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我不说话因为他点了我最喜欢的麻辣烫。他不说话可能是因为我打了常念,心绪不稳定。回家路上我第一次坐上了久违的地铁。周天才刚创业的那段时间,我们手上资金特别紧...
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我不说话因为他点了我最喜欢的麻辣烫。
他不说话可能是因为我打了常念,心绪不稳定。
回家路上我第一次坐上了久违的地铁。
周天才刚创业的那段时间,我们手上资金特别紧,
就连每天辗转见各个客户这么重要的行程都舍不得打车。
跟对方约 9 点,他 6 点就要起床,然后奔波大半个城市转 5 趟地铁。
我那时心疼他,却又无能为力。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陪着他。
我搞不清楚他为何那么想赚钱,他累得晕倒在地铁站上后我崩溃地与醒来的他大吵一架。
他没有还口,没有解释,更没有因此停下赚钱的脚步。
后来才知道:常念跟着有钱人的儿子去了英国。
那笔费用是周天才砸锅卖铁都凑不齐的。
后来他逐渐手里宽裕,却因为创业初期太拼而累坏了身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年轻用健康换钱,老了用钱换健康。
从那以后,每星期都有家庭医生来给他检查,顺带还要给我做一个全身检查。
我不愿意,他总是嬉皮笑脸地问:「你要是不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以后怎么给我生儿子。」
我大骂他不要脸,凭什么要生儿子,女儿不行吗?
「只要是你生的,儿子女儿我都爱。」
当初的甜言蜜语现在想起来竟有些好笑,常念回来了他还会想要我给他生儿育女吗?
就算想生孩子,医生说我的病是遗传,最好不要怀孕,
免得祸害下一代。
往事一件件浮现在我脑海,眼前竟逐渐起了雾。
没等我伤心起来,一股力量将我从位置上推得差点倒地。
一个奶奶趾高气扬地指着我,让我让位置:
「没看到我是老年人吗?不让座坐在位置上下蛋呢?」
倘若是以前,我一定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并向她赔不是。
可今天我偏偏要跟她杠到底,死也不让座。
奶奶可能没想到我脸皮这么厚,瞬间就开始给周围人告状,说我不尊老爱幼,说我自私自利。
不管她怎么说,我就跟屁股长在了位置上一样,纹丝不动。
「有病吧,和老年人计较什么。」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在一旁插嘴。
我心里冷笑一声:哥们儿,你撞枪口了。
再一次拿出了我的包浆免死金牌:「有病,精神病,刚确诊的。」
看热闹的人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反转,奶奶看自己站不住脚立马叫来了执勤的保安。
「你们吃白干饭的?精神病人也能坐地铁?还不快给我轰出去?」
直到被人领到了执勤室,我才反省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像一个泼妇一样跟着老人大吵大闹。
执勤人员担心我的安危,非要给周天才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看到他的那一秒,我就彻底绷不住了,
情绪到了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对不起,我也没想和她吵的,我就是控制不住,我就是好像真的没有办法控制我的情绪了。」我说得语无伦次,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察觉自己的情绪,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察觉到自己是真的生病了,无助和慌乱彻底将我吞噬。
这一刻我竟然本能地害怕他会送我去精神病院。
「我知道。」周天才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小声安慰,「初初你别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