括重建场景、相机和人模,最后做匹配用户照片环境的渲染处理。

  “我们会先对照用户重建跟用户同等体型、姿态的虚拟模特,然后利用仿真技术将虚拟服饰像真的服饰一样穿在人身上,包括服饰的拉扯、褶皱、光照等都会还原照片环境要求,甚至如果遇到透明材质的虚拟服饰,也能呈现出反射或透视背景的细节,最后是细致的后期处理,将达到专业修图水准的图片交付用户”。沸寂现阶段的主要业务是销售虚拟服饰和提供照片合成服务,同时也在探索 AR 试穿、虚拟时装秀场等。

  小红书 R Space 实验室则在今年 7 月的时候采访了两个数字时尚品牌 @seroine 和 @D1mension7,他们表示整个操作过程至少涉及 7 个环节,这些环节同沸寂负责人所阐述的类似,包括了人物建模、导出服饰、服饰上身、优化和后期合成等,所利用到的工具则包括了 clo 3D、Cinema 4D、Photoshop 等,此外还需要针对不同的照片的光泽和环境,来进行光源分析和细节渲染。整个制作环节一般耗费 2 至 6 小时,但涉及到后期客户需求的调整,一个 case 则一般需要 3 至 7 个工作日结案。

  至于制作成本,“主要是时间和设计成本,设计一件好看的虚拟时装挺消耗时间和精力的,当然还考验设计师的审美水平。” 数字时尚设计师钟希玲对此说道。

  但目前由于虚拟时装用途还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对许多用户来说,似乎还只有发社交媒体和个人收藏两种主要用途。专注 web3 领域的创业者谈慧玲也指出,目前来看,对用户来说,购买虚拟时装,他们买到的只是一段存在于区块链上的代码,以及这段代码所展示的内容。“但代码本身不具有任何意义和价值,除非被绑定价值。此外,从技术角度来说,我们目前根本达不到裸眼,也没法做实景交互,所以很多设想都是停留于概念。”

  不过,这种局限也有望进一步被消解。Sigma 认为,虚拟时装的额外使用价值正在慢慢浮现。她指出国内一些平台不单单要求创作者给用户提供照片合成的服务,还需要提供用户在所属区块链上的一个链(相当于用户不单单购买了一件虚拟时装,还买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数字藏品)。

  虚拟时装的使用价值放长远来看,会更加充实和完善。Sigma 透露,已经有娱乐公司和平台开始瞄准线上虚拟演唱会,这将拓宽虚拟时装的使用场景。小红书方面则表示,平台已经在数字藏品领域开展更多 “赋能” 尝试,其在本月初同潮流艺术家夏嘉欢合作发布的 “潮流数字头像” 系列藏品便向用户开放 “潮流合伙人” 资格,以供用户进行二创等用途。在该项目介绍页面,还包括了线下快闪店等 “实体赋能” 形式。

  赶着入场的各路角色

  Sigma 将自己的虚拟时装作品称之为 “IP”,并非品牌。她的虚拟 IP 到今年 2 月才正式落地。电影专业出身的她表示,以 IP 的思维去经营更为合适。她将 IP 设定了剧情,并规划了虚拟人和线下展览等内容。

  实体产业在疫情影响下一直受到冲击,而虚拟时装则给了创作者和设计师一个新的市场出口。Sigma 便考虑到疫情下做实业存在太大风险,在这样一个环境做虚拟 IP 反而更容易上手。

  尽管对虚拟时装还有着许多并不正面的看法和评价,但这个被视为 “智商税” 的新物种却已经产生连绵不断的交易,不仅成了传统设计师品牌在疫情当下得以转型的 “救命稻草”,还让品牌和平台看到了新的机会。

  上海时装周在 4 月疫情期间和小红书的合作,也被视为传统服饰行业把握新机会的尝试。双方当时合作上线了 "Xintiandi 数字时尚发布板块”,邀请了 Annakiki、Chen Peng、Fengyi Tan、Haizhen Wang、Mashama、Shie Lyu、Zi II CI IEN、5 Min 和夹生: Half-Made 九个设计师品牌发布虚拟时装作品。

  从品牌角度来看,虚拟时装也成了不得不入局的新战场,“毕竟谁都不想做光膀子的人。” Sigma 说道,“已经有许多品牌开始找上门来,他们可能看到竞争对手在入局,也想推出虚拟时装产品或者做新品牌,给我感觉就是,许多品牌现在处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又骑虎难下的境地。”

  Sigma 对接品牌 case 的报价是 3 万元至 15 万元,单个虚拟服饰 case (通常是 3 件作品)的收入基本维持在 3 万元,操作一个 case 的耗时则在半个月至一个月。

  作为虚拟时尚品牌目前最主要的宣传路径,时尚穿搭博主在这一环中也承担了重要作用。邹凌云告诉我们,现在许多平台放宽了准入门槛,更多 3D 设计师和一些传统服装品牌都在推出虚拟时装进行售卖。

  “个人觉得,其实完全做数字的新品牌会比现有的服装品牌推出的虚拟服饰质量更高。” 凌云说道,“甚至有服装品牌为了蹭热度,打着虚拟服饰的名义找我合作,却让我自己做图,甚至不理解何为渲染。”

  在凌云看来,现在做虚拟时装的人很多,但 “许多 3D 设计师做的产品看起来价格美丽,内容却粗制滥造,光影、细节、质感和款式都不及格”。数量庞大的入局者背后,却是一个还未形成成熟的市场。对大多数虚拟时装品牌或者 IP 而言,他们只要掌握了获取流量的宣传诀窍,抓住了第一批尝鲜的新客,他们的使命就完成了。

  而这却给了整个市场一个劣币驱逐良币的不良影响,凌云也指出正是因为这些投机者的存在,导致更多感兴趣的 “看客” 认为虚拟时装就是智商税,更导致优秀的虚拟服装设计师面临着失去饭碗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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