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的眼中钉》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言情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越春白绥谢长卿,讲述了按理说,像我这样没天赋的人,就算再刻苦修为也不能早早地到了筑基之境,按师父所说,我确确实实是一个十分平庸的人。 越春剑内有半卷残谱,除了我谁都看不了,也学不了,他们总是冷讽道,瞧瞧越春师姐的剑,再瞧瞧越春师姐,那才叫一个不配。...
按理说,像我这样没天赋的人,就算再刻苦修为也不能早早地到了筑基之境,按师父所说,我确确实实是一个十分平庸的人。
越春剑内有半卷残谱,除了我谁都看不了,也学不了,他们总是冷讽道,瞧瞧越春师姐的剑,再瞧瞧越春师姐,那才叫一个不配。
风来晚剑谱的第一式是吐纳之法,我琢磨了好久才看懂,可就是那么一个吐纳之法,让我十五岁筑了基,勉勉强强在宗门里头混了个平庸来。
第二式出剑,练好后据说那是一个翩若惊鸿的剑光。但我确实蠢笨,出剑慢而钝。
到了第三式,我再也练不下去。拢共七十二式,我这里存了十式。
湛寂走后,这雪里又只剩下我和越春剑,我头一次那么利落地从雪里拔出越春剑。
出剑慢而钝,为什么心存犹豫?为什么茫然粗钝?
我一直想当一个好的姑娘,一个好的师姐,一个好的徒弟。
挂念了师父失望的眼神、师弟含怒的目光,这样多的重担挂在剑尖上,我的剑,怎么能快得起来?
我闭上眼,越春剑圆满地做了个起势,从未如此完美地挥出风来晚剑谱的第二式,我割破风雪时剑身轻鸣,与天地之声相和。一招下来我额头已出了汗,却立在天地间大笑出来。
长虚门下方有不少城镇,我循着香味走进了一家路边小摊。
我坐着要了一碗阳春面,热气腾腾的满满当当的一碗,撒了点碧色的小葱花。我幸福地夹了一筷子,刚吃进嘴里,就听见隔壁桌热闹地讲着话。
那是几个二三十岁的散修。
“你们知道吗?长虚门那个玉虚真人,把他的长徒越春逐出了门。我看见有弟子在长虚山下贴了公告,贴好了还啐了一口说真晦气。”
“害。谁不知道呢?作为玉虚真人的弟子,灵药灵丹伺候着,居然这么多年才是筑基,他们刚入门的那个楚谣仙子,半年便筑基了,可不是要嫉恨得害她。”
“我若是她,真该羞愤致死。楚谣仙子被她推入瘴气后,拼了命爬出来,反倒因祸得福,即将结丹。反倒她,害人不成自己修为也没了。”
“可怜长虚门,十多年养了只会咬人的白眼狼。”
我垂下眼,拨散面上的细葱,眼里有点酸涩。
他们脸上义愤填膺,好像亲眼所见般唾沫横飞地讲着长虚山崖瘴气的事情。
我吃进一大口面,不在意地擦掉眼角一滴泪。
有破风声传来,一个飞镖直直插进那桌散修的木桌上,刃深入木桌,恰好离那个讲得最起劲的人手指一毫,大抵接近的肌肤都已经被切磨掉了。
谈论声戛然而止,片刻之后他痛得叫出声来,咒骂不止。
我顺着破风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黑衣的青年侧倚着门,一手环胸,两指懒懒地夹着一片枯叶,我这才看清楚,那深入桌面的哪是什么暗器飞镖啊,分明就是这脆黄的枯叶。长袂当风,两鬓的黑发散下来些,添了一分恣意。正是大雪的时候,没什么人,风雪穿过他的乌发,落了一点在唇上,却更显得晶莹。他生得很好,飞眉扫鬓,眼尾往上挑,浅浅地嵌着点小痣,倒别有了分病弱的风流。
散修看清了他人,抱着流血不止的手指怒目瞪他,刚想污言秽语地骂出口。
衣冠带雪的青年就这么轻轻一抬眼,眼神里隐没了黑夜,雪愈发冷酷起来。
一众散修吓得抖索起来,不敢再说话了。
他往里走,寒气透进来,散修颤抖得愈来愈明显,额头冒汗。
越走越近的时候,那个散修终于支持不住一般跪倒下来,十分狼狈地在地上磕头乞怜。
青年却好像没看见般路过他,到底听那求饶声烦人,顿了顿,
“滚。”
漫不经心地笑,“去把这些话讲给长虚门,每一个人听。”
长虚门最重脸面,可万万没有他们这种地位低的散修编排的份。
散修白了脸色,青年等不到回应,不耐烦地啧了声。
那些散修回头看了看那如刃般插在桌案上的枯叶,咬了牙应允了,又麻溜地滚了出去,好像再不愿意多待一瞬。
青年看过来的时候,我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看面前那半碗面好像要看出花来。
谁知道他下一秒就在我身旁坐下了,指尖那片黄叶就在我面前放下,他也叫了碗阳春面,我却提心吊胆不敢看他半分。
肩头带雪的青年指尖在桌上敲了两下,压低了声音,带了分嘲弄怜悯,“说是有自己的路走,怎么被几个不入流的东西非议了几句,就掉了眼泪?”
我这下知道他是谁了,就在不久前盘旋在我脑子里的魔君,谢长卿。
我看了看那片躺在桌子上脆弱的枯叶,又想到坊间传闻谢长卿的诸多可怖故事,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和他犟嘴。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越春剑,谢长卿冷笑一声,“安心吃你的面,本君可没空对你一个修为全无的废人下手。”
说的也是,我掐了掐手心,还是拿起了筷子,吃剩下的半碗面。等我把头从碗里再抬起来的时候,发现谢长卿十分嫌弃地看着他面前的那碗阳春面,细碎的小葱洒在上面,面条吸满了汤汁,咬一口可别提多美了。
我立刻心领神会,大名鼎鼎的魔君必然眼高于顶,吃不下这口面,可是到底有些可惜了,我摸了摸肚子,约莫还能勉强吃下那碗面。
我委婉地看看那碗面,又看看谢长卿,刚要善解人意地提出请求,却见谢长卿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把这上面的葱给我挑干净。”
我便不得不重择了一双筷子,一点点把上边的葱择干净,按他的意思是,一点绿色都不能见。
我叹了口气,挑着挑着,冷不丁地开口,十分诚恳地说了声:“谢谢。”
谁能想到,自我从长虚山崖下回来,收到的善意都并非来自朝夕相处的同门,而是素来不相识的人。无论他们的用心是什么,总归是帮了我。
谢长卿接过我挑好的面,“本君就是喜欢教训人,与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