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诞一直持续到晚上,乔兰春觉得没意思就回房了。
我沿着灯笼余晖在王府里四处逛逛,回头看陆阐被人群拥簇着。
他隔着人群遥遥望我,递来一个安抚的笑。
我转身埋入花丛中,春花娇嫩,混着泥土气迸发清香。
忽地身后有踩踏树叶的脚步声,有目的性地朝我走来。
是陆阐吧。
我未反应过来,就被来人从身后抱住,扭转了方向按在高耸的巨石上。
酒气扑面而来,那人张口就对着我的脖颈咬下去。
我没看清来人的面孔,摸到他的衣服后,一句「陆大人」卡在嘴边。
他不是陆阐!
我猛地推开那人,借着灯笼火光看清那人的脸。
是庆王。
庆王此刻一副醉态,我紧张地攥住身后的石块,怒道:「庆王殿下请自重。」
「瞧我这眼神,错把弟妹认成了我的人。」
夜色盖不住他蠢蠢欲动的心,嘴上说着,手又朝我伸过来。
我往后躲了又躲,终究是被他压制住,令人作呕的气息洒在脸上:「前些日子是本王眼拙,你比软香楼的姑娘都好看得多。」
「殿下,妾身并未放在心上。」
他阴恻恻地发笑:「妾身?你真是他的妾?还是他陆御史一时新鲜的玩物?」
「听本王的,离开陆阐,本王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我仿佛在听笑话,只答:「陆大人捡了妾身小命一条,妾身必终生为报。」
「好一个终生为报,」他语气逐渐发狠,「你们这些人尽会撒谎。」
「妾身所言属实,生死都是陆大人的妾。」
他低头,手架在我的脖颈上,好像我不答应他就会掐死我一样,「你来我府上,我不让你做妾,我给你正妻的位置。」
我只觉得他不可思议,正妃的位子留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还是另一个男人的妾。
「殿下醉了,莫要酒后胡言。」
黑暗里他的笑声瘆人,「你和她很像。」
她?
我思量片刻,揣测到了答案。
「长得像,穿着像,连性子也像,比我府里的任何人都像她。」
敢情庆王是养了一府的替身。
我趁他泄了力气的片刻推开他的桎梏,厉声说:「殿下该寻的另有他人,妾不做谁的替身。」
庆王愣神之际,我转身逃走。
跑到灯火通明下,我撞到了陆阐的怀里。
一不小心埋入他一身酒香里,微凉的手指滑过我的下颚,他平静道:「跑哪去了?」
「让我寻了许久。」
我攥住他的衣角惊魂未定,语调颤颤:「妾身赏花,一时忘了回来。」
他尚未发觉我的异样情绪,质问道:「我带你来,是为了叫你陪我。方才那些异族女人进来时,你在哪儿?」
「妾身只是觉得那时候去寻大人,会让大人被笑话。」
他无奈叹息,「现在没人敢笑话我们。」
我们,他说的是我们。
陆阐低下来轻磨我的耳廓,略微地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从那群庸脂俗粉里脱身有多不容易。」
我一时没有回他,他便抬起我的脸,看见我通红的眼眶,眼中情绪暗沉。
视线下移,他看见我脖颈上那道不属于他的红痕。
我感觉他呼吸屏住片刻,捏住我肩膀的手用力到青筋暴露。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问我:「是谁!」
我不敢回答。
他的手指用力地搓上来,在红痕上反复摩擦,眉间藏着的怒气愈发旺盛,火气尽数暴露言语中,「谁欺负的你?」
我忍着肩膀和脖颈上的痛楚,颤颤巍巍回道:「……是庆王殿下。」
又不忘加一句:「妾身逃了,他没碰别处。」
他沉重地呼吸着,将我拦身抱起,「往后一并找他算账!」
陆阐将我抱进马车,他怒气未消,这回我可不敢挨着他坐。
一刻钟之后,我无聊地撩开帘子,望向外边的万家灯火。
还没看清外边景色,就被身后的大手掐着腰拽入怀里,他的声音贴着我:「谁叫你离我那么远,我没生你的气。」
夜间我与他和衣而睡,他俯身亲吻,问我:「你心中是不是只有我一个。」
我哄着他,「妾身只属于大人。」
他满意地轻笑,将我抱紧,极尽温柔:「好,你是我一个人的小娇娇。」
大人也醉了。
真肉麻。
8.
自从王府见面过后,乔兰春便经常约我相见。
用她的话说,是一见如故,再见倾心……
我即刻捂住她的嘴,让她别乱说话。
雅间里,她摆弄着茶具,酷爱和我讲述从前的故事。
尤其是陆御史,那上一个被满门抄斩的陆御史——陆清名。
「我父亲和那陆清名是从小到大的交情,结果我的父亲死在陆清名手里,竟然是因为那枚兵符。」
这故事听得我耳朵都要生茧了。
乔兰春的父亲是一品骠骑大将军,死于一次战功回城的路上,之后她的母族迅速没落。
而杀她父亲的人就是当时被称清明忠正的御史大夫陆清名,说是为了抢夺大将军的兵符谋反,事情败露后便销毁了兵符。
那年先皇还在,得知忠臣谋逆后气火攻心,干脆利落地将陆家满门抄斩。
上上下下五十三口人,血祭皇城之下。
发现陆家阴谋之人,便是庆王。
「我小时候经常去陆府,陆家的嫡长女陆茵当年可谓是才绝京城。她死于十六岁,听说斩头之前还发狂划花了脸,太可惜了。」
「你说她做谁的女儿不好,非要是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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