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瞬间被挂断,只剩她窘迫的站在柜台前。
柜员忍不住冷笑出声:“装什么装呀,没钱就不要到我们这种地方来丢脸,你也不照照镜子,这项链和你配不配?”
温苏宁气急了,偏偏又无计可施,她嘴向来笨,即便是在家和傅衍之 说话,也总是词不达意。
她转过身推开门走了,身后的柜员厌恶的从柜台下拿出香水朝她站着的地方猛的喷了几下。
“臭死了臭死了!”
温弦脸烧得通红,只匆匆加快了脚步。
走到商场路边,许岁安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条项链是她婆婆贺丽指定要的款式,今天没买到回去又要听一番唠叨。
正当她踌躇不前时,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忽然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车门拉开,一众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整齐站在车前,为首的那位更是气质非凡。
见到温弦,他十分恭敬的朝她鞠了一躬。
“大小姐,总裁说您已经在外面玩了三年,该回家了。”
是大哥的人!
温弦紧张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满的瞪着黑衣男子:“你告诉大哥,我不回去,衍之 还没爱上我,我才不要回去!”
说完,她不管身后人的呼喊,飞快的跑了出去。
三年前,她隐瞒自己富家千金的身份嫁到傅家,和家中六个哥哥约定,三年之期一到,若是傅衍之 还没爱上她,她便要乖乖回到温家。
没想到如今三年之期还有三个月,大哥这么快就来抓人了。
回到傅宅,温弦才刚刚推开大门,迎面便飞来一个玻璃杯,把她砸得眼冒金星。
“你还知道回来!”
温弦捂着红肿的额头,不解的看着贺丽:“妈,怎么了?”
贺丽的脸难看到极致,她愤怒的瞪她一眼:“你还有脸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故意不关燃气,想毒死我啊?要不是家里佣人发现得及时,我早就被你给害死了!”
她一愣,这才想起出门前她还炖了一锅鸡汤,准备下午送到公司给傅衍之 喝的。
一定是沸腾的鸡汤熄灭了火,才导致燃气泄露的。
“对不起啊妈,我忘记我还炖了汤,我不是故意的……”
贺丽气得脸色发青,她愤怒的伸手指着门口:“去,给我跪在外面,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当着佣人的面罚跪,对于她而言无疑是莫大的羞辱。
温弦委屈的掉下泪来:“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您让张妈叫我去买珠宝,我一时着急,才会忘记关火的。”
她的话让贺丽越发恼火:“你的意思是怪我了?”
正当局势僵持时,大门攸地被打开,傅衍之 迈着长腿冷冷走了进来。
他看着站在大厅身上被水浇湿的温弦,额头上还有些微微泛红,忍不住微微拧了拧眉。
“怎么了?”
温弦掀着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看向他,委屈至极竟然不知要如何开口。
见到傅衍之 出现,贺丽立刻呼天抢地的抱怨起来:“还不是你娶的这个穷媳妇,她想害死我啊!我让她罚跪,她还和我顶嘴!”
傅衍之 好看的脸拧成一团,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他侧目看向温弦,声音冷漠,带着又不容人拒绝的威严:“既然是你有错在先,妈让你跪,你就跪。”
尽管知道傅衍之 不会维护自己,可亲耳听到这些话,她的心仍旧疼得像是快要裂开。
窗外下起了雨,温弦独自一人跪在门外,任由风雨把自己打湿。
她仍旧能够听到贺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真是看到她那副穷酸样就来气,你说说我们傅家家大业大,你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回来。”
“就她那窝囊样,怎么和思雅比,连她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依妈看,你还是赶紧和她把婚给离了,妈再给你张罗认识其他的千金小姐……”
至始至终,傅衍之 都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
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是刀子一般,可这痛不及她心里的千万分之一。
嫁给他三年,她安心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却总是处处不如他们的意。
外人看来,她是麻雀变凤凰的豪门富太,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傅家,她过得连一个佣人都不如。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坚持还有没有意义了。
客厅里渐渐没了声音,她扶着墙站了起来,头顶传来一阵阵眩晕,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温弦是被佣人的砸门声给吵醒的。
她艰难的起身开门,佣人没好气的瞪着她:“哎哟,我的太太,现在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夫人说今天有贵客到,你得赶紧下楼迎接。”
贵客?温弦不敢耽搁,匆匆忙忙洗漱完,换了条浅色的裙子便准备下楼。
客厅里,贺丽早就穿戴整齐坐在了沙发上,温弦还未走下楼梯,便听到她的笑声一阵一阵传来。
“看你这小嘴甜的,我保养得再好,也没你的皮肤好呀……”
“哎哟,你还从法国给我带了护肤品呢?真懂事!”
温弦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这才看到,贺丽的身边坐了一个容貌出众的年轻女人。
而待她仔细看清楚那张脸后,她的心好似漏了一拍,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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