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哪里都痛。顾纤纤知道自己醒了。可她就是睁不开眼,脑海里全是陆惊堂躺进水晶棺的画面。这个她生前最讨厌的男人,竟然愿意用命换一个跟她死同穴的机会。...
房间一时寂静。
这个吻一触即逝,似乎连她自己都觉得过于暧昧,不由得红了耳尖。
却没曾看见,陆惊堂的耳尖更是蹭的一下红了起来,整个人都像是被惊雷轰炸过的无措。
反应过来之后,他猛地将眼前的女孩推开!
“顾纤纤,你干什么?!”
他惊愕的同时,又觉得后怕。
她对待任何一个人都能这么随便,哪怕是如此讨厌的自己?
那要是现在留在房间的,是昨天苏俪找的那个流氓呢?
不敢再想,心中的戾气却逐渐加深。
顾纤纤被推倒在床上,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也意识到刚刚的举动实在是太冲动了。
她伸出柔软的小手捏住他的衣角,试探着道歉:“好了,别生气了,你要实在介意,你亲回来?”
还说!
陆惊堂耳朵越来越红:“闭嘴!”
两人都红着一张脸,丝毫没注意,房间门忽然被人大力踹开。
苏俪、盛启年还有一众大学同学闯了进来,看到里面氛围微妙的两人,皆是一愣。
苏俪甚至变了脸色,怎么会是陆惊堂?她找的那个流氓呢!
可她很快反应过来——顾纤纤最讨厌的就是陆惊堂,这一样能毁了她的名声。
她装作关心的跑上前:“纤纤,都是我不好,害你出这样的事……”
顾纤纤没想到这么快就和自己的仇人碰了面,心里已经想了无数要将两人拆筋扒骨的办法,此刻却只一脸诧异。
“我出了什么事?”
苏俪一怔,又说:“你昨晚不是被下……”
顾纤纤睁大无辜的双眼:“被下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苏俪面色一白,知道自己确实说的太多了,她在所有人面前一向是小白花形象,立刻挤出眼泪,楚楚可怜的说:“我只是担心你……”
盛启年很快挡在苏俪身前,声音带着怒气:“顾纤纤,苏俪好心好意,你就算不领情也没必要这样!”
他一发话,众人都等着顾纤纤道歉服软,毕竟她喜欢盛启年几乎人人皆知,可谁知顾纤纤这次却轻轻笑了。
“我是堂堂顾家大小姐,她只是一个继女,她算哪根葱,要我领情。”
“你!”
“你你什么你,盛启年,你就更没资格在我面前说话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语气嘲讽到连陆惊堂都忍不住侧目。
顾纤纤一直爱慕盛启年,这次竟丝毫面子都没给,他敛了敛眸色,意味深长的看向了眼前的女孩。
明明才一晚,她却好像,变了很多。
盛启年多年来被顾纤纤捧坏了,头一次被怼,气得脸色青白,口不择言道:“呵呵,之前死皮赖脸缠着我的不是你?怎么,难道你又看上陆惊堂了?顾纤纤,你真是够下……啊……”
还没说完,一个易拉罐照着他的脸猛地砸了下来,陆惊堂将人拖到桌子旁,随手拿起一旁的啤酒,单手拧开瓶盖,当着众人的面将酒淋在盛启年脸上。
“长了一张这么脏的嘴,既然你不洗,我来给你洗!”
众人不由得惊出声,连顾纤纤也忍不住挑了挑眉,盛启年好歹是跟他在学校里齐名的风云人物,陆惊堂竟然丝毫不给面子!
不过又想到前世,别说是给盛启年留面子了,他连命都没给他留。
陆惊堂一向如此,暴力而野蛮。
这也是顾纤纤从前不喜欢他的原因,可她现在却觉得,像陆惊堂这样,有不爽就打,有仇就报的人生,实在是太爽了!
她从前迷恋表面温润的盛启年,结果呢,只是爱上了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而这一世,是人是狗,她分得再清楚不过了!
回过神来,陆惊堂已经淋了盛启年好几瓶啤酒,一众同学包括苏俪都惊得不敢出声,盛启年在陆惊堂手下不停挣扎,可却撼动不了陆惊堂分毫,可谓狼狈至极!
这盛启年可丢人丢大发了!
意识到这一点,顾纤纤连忙冲过去,抓住了陆惊堂的手。
“陆惊堂,够了!”
盛启年一喜,他就说跟在她身后追了那么久的顾纤纤,是绝不可能一夜之间性情大变至此的!
陆惊堂果然停下了动作,只是神色却比方才更冷,他冷冷盯着顾纤纤,一字一句几乎从牙齿里咬出来,“你要为他求情?”
果然。
她果然还是喜欢盛启年!
他怎么会以为……
怎么会以为她会对他有所改变。
陆惊堂眼睛红得吓人,但却又无比清楚的知道,如果她开口,他依旧会松手,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松手,这样还不至于让她看出她在他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他咬了一下牙,刚要松手,顾纤纤却连忙按住他的手。
“不!我的意思是,你淋了好几瓶了,手不疼吗?”顾纤纤心疼的抓住他的手,眼神宝贝,“你按着,我帮你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