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芒也没想到自己死后,竟然重生到了三十年前,还正好回到了儿子发烧出事的这一天。正想着,病房门被打开,顾煜寒走了进来。...
秦舒芒也没想到自己死后,竟然重生到了三十年前,还正好回到了儿子发烧出事的这一天。
正想着,病房门被打开,顾煜寒走了进来。
男人皮肤白皙,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之上有一点美人痣,哪怕穿着单调的研究所白衬衫,却像是水墨画走出来的清冷仙君。
秦舒芒有些晃神,眼中闪过隔了一辈子的爱憎和悔恨。
上辈子嫁给顾煜寒,她以为自己嫁给了幸福。
可这个男人就是一块捂不热的冰,她失去了儿子,毁了自己的人生,却至死都没得到他的爱。
这辈子,她再也不要重蹈覆辙。
顾煜寒却完全没有察觉秦舒芒的异样,进门走过来:“临时开会来晚了,孩子怎么样了?”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甜腻的香味窜进鼻翼,秦舒芒不由握紧手。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她信了。
可是他在一群都是男人的农业研究所内,谁会喷这种女士香水?
秦舒芒深吸了口气,才回答顾煜寒:“医生说——”
话刚起头,季母骂骂咧咧推门进来:“小病小灾的又不会死人,非得来卫生院浪费钱。”
“来了还要被医生给说一顿,滚鸡蛋的方法用了几十年了,老祖宗传下来的,到医生嘴里就是旁门左道了。”
季母越想越气,一屁股往孙子躺着的床上坐,动静不小。
秦舒芒冷着脸没再开口。
小病?
若不是自己执意带凡凡来卫生所,孩子早就烧成傻子了!
一旁的顾煜寒捏着眉心,也没搭话。
而季母又看了眼孙子:“我看孩子也没啥事了,我先回去吧,我这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
说着,她跳下床,把裤脚挽起,临走还不忘嘱咐儿子,“等雨小点再回来,天黑路滑,可不好走。”
季母走后,病房里有些过于安静。
顾煜寒终于察觉到秦舒芒平静的反常,不哭不闹的和往常完全不同。
点滴打完,雨渐渐小了下来。
他准备去抱着儿子离开,却被秦舒芒伸手拦住:“顾煜寒,我们离婚吧。”
顾煜寒顿住,而后眼底闪过不耐:“不会照顾孩子就算了,你还不会懂事一点?离婚能随便说?”
秦舒芒被这话刺得心口一疼。
秦舒芒心头发寒,顾煜寒,果然指望不上。
她低头从自己外套口袋内,翻出一本老旧的存折。
初中读完,母亲就不知所踪了,没有人知道,母亲其实给她留一笔钱。
只是从前自己听信谣言,痛恨母亲抛弃她,所以从不用这钱。
秦舒芒眨了眨眼,默默忍回眼眶的湿热。
多讽刺啊,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临到头来,能在绝境中拉她一把的,只有她一心厌恶的妈妈。
取出钱缴费后,秦舒芒又在卫生院守了儿子两天,而顾煜寒都从未出现过。
秦舒芒更加确信,自己一定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