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南风,是南大刚毕业的医学生。
我老公叫凌长君,是南大的讲师,也是南医的医生。
我老公平时温润儒雅,为人和善,也没有精神疾病史。
这个死,过于离奇。
我坐在他的书桌前发呆,一只色彩明艳的蝴蝶飞在了窗边。
叮,我的邮箱中出现了一封信。
发送人竟是凌长君。
我紧张地屏住呼吸,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封信上。
这封信很长,里面记录着我和凌长君相识相恋的点滴回忆。
2
我和凌长君相识于一个社死事件。
那日,我去参加英语六级考试。
考试前,我急急忙忙地跑去上厕所,胸部突然遭受到了猛烈的撞击。
我向左看去,一个眉清目秀的帅哥停了他的扩胸运动,石化在了原地。
那撞击了我胸部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而这个帅哥,便是我的专业课老师凌长君。
再相见便是在他的课上,我要帮我的三个冤种室友点到。
我是声优,可以变化不同的声音,混几个到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我每点到一次,凌长君都会含笑看我一次。
萝莉音、御姐音、真声,我都用了,他都没有揭穿我。
直到最后点到了我的名字,我抬头看到凌长君的笑意已经溢出眼角,唇角一勾,等待我用第四种声音点到……
可我却尬住了,因为我已经没有第四种声音了。
「江南风?江南风同学没有到吗?」凌长君瞥了一圈教室,扶了扶眼镜,
认识的同学纷纷笑着看向我,我脑子一抽,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小奶狗音答了到。
凌长君笑得很开心,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哦?江南风同学竟是个小帅哥啊。」
教室里爆发出了阵阵笑声。
此时的我红透了脸,只想钻到桌子底下。
不小心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清粼粼的眼眸。
自此,桃花开心头。
读着信不自觉就笑了,笑着笑着嘴角传来咸咸的味道。
明明他的味道还残留在房间中,他的温柔还恍如昨日,他怎么可能死了呢?
这不可能。
3
「南风,在不久后,警察便会在锦溪街(我家门口的那条街)的几棵梧桐树下发现被肢解的尸体。如果他们查到了你,什么都不要说,等我的第二封邮件。」
在信的末尾,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被肢解的尸体?
一瞬间,我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后背发凉。
果不其然,三天后警察上门了。
警察告知我在我家门前的梧桐树下,有一具被肢解的尸体,一共五块尸身,被分别藏在了五颗梧桐树下。
他们给我看了尸体照片,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尸体已面目全非,但在他的左手臂,有一只蓝色的蝴蝶纹身。
这纹身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因为我身上有同样的一只蝴蝶,这是我哥哥江梦州逼我和他一起纹的。
所以,这具尸体,是我哥哥江梦州的。
但我想到了邮件上的最后一句话,便什么都没说,只是浑身僵硬地接受着警察的盘问。
此时的我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无法顺畅地说话。
警察见状安慰了我几句便没有再问,离开了。
门一关,我浑身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4
江梦州并非我的亲哥哥,他是我爸已故战友的儿子,十岁来到我家。
刚来的时候,他浑身脏兮兮的,一双小鹿般明亮澄净的眼睛藏于污垢之下,洗干净后这张帅气的脸瞬间俘获了我的心。
爸爸告诉我他从小便是孤儿,一直流离在不同的亲戚之间,亲戚们认为他是个拖油瓶,都讨厌他,有的亲戚甚至会虐待他。
久而久之,他就有些孤僻,不喜与人交流。
爸爸让我多陪他玩,多照顾这个身世可怜的哥哥。
我很心疼他,把零食和玩具都分享给他,天天在他屁股后面软糯地喊他哥哥。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性格却愈发得奇怪。
直到我上了初中,我就彻底认清了他,他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他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初二那年,我用积攒好久的钱买了一个飞机模型,想要送给我的同桌。
我同桌是一个很善良的男孩儿,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这个模型却被江梦州发现了,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飞机模型,斜眼看着眼里噙泪的我。
「江南风,你说,这木飞机会飞吗?」他用力地捏着我的下巴,居高临下,冷冷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慌了,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连忙讨好:「哥哥,我再攒一些钱,给你买一个会飞的遥控飞机好不好?」
他看着我的脸,眼神中透着寒气,冷冷一笑,打开了窗。
「妹妹,这飞机现在就能飞,不信你看。」
我哭着去抓飞机模型,却落了空。
飞机从 12 楼摔下,摔得粉身碎骨。
自那以后,他的本性彻底暴露在我的面前。
在父母面前他还会装一装乖巧,但在我面前,就是个彻底的恶魔。
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他会在将抓来的蝴蝶翅膀折断,看它们在桌子上扑腾,笑得异常开心。
他会在有男生接近我时变得暴怒,甚至企图控制我的行动。
只要我惹他不开心了,他就我当着我的面把我的小狗艾克捆起来,开始殴打它。
直到我向他求饶,去抱抱亲亲他,他才会罢休。
江梦州对动物施虐时候的表情,很难用言语来描述,看似痛苦万分,却又极度享受。
这到底是种怎样的感觉?
久而久之,我竟然开始有些好奇这个感觉。
5
后来,我上了高中,他念了大学,情况却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
我备战高考,却不时收来他的短信。
你在干什么?
吃饭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