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凡想要清白,活着的时候满身罪名,死的时候,至少也要清清白白的死吧?他想要让他的兄弟们知道,他陈凡,不是叛徒。...
是啊,
陈凡想要清白,活着的时候满身罪名,死的时候,至少也要清清白白的死吧?
他想要让他的兄弟们知道,
他陈凡,不是叛徒。
他想要再和他们坐在一起,看着夕阳,说着心中的理想。
他想要听他们再喊一声兄弟。
他想要曾经的教官对他喊:“灰人孤狼,归队!”
他想要自己的女儿,不要再憎恶自己,
他想要自己的女儿看向自己的眼中,不是厌恶,而是理解,至少不应该是仇恨.........
屏幕里。
陈凡被送到了离他们最近的医院。
所幸,子弹射中了陈凡的右胸和手臂的连接处,没有伤到内脏,子弹取出来之后。
就没有了生命危险。
坤萨半路就得知陈凡受伤,立即派来了一架直升机前来接陈凡几人。
到达的时候,
坤萨已经带着几个医生等待。
陈凡被送进了坤萨的别墅里面,还是原来的那个房间。
“老大,对不起,欧阳晨的尸体被抢走了!”
陈凡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坤萨一把按住了他。
“没事.........这件事不怪你,围点打援也很成功,这一次,不但清洗了很多势力,让得我们的地盘涨了不少,
而且,你们也将欧阳晨的那些死忠杀死了不少,以后我们的麻烦也少了许多,相比之下,一具区区欧阳晨的尸体,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次,你立下了大功!”
坤萨的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一旁的黑皇和猜叔看向陈凡的眼中也满是感激,要不是陈凡替他们遮掩,他们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们虽然身为坤萨集团的三号和五号人物。
可是,
整个坤萨集团真正的做主的人还是坤萨,要是坤萨发怒,他们都会很惨。
他们说好听点是坤萨的三爷和六爷,
可是,在坤萨的眼中,他们只不过是替坤萨打工的两条狗而已。
真正的算是人的,也就坤布一人。
黑皇还要好一点,手中还掌握着两千的军队,猜叔的手上除了几百毒贩,则是什么都没有,坤萨想要对付他,简直轻而易举。
在陈凡养伤的时候。
欧阳钦和胡晨将欧阳晨的遗体带回了大夏。
这一天,
整个大夏的天都灰蒙蒙的。
阴沉无比。
一座荒山上,小雨在稀疏的下着,路上泥泞一片。
几辆普通的帕萨特行驶而来。
然后停在了一片平地前。
一群人走了下来,穿着黑衣,手臂上缠着一块白布。
中间的一辆车车门被打开,一个人影走了下来,手中抱着一个盒子,盒子上面还有着一张黑白的照片。
抱着盒子的人正是欧阳钦。
欧阳钦一步步落下,每一步落下身体都在颤抖。
胡晨等人小雨很快将他们的头发打湿,
可是他们却是整整齐齐的跟在了欧阳钦的身后,雨水顺着他们的脸滑落,流到嘴里,是咸的。
所有人走得很慢。
直到走到了前方,一个四方的坑已经准备好,几个灰人提着铲子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欧阳钦上前。
将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坑里。
然后站直身体。
“大夏缉毒总局局长,欧阳晨,灰人警号00001”
“自1953年加入灰人,先后卧底三次,成功捣毁大小型毒贩集团二十余,击杀逮捕毒贩两百余人,共破获毒品近一千五百公斤,
立个人一等功两次,二等功五次,三等功十二次,集体一等功一次,集体二等功三次,集体三等功八次。”
“2013年于佤邦大夏边境不幸牺牲,享年67岁.......”
欧阳钦声音颤抖着念出欧阳晨的悼念词,没有宽广干净的场地,没有鲜花和哀悼的人群。
只有一个长方形的长坑,
漫天的乌云夹杂着小雨。
随着欧阳钦的话落下,
现场响起了一阵阵压抑低沉的抽泣声。
这群铁打的汉子,死都不会流一滴眼泪的他们,此时却是红了眼睛。
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忍不住抽噎,
他们很坚强,可是这时候,他们的胸口却是波荡起伏,他们眼睛里,眼泪宛如泄洪的雨水流淌出来。
哀悼词念完。
欧阳钦轻轻的最后抚摸了一下怀中的盒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坑里。
他拿起铲子,
一铲土覆盖在了盒子上面。
“呜呜呜!”
欧阳钦瞪着通红的眼睛,拳头猛的捶打着胸口,
他感觉好痛,
心里好痛。
眼泪不停的掉落,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痛苦的声音,可是却是连喊都喊不出来。
嘴唇颤颤巍巍的颤动着,
终于,
他大哭出声:“爸爸!爸爸啊,妈妈当年走了,现在你也要走了..........爸爸.........”
几十岁的汉子,哭成一个孩子,从今以后,他再没有一个亲人,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喊爸爸!
旁边的胡晨等人终于也是落泪。
强扔着难受,胡晨从欧阳钦的手中接过铲子,铲了几铲子土,
然后将铲子递给下一个人。
身后的灰人排着队,
一个一个的接过铲子,一铲子一铲子的土填进坑里,直到填平,然后垒起一个小包。
垒成土包之后,他们又将提前招来的尸体堆砌在小包周围,这样,上面的泥土就不会被雨水吹走,不会被风刮走。
做完这一切,
胡晨将一块没有字的墓碑放在了土包前,上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名字,没有生平,没有畜牲年月,
有的只有最上面的那颗徒手刻上的五角星。
欧阳钦的眼神中满是呆滞,看着眼前的小土包。
他啪的站直,敬礼,
“欧阳晨同志,走好!”
身后的胡晨等人齐齐站直,右手抬起,敬礼。
二十几人同时撕心裂肺的呐喊:“欧阳晨同志,走好!”
所有人抬起右手,
嘶吼声在荒山上传出去很远很远。
雨更大了,
他们的身后一片白茫茫。
从远处看去,他们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
轰隆隆!
雷声震动,大雨倾盆,仿佛老天爷也在哭泣。
悲痛,沉重,仇恨,沉甸甸的压在所有人的心中。
我们敬爱的欧阳晨同志,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