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颂,你竟然敢这样对待我!我可是你亲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韩青颂微微用力,阮静兰顿时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讽刺的笑了笑,“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一再纵着你。亲妈?你有把我当做过你的亲生儿子吗?”
阮静兰脸颊别的通红,拼命挣扎起来,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消失,她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就在这时,韩青颂突然松开了扼住她脖子的手。
阮静兰身体软下来,朝着地面倒去,捂着自己的脖子猛咳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韩青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沉声警告道:“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阮静兰,欺负瓷宝,就该付出代价。”
阮静兰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功夫去想,他口中所说的“付出代价”究竟是什么。
沈子凛站在门外,即使心疼,却也没有上前阻止。
应为他知道,韩青颂做事向来有分寸。
即使再愤怒,他也绝对不会杀了阮静兰。
让她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如他所想,韩青颂很快就将阮静兰松开,走了出来。
离开前,他特地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打开了保险柜。
阮静兰保险柜的密码很好猜。
这个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够让她在意,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沈越铭。
事实证明,韩青颂的猜测是对的。
保险柜的密码就是沈越铭的生日。
阮静兰一抬起眸子,就看到韩青颂从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个红本子。
然后,又从他的包里拿出身份证。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阮静兰瞳孔一缩,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
“韩青颂,住手!你给我住手!那些是我的东西,你没有资格碰!”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
韩青颂冷冷地甩开她的手,握着沈越铭和阮静兰的结婚证在她面前挥了挥,嘴角微微勾起。
望着韩青颂唇角那抹看似温柔,实则没有一丝温度的笑容,阮静兰如至冰窟,周身没有半点温度。
她终于认识到,韩青颂说的那句“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在沈家坚持了二十多年,即使被自己的丈夫厌恶,也坚决不离婚,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等到他回心转意。
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可是,韩青颂要将这一切亲手毁掉!
不,绝不可以!
她绝不允许。
阮静兰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韩青颂冲上想要从他手里将结婚证抢过来。
那是她的命啊!
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她维持了这么久的婚姻。
“当你在欺负瓷瓷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韩青颂后退一步,躲开她扑过来的身体,握着结婚证的手紧了紧。
阮静兰扑了个空,跌倒在地。
身体跌在地板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然而,她却顾不得这些,一双含泪的眸子直勾勾注视着韩青颂手里的结婚证。
她爬到韩青颂面前,握住他的裤脚,苦苦哀求道:“阿衍,求你把结婚证给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针对季甜甜了,我保证!你这是在要妈妈的命啊!”
阮静兰是真的后悔了。
她错了,他不该去招惹季甜甜的!
韩青颂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顾念半点亲情情分的疯子。
“晚了。”韩青颂薄唇微勾,漆黑幽暗的眸子里闪烁着晦暗莫测的光。
眼底的血丝缓缓蔓延开,心底的愤怒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如果阮静兰不是他的母亲,他有一万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她应该感到庆幸。
庆幸他们之间还有这层所谓的血缘关系。
“祁斌,去找沈越铭,把这些东西交给他。今天晚上之前,我要看到结果。”
他想要的结果。
祁斌上前,伸手接过结婚证和阮静兰的身份证,朝着门外走去。
阮静兰睚眦欲裂,泪水在脸上纵横交错。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追上祁斌,将东西抢过来。
然而,却被沈子凛拦下了去路,“妈,你别再闹了。”
“阿凛,你帮帮妈妈,妈妈不想离婚!我不要离婚!你爸爸他一定会回来的,我还要等他……”
阮静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死死拉住沈子凛的衣袖,含着水光的眸子里满是无助和恳求。
“抱歉,我帮不了你。”沈子凛艰难地移开视线,搀扶住阮静兰朝床边走去,“妈,你累了,去睡一觉吧,等睡醒了,我会带你回阮家。”
归根结底,阮静兰能一次次针对季甜甜,全都是受了韩青颂的连累。
阮静兰虽然不喜欢韩青颂,但对于他的婚事却格外上心。
因为她的养女徐淑怡喜欢阿衍,她就极力撮合徐淑怡和阿衍在一起。
再加上,在外人眼中,季甜甜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自然就更加惹阮静兰厌恶。
所以归根结底,季甜甜受这么多委屈,全都是因为沈家,因为阮静兰。
以前,韩青颂懒得搭理阮静兰,所以只是口头上警告一番。
久而久之,阮静兰居然越发大胆起来。
“阿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要回阮家!我不要回去,坚决不要!”阮静兰仰着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她长得漂亮,哭起来格外让人怜惜。
可是沈之凛却生不出半点同情,只觉得无奈,甚至还有几分庆幸。
因为,韩青颂只是让他们离婚,而不是做更过分的事。
即使从来没有参与过公司的事,沈子凛也清楚地知道,他是个弟弟绝非善类。
他狠起来,是绝对不会给人活路的。
“妈,别闹了,好吗?你既然不累,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正好,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外公了。”
他无力地叹了口气,拉着阮静兰的手臂朝着门外走去。
阮静兰挣扎起来,死死咬着牙关,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只是,女人的力气终究比不过一个成年男人。
阮静兰就这样被送上了去阮家的车。
离开的时候,徐淑怡恰好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倒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