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璃听完，却变得更加沉默了，良久，才抬眸看着一脸焦急的赵思思，道：“所以，这些年玉陌寒身边有过很多女人？”
赵思思一怔，随即噗笑道：“你的着重点还真是不一样呀，这还用问吗，像霍总这样的男人，身边从来不会缺女人，你不会想为这个吃醋吧？那你估计会被酸死哦！”
程月璃胸口一疼，顿了顿，才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赵思思：“因为我希望你能打败宁沫若，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有她在，我不会有半点机会。”
程月璃差点气笑，“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就算没了宁沫若，那不还有我吗，你哪来机会？”
赵思思却不以为然，“我就是觉得吧，你跟霍总走不到最后，别问为什么，就是直觉。”
程月璃心口一窒，怎么每个人都是这样看她与玉陌寒的呢？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欢欢。”
程月璃抬头，便见顾季初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
原来他那首歌已经唱完，宴厅里放起了华尔兹，而她竟然没发现。
顾季初礼貌的冲赵思思点了一下头，然后，他面朝程月璃，左手放在胸前，微微一弯腰，右手朝前伸出，绅士又优雅，道：“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原本顾季初朝程月璃走来之时就已经吸引了许多目光，此刻，他似王子一般邀请程月璃做他的舞伴，此一幕，立即令全场一片唏嘘。
众人在心里感慨顾季初胆大包天的同时又将目光纷纷投向露台的玉陌寒，可后者的心思明显已经不在这场宴会，他正与人通着电话，神色关切又焦虑。
“快答应他呀！”赵思思拿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程月璃，然后小声的在程月璃的耳边说了一句：“想知道你在霍总心中的地位吗？正好可以让他给你测试一下。”
程月璃颇为无无奈的瞥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然后，她缓缓伸出手，搭在顾季初的掌心之上。
她不会去跟赵思思解释什么，她接受邀请，不为别的有的没的，只因为对方是顾季初，这么多人看着，她怎能落他面子？
“刚刚那首歌，你还记得吗？”顾季初将程月璃牵入舞池，他真的很绅士，跳舞时，与程月璃保持着30厘米的间隔，手掌不会全贴上她的腰身，右手也只是轻轻的捏着她的指尖，舞姿文明又优雅。
程月璃轻点了一下头，“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只是它注定只能放在记忆里。
顾季初：“那我刚刚唱的好听吗？”
程月璃再次点头，“好听。”
顾季初声音越加轻柔：“如果可以，我只想唱给你一个人听，就像当年一样。”
程月璃一声叹，“老师，我们以后不要说这些好吗？你现在有了之雨，我现在也有了他，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再见仍是朋友。但如果……你总是这样放不下，在我把那20万还给你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顾季初眸底划过一丝疼痛，“欢欢，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真的爱过我吗？当初的海誓山盟，莫不只是你年少一时情热？如若不然，为何你抽身的如此绝决？”
程月璃被他问的一滞，在遇到玉陌寒之前，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放不下顾季初，可结果，玉陌寒真的让她一点一点忘记了顾季初，那么，问题来了，难道她当年对顾季初的感情真的如顾季初此刻所问只是年少无知时的一时情热？
程月璃脸上不确定的神色，顿时令顾季初的心里泛起了密实的痛，“你是真的爱上他了，对吗？”
程月璃一时沉默，爱之一词，太过沉重，她与玉陌寒好像还没到那一步。
这时，华尔兹跳到中场，开始换舞伴。
程月璃身子一旋，已与旁边的一名女士换了位置，一抬眸，她的舞伴已经变成了陆乘风。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陆乘风拉住程月璃的手，揽上程月璃的腰，领着程月璃步入他的节奏。
“你问这个干什么？”程月璃警惕的看着他。
陆乘风是夏之雨的前男友，而顾季初是夏之雨的现男友，且陆乘风一直以为夏之雨在没跟他分手之前就已经跟顾季初好上，所以，程月璃实在是有点担心陆乘风会因此记恨顾季初。
“随便一问，你紧张什么？”陆乘风唇角勾着一抹浅笑。
程月璃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今天这场晚宴是你负责的，你为什么请了顾季初来唱歌，你想整他？”
“不，你错了。”陆乘风道：“指名请他来的，不是我，是霍总。”
“玉陌寒？”程月璃错愕，“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谁知道呢，霍总的心思，谁都猜不透。”陆乘风道。
程月璃一时沉默了，随即，她突然想起白天的时候，玉陌寒在医院的所做所为，顿时寒毛直竖，他该不会也想这样对待顾季初吧？
“其实有个问题我很好奇。”陆乘风突然俯身凑近程月璃的耳边，低声道：“你说，夏之雨她知道你跟顾季初曾经有过一段情吗？”
程月璃脚下舞步一顿，“你，你怎么知道……”当年她与顾季初的师生恋，虽然闹得人尽皆知，但仅限当初那座学校，在现在这个城市知晓的人少之又少。
“你别停，我差点踩到你脚了。”陆乘风搂了一把程月璃的腰身，将程月璃旋离地面，避免被踩，然后，才借势放开，道：“当年，其实我跟你们也在同一所学校。只是，那时你们谁也没把我放眼里。”
程月璃原本被陆乘风这算不上犯规的一搂，弄得有些尴尬，但陆乘风的话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努力回想，可真的想不起来。
在年龄上，陆乘风比顾季初还要大两岁，所以，当年他不可能是学校的学生，同样的也不可能是老师，如果是老师程月璃不可能没印象。
“想不起来没关系。”陆乘风继续之前的话题，他说：“你是不是以为夏之雨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跟顾季初的关系？但以我对夏之雨的了解，我觉得她什么都知道。如果她在你面前表现的什么都不知情，那也只是装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