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这次不管怎么说,您都得给我这个面子喝了一杯,要不然我可要缠您一晚上。”
“呦,那我还真得仔细考虑考虑这杯酒是喝还是不喝,能让咱们榕城第一美女季玲小姐缠着,可是多少人做梦都求不来的,哈哈哈。”
“刘总,您又拿我开玩笑,季玲能有今天,还不都是仰仗各位老总赏口饭吃。”
碧海潮生下的海天盛筵,灯红酒绿,来来往往的男女非富即贵。
季玲正端着杯酒,一边和新接洽的客户玩套路,一边不动声色地躲开那企图占便宜的油腻爪子。
刘总一口一个美女地叫她,但是季玲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在他们眼里,说好听点是‘公关’,说难听点就是‘小姐’。
不过,她入圈三年,陪吃陪喝陪玩都做过,底线那一条,她只输给一个人。
忽然远处传来一小阵子躁动,季玲跟着转过身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挺拔宽厚的背影被一群人拥簇着上了游艇的顶层。
“那是什么人?好大的排场啊。”刘总眯起了眼睛。
旁边有人说:“这你都不知道?那是陆家的人。”
“陆、陆家的人?”刘总脸色瞬间变了几遍,直着眼睛看着那人的方向,压低声音说,“南陆北俞的陆家?陆家大少?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宴会吗?”
“谁知道啊,估计是这次拍卖的东西里有他看得上眼的吧。”
“陆家大少看上眼的宝贝,多的是人给他送到跟前去,哪里需要劳他大驾亲自来啊?”
“说的也是,那他到底来干什么?”
“不管他来干什么,我们先过去打个招呼,要是能给他留个印象,那可比和什么都强。”
……
原来是他。
南陆北俞的陆家,陆家的大少,许芳。
季玲听着他们的议论声,嘴角微微翘起,慢慢把杯子里的红酒送到嘴里,不期然和那个话题中心人物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和无数攒动的人头对上眼。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她承认每次猝不及防的对视总会有片刻失神。
不过也只是片刻而已。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她冲他轻佻地眨了下眼皮。
如愿以偿看到男人的脸色骤然间沉了几度后,季玲笑着放下空了的酒杯,转身融入盛宴的舞池里。
季玲来参加这种宴会,主要是为了扩展人脉,辗转间和各路老总各跳了一支舞,记下联系号码以便将来联系,中场休息时,她上了个洗手间,正准备再回到宴会厅,旁边的门忽然打开,一只手伸出来准确地抓住她的手腕,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拽入黑暗中。
随后,唇被人粗鲁地堵住。
季玲心里一惊,下意识要挣扎,但是在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后,她暗自笑了笑,推开的手改成揽住他的脖子,仰起头让他吻得更加深入。
不同于以往的柔情蜜意,这一次他吻很凶,牙齿毫不留情地咬上她的唇,逼她不得不打开贝齿让他进入,灵活的舌头在她口腔里肆意掠夺,自外由内舔舐过每一寸后就紧紧缠着她的舌头逼迫她作出回应,而后又直刺入咽喉深处情..色地不停进出。
他是这方面的高手,季玲想配合都跟不上他花样繁多的节奏。舌头被他缠得有点难受,她皱着眉头推了推他,可他还是没有分开一点点缝隙,感觉到她的抗拒,反而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躲都躲不开,手也从她开叉的裙摆伸进去,不加掩饰地摸上她细嫩的大腿。
过了会儿,季玲的嘴终于重获自由,她喘息着笑着:“陆少这个样子……是想在这里就把我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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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是杂货间,没有灯,许芳的神色在黑暗中喜怒难辨,但声音里的疏离和他在季玲腿上肆意游走的手完全不一致。
季玲依旧抱着他的脖子,呼出的热气都落在他脖颈上,声音娇得几乎滴出水:“陆少你一个月没来看人家,我只能自己找生路。”
许芳眉角轻挑:“我给你的钱不够花?”
岸上的探照灯射进窗内,长久地停留在他身上,是这间房里唯一的光彩。
南陆北俞,指的是榕城城南的陆家和城北的俞家,这一代的陆家出类拔萃的子弟不少,但是人中龙凤只有他许芳一个。
笔挺的西装不起一丝褶皱,暗蓝色的暗纹藏在纵横交错的丝线里,低调而奢华。
洁白的衬衫规规矩矩地扣上了每一颗扣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的气息,瞧着,很是撩人。
一个月不见,他好像没有一丝丝变化,五官仍是那么深邃刚毅而又俊美,黑到极致的眸此刻染上了橘红色的光,乍一看竟让人产生了温暖的错觉,然而深究下去,淡淡的疏离还是从他眼底渲染开来,如此贵不可攀。
“钱当然够……”谁不知道陆家大少对自己的女人一向大方,每月一张七位数的卡随便刷,即便上个月他没来找过她,但是卡还是准时出现在她床头柜上。季玲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画着画着就解开了那整齐的衬衫,唇移到他耳边吹气,“不够的是别的。”
隐晦却浪..荡的话语成功撩起了男人,他伸手一拨就把杂物间的门上锁,同时把她按在门上,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光源处,黑暗中只听见布料被撕碎的声音,以及断断续续,压抑的呻..吟和喘息。
……
门外的宴会还在继续,音乐声悠扬地飘荡在这片海域上,觥筹交错的笑声时近时远,这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刺激感让季玲羞耻又兴奋,光裸的后背贴在门上上上下下的蹭,有些疼。
许芳在外人面前清冷至极,但是在和她的性..事里,永远都是粗暴狂野到几乎把她撕碎。
“现在,够了吗?”
他终于停下来问这句话的时候,季玲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了。
……
季玲是在许芳的房间醒来的,落地窗的窗帘被人拉开了一半,晨曦的光芒为整间房都镀上光晕。
许芳恰好从浴室走出来,乌黑浓密的头发还滴着水,上身有一层水光,腰间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显然是刚洗完澡,他用眼角扫了床上的女人一眼,淡然的眼底不起一丝波澜。
季玲脸上有点烫,故作冷静地移开目光,在心里很大逆不道地想,这样的男人,无论放在哪里都是极品,就算他没有陆家大少的身份,随随便便往一块地方一站,多的是色..欲熏心的富婆争着抢着包他,这辈子也是吃穿不愁……
可惜了,他陆家的大少爷,注定他不可能被人包,只可能去包别人。
比如她。
没错,她季玲,是许芳养的情..人。
见不得人,且只走肾不走心的那种。
许芳当着她的面就解开了浴巾丢在地上,打开衣柜拿出衬衫穿上,季玲殷勤地凑上去帮他扣纽扣,他便放开了手享受她的服务,只垂着眸子漠漠地看着她。
纽扣扣到最后一颗,许芳忽的问:“季玲,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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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玲眸光轻闪,很快又被笑意覆盖:“那要看算不算上你没来找我这一个月啦,要是算上,那就是一百天,要是没算上,就是七十三天~”
“算得这么清楚?”许芳垂眸望着她。
“谁让我这么在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呢?”女人眼角媚意横生。
“是么?”重复着,声音很平。
季玲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亲吻了下:“所以啊,你不能总是让我独守空房嘛。”
许芳闻言,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猛地按向自己,胸膛相贴,柔软和坚硬碰撞,手就顺着她睡裙下摆钻进去……季玲很快就发出低低的喘息。
“是啊,怎么能让你独守空房?”
……
季玲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那个男人不在房间里,空气里空荡荡的只有海风的腥味。
床头柜上压着纸条,上面流畅地飞舞着男人的字迹。
——我去参加晚宴,饿了让宋琦准备晚餐给你。
季玲捏着纸条,想起那个男人突兀问起的问题,慢慢笑起:“在房间吃多没意思,不是有晚宴吗?”
她大概能猜到许芳那句话的言外之意,心底蠢蠢欲动的兴味驱使着她去赴那场盛宴。
豪华游轮的空间极大,宴会厅占地数百平方米,吸顶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闪闪发亮如同一串又一串价值连城的宝石项链。
季玲一袭抹胸超短裙,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一踏入大厅就迅速被男人们盯上,都朝她有意无意地靠近。换成平时,季玲可能还会有兴趣和他们玩会儿,但是现在她只想找到那个男人。
转到第二层,这里比大厅安静,悠扬的钢琴声指引着她走向阳台,那里除了几个侍应生外没有其他宾客,男人和女人坐在钢琴边四手联弹,月色荡漾,画面那么唯美。
男人身上那件纯白色立领衬衫是她早上帮他穿上的,外套是最正统的黑色,袖口一颗宝蓝色的袖扣色调被衬得很沉重。女人就依偎在他怀里,V领领口开得极低,一对小白兔几乎要跳出来。
都是女人,季玲自然看得出那个女人时不时投向许芳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同样,跟过许芳一段时间的她,也知道许芳那生人勿近的性格,如果让一个女人离他这么近又这么亲密是什么意思。
看来陆少对她真的不感兴趣了,她都还在这里,就迫不及待找新的情人。
难怪将近一个月没有来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