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半夜跑了。」我吃着豆浆油条,连忙腾出手回:「专家说,这叫情趣,只有这样你才会期待我下一次出现。」「……」...
「你又半夜跑了。」
我吃着豆浆油条,连忙腾出手回:「专家说,这叫情趣,只有这样你才会期待我下一次出现。」
「……」
「怎么,想我了?现在表个白,我也不是不能考虑飞过去。」
「我去工作了。」
又是这样,明知道只需要一句温柔的关怀我就会感激涕零,他却吝啬无比。这八年,好像永远都是我单方面的主动,揣测他的喜好。
喜欢吃什么。
喜欢看什么电影。
偶尔得到他的一点笑容就觉得世界都美好了。
他就像是面试官,等着我犯错,那样的话就可以毫无愧疚地告诉我不合格,转向秦淼。
偏偏我是个刺头,不依不饶地想要扎根在他心上。
他不喜欢不要紧,我喜欢就好。
这一点从大学刚见到他时我就清楚。
其实梁季声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因为我们俩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难忘的记忆。
他是校学生会主席,受到很多人的崇拜,我远远见过他一面,然后就心动了。
我主动找机会参加联谊,厚着脸皮去加好友,在微信上聊着不疼不痒的话题,勉强和他算是朋友。
在他告白秦淼失败后,我找上了他,向他表白。
梁季声同意了,不过他告诉我他真正喜欢的只有秦淼,让我清楚这一点,他永远不会喜欢我。
那时的我只想着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想着日久天长再冷的心也能化开,却没料到,一块冰会化成水,那一座冰山呢,真的能融化吗?
助理拿来了酒厂资料,接下来要去邻市尽调,为期三天。
白天忙碌之余,还要保持着一小时最少一条消息的频率发给梁季声。
酒厂的果子很甜,工人特别豪爽,还拉着我拼酒,山间有种淡白色的花,漫山遍野地开着,但是我不知道名字。
「季声,下周有空吗,一起过来露营怎么样?」
久违的期待感萦绕在心头,以至于我有些恍惚,失神到连助理都担心我是不是生病了。两个小时后,梁季声回了消息:「下周要回家给我爸过生日。」
「好,那就等以后有机会再去。」
有机会再去做某事像是成了我和他之间的固定模板,就好像他都已经向我求婚过好多次,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带我回家见父母。
每次都说等以后有机会。
我其实去过他们家一次,那是梁季声的生日,我去找他,但他当时不在家,所以我见到了他的父母。
他们得知我是梁季声女友后有过怀疑,接着礼貌又疏离地招呼我,三个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早就冷了的茶水。
我最后没有等到梁季声就离开了,我实在无法在那样的环境下待得太久,那样会让我难以呼吸。
也会让我更加深刻地知道,梁季声有多么不重视我。
爱是有痕迹的。
他父母对我的态度一半多来自于他,倘若他能够对我有一丝丝的情意,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我再也没有主动问他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父母,绝口不提这事。
唯有在他向我求婚时,闪过一丝期盼。
我次次都答应,但他最后总会说一句再等等,等他安排好一切。
我开始还会难过,但是等我发现那是他在对我的愧疚达到顶峰时,产生弥补心理后,我就不再难过了。他那一瞬的愧疚,永远会在下一瞬清醒,究其原因,不过就是他不爱我。
他不是不会爱人,也不是永远只会用冰霜冷言和无动于衷待人。
他只是不会爱我。
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