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注视着姬玄策,张口想解释清楚:我没有……陛下,我家主子好好地跟她说着话,她嫉妒我家主子,突然就伤人,还好刺偏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孟菁菁的贴身婢女气愤地打断我,向他告状。孟菁菁虚弱地靠在婢女身上,腹部汩汩流着血,白衣美人受伤,让人不自觉垂怜,她惊恐的神色已经收住了,平静地劝谏:陛下,是臣妾占了她的皇后之位,不怪她怨恨,怪臣妾自己。变相坐...
我愣愣注视着姬玄策,张口想解释清楚:我没有……
陛下,我家主子好好地跟她说着话,她嫉妒我家主子,突然就伤人,还好刺偏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孟菁菁的贴身婢女气愤地打断我,向他告状。
孟菁菁虚弱地靠在婢女身上,腹部汩汩流着血,白衣美人受伤,让人不自觉垂怜,她惊恐的神色已经收住了,平静地劝谏:
陛下,是臣妾占了她的皇后之位,不怪她怨恨,怪臣妾自己。变相坐实了婢女的话。
原来她来,是想陷害我。
一来就隐晦地炫耀自己的身份和姬玄策对她的重视,贬低于我。
端着一副温柔悲悯的神女姿态,嘴上说着不在意皇后之位,行动却实打实地在争、在抢。
孟菁菁一向是这样的人,表面端庄高贵,背地里残害平民,打压同族,狰狞又狠毒,虚伪极了。
正如初见时,她说自己救了姬玄策一命。
现在,孟菁菁陷害我,姬玄策沉着脸看完孟菁菁的伤势,讽笑着质问我:伏卿,你以为杀了菁菁,你就能当皇后了吗?
我心忽然一痛,感到委屈时不自觉放低了声音,闷声解释得清清楚楚:是她故意把着我的手捅自己,做戏给你看,我没有想杀她。
姬玄策却没听进去,冷声吩咐:将伏贵妃打入冷宫。
我怔怔望着他,一串眼泪止不住地滚下来。
解释得再清楚,他不信我,也是没有用的。
上一次是,这一次也是。
原来二选一不被选择信任的那个人,这样地委屈和难过。
我很安静地踏进了冷宫,什么也没有带走,只是抱着我的小狐狸。
又是一年隆冬大雪天了,破败的宫殿四处漏风,又没有炭火生暖,冷得刺骨,寝被单薄,我之前落下了病根,畏寒怕冷,抱着小狐狸蜷缩着入睡,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小狐狸很乖,躺在我的怀里,我俩互相从对方身上汲取一点微薄的暖意。
我认真地把院子里的草一点点铲掉,种满了沧神花。
这是沧山独有的花,纯白色的,透着点冰蓝,如一抹月色,看起来神秘又皎洁,出了沧山,九州四海,便再找不到一朵同样的小花了。除非是我亲手种下,但我不在时,这些花全都会枯萎。
沧神花,寓意着福泽、安宁、海晏河清。
这么多年,即使辗转流离,在哪都待不久,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我还是会不厌其烦地种满漂亮的冰蓝色小花。
我把每一个姬玄策在的地方装点成家的模样,铺满福泽和神佑,已经成了习惯。
但如今这一片,是为了我自己而种。
不论山在哪儿,沧神花总是朝向神山的方向,为我指明真正家的方向。
在冷宫待了没多久,姬玄策来找我,要我放一碗血给孟菁菁治伤。
因为临近大典了,孟菁菁还没好全,影响参加立后典礼。
我不愿意:她不是我的谁,甚至是我讨厌的人,又没有生命危险,我为什么要浪费血来治她那点小伤口?
神女之血何其珍贵,不是拿来这样浪费的。
姬玄策扔给我一把匕首,面上没什么表情:她这几天疼得睡不好,不过是一碗血而已,又是你自己造成的伤,你就当赔罪。
不是我造成的……
我感到一阵无力和疲惫,已经不想再废话解释什么了。
我不愿意,与他僵持着,小狐狸溜到他脚边撒娇求抚摸,姬玄策捏着后脖颈把它提起来,打量几眼,有些厌恶:这畜生你怎么还留着?
小狐狸害怕地扭起来。
我心里一阵惶恐,怕他伤害它,立马上去把小狐狸抱进怀里,垂眸低声说:我答应你就是了。
姬玄策皱眉看着我警惕的模样,放下手,僵硬地辩解了一句:我并不是在拿它威胁你。
我沉默不语,捡起匕首利落地在手上划开长长一道口子,血流出来,滴进碗里。
他把那碗血端走混进药里。
然而没有用,得是新鲜的才行,于是他趁孟菁菁昏睡时,把我带到她宫里,又放了一碗血。
她的宫殿可真暖和啊。
我因为失血四肢冰冷,揭开纱布在旧伤旁边,又划了一道新伤,看着她喝下我的血,肉眼可见面色红润起来。
我苍白着脸,手心一阵一阵钻心地疼。
姬玄策,你知道不知道……
我也是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