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薇看着严澈之的容貌有些恍惚。严澈之今日穿的简单干练,虽然没有太多的饰物,却显得更加英俊挺拔。
李若薇不禁红了脸,抬头去瞧严澈之,却看见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后面的宋若若,宋若若被他盯得有些犯怵,默默又往人群中躲了躲。
李若昕对这些事不太在意,只抬着头看着练武场的景色。
李若薇心里有些不自在,见李贵妃还在问两个皇子的功课,便偷偷伸手揪了揪李贵妃的袖子。
李贵妃扭头看见有些急切的李若微,便只好笑道“今日天也晚了,你们也快带两位皇子回去吧,可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太监宫女们听了,便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宫。
大皇子和三皇子听了也急着回去,便道“贵妃娘娘安,我们先告退了。”
李贵妃笑笑,等着两位皇子走远了,才慢慢恢复了脸色。严澈之一直站在原地伸头看着宋若若,李贵妃见了便咳了两声,温声道:
“算起来本宫也是小将军的姑母,有些事本宫想与小将军单独说说,请小将军跟着本宫走一趟吧。”
严澈之看着贵妃身旁的李若薇和李若昕,眉头皱了皱,又看着躲在后面的宋若若,也只好说道“是,臣遵令。”
说着严澈之便挥退侍卫,跟着李贵妃一行人去了御花园。几个侍卫留在原地面面相觑,心里都觉得小将军回来肯定会不高兴的。
严澈之跟着一行人来到小亭子,贵妃依旧满面笑容,率先坐到上座上,说道“咱们都是亲戚,小将军不用太过拘束,请坐吧。”
严澈之作揖后便坐在下座上,李若昕和李若薇分坐在李贵妃旁边。宋若若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绞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坐。严澈之看见宋若若的窘状,便抬头对李贵妃说道:
“贵妃娘娘,臣府里的姨娘已有身孕,不便多站着,就让她坐在臣身边吧。”
李贵妃听了,脸色略沉了沉,但很快恢复笑容道“那是自然,宋姨娘快请坐下吧。”
宋若若听了,脚上放松了一下,站了这么久,还总是要跪下行礼,腿确实很酸。
宋若若便在张嬷嬷的引领下行了礼,乖乖坐在严澈之身边。
李若微看着宋若若坐在严澈之旁边,严澈之伸手给宋若若倒了一碗茶,李若薇不禁有些嫉妒,目光紧紧的盯着宋若若。
宋若若倒是没有注意到,她早就渴了,便把严澈之递来的茶一饮而尽,严澈之又把桌子上的酸梅糕推来给她吃。
李贵妃看着眼前一对浓情蜜意的人,心里也是很不舒服,又看到满脸怒意的李若薇和云淡风轻的李若昕,默默摇摇头,笑道“宋姨娘孕期的胃口倒还是不错。”
宋若若正吃着第三块酸梅糕,一听李贵妃这话,忙把刚拿起来的酸梅糕放回盘子里,喉咙又被呛到,咳嗽起来。
严澈之见了忙给宋若若拍背,又倒水给她冲一冲,使眼色叫吕嬷嬷悄悄给宋若若把脉,见宋若若顺好了气才放了心。几人见严澈之这样关心宋若若,不由得都直了眼,心思各有所异。
宋若若回过神来,忙将严澈之往一旁推过去。
严澈之确认好宋若若没事,又见众人都看着他,心里有些不快,扯出笑容道:
“谢贵妃娘娘关心,怀孕多吃些,孩子才长得健壮,臣到二十才有第一个孩子,未免关心了些,叫娘娘见笑了。”
李贵妃面上依旧温和,笑道“小将军初为人父,紧张些也是应该的,不过有第一个孩子是好,但嫡大于庶,小将军还是应该着重要一个嫡子才好。”
说罢李贵妃便将目光放在李若昕身上,李若昕微微笑道“姑姑是知道的,侄女体寒,不易生子。”
李贵妃又接着说道“那倒是,不过就算这样,你还是要给小将军找个富贵人家的姑娘立为平妻,早些生个孩子,也好记在嫡子里。”
宋若若也听出来了些意思,这是要给严澈之塞人啊,宋若若莫名难受,忽然没了胃口,也不吃桌上的糕点了。
严澈之握上宋若若的手,平静的看着面前这对姑侄一唱一和。严澈之见李贵妃看着他,便笑言:
“大娘子已经为臣纳了通房,而且她刚嫁进来不久,此时纳平妻还是不妥当。”
李贵妃在严澈之那哑口无言,便问李若昕道“若昕,你觉得小将军的话怎样?”
李若昕挥挥扇子,笑道“自然是子嗣为大,侄女的事儿放在一边就好了。”
李贵妃从李若昕那里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便笑着问严澈之“小将军,既然若昕都这么说了,你可愿让若微做平妻吗?”
宋若若惊了,这是叫姐妹侍一夫啊。宋若微没想到李贵妃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不由得红了脸,低下了头。
严澈之扫视了她们一番,恭敬道“李二小姐也是尊贵之门的嫡女,也是臣的姨妹,是要嫁到尊贵人家去做正妻的,臣不敢高攀。”
李贵妃抿抿嘴,看着李若微道“若微,你忘了你跟我说什么了吗?还不快将你的心意告诉小将军啊。”
李若薇一听,便红着脸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我心恋小将军许久,不求正妻之位,愿意嫁给小将军做平妻。”
严澈之依旧淡然道“李二小姐还未出阁,不该在外这样说话,我会告诉岳父,帮着参谋给你许一门好婚事。”李若薇脸一下白了白,也不好坐下,求救般的看着李贵妃和李若昕。
李若昕转过头装作看不见,李贵妃见严澈之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噤了声。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既然小将军这样想,也是本宫说错了亲了。”
李若薇脸色难看,被嬷嬷扶着落了座。严澈之见众人不说话,便扶着宋若若起身道“贵妃娘娘,天也不早了,不好在宫里多留,便先带着家人告退了。”
李贵妃也不能坏了规矩,便尴尬笑笑,道“既然如此,若昕,你快跟着小将军回去吧。”
李若昕闻言起身行了个礼,一行人慢慢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