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回来,安潼看了一眼车灯就知道是纪司寒,心里有些小欣喜,他被司机从车上扶下来,摇摇晃晃的一看就知道喝酒了。
安潼赶忙去接他,纪司寒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她扶着他上楼,往三楼时她停住,纪司寒说了不让她上去的,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自己爬上去。
就在安潼犹豫时,纪司寒突然将她抱起来,直接撞开了她房间的门。
“纪司寒,你喝多了,醒醒。”安潼推了一下纪司寒,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无奈的从他身子下面移出来,安潼还没坐稳就被捞了回去,
纪司寒应该是没什么意识的,即将进攻的时候她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安潼怕的缩成一团,纪司寒明显很扫兴,晃了晃脑袋,看样子被酒劲儿折磨的紧。
千栀一脸盛怒的瞪着屋里的两人,但很快又将愤怒收了,变成绕指柔的走到纪司寒身边,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拖起来,看向安潼说:“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将司寒带进这房间了。”
声音柔和,透着狠毒。
安潼跳起来给了千栀一耳光,恨不得用力的将她虚伪的面具打去,但这情景只是幻想。
纪司寒明显还醉着,握住千栀的手。
千栀的怒气一瞬间就消了,故意开心的笑着,一点儿也不避讳在安潼面前上演你侬我侬。
千栀说罢故意看了安潼一眼,眼神中满是得意,拉着纪司寒走了,没多久传来大门关闭声,还有车子驶离的声音。
安潼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
他们一晚上没回来,安潼坐在床脚看着墙上钟表的秒针一下下走着,心麻木的都已经不知道该难受还是痛苦了。
负面情绪直接影响了孩子,肚子针扎一样的隐痛,越来越控制不住。
安潼胸口也闷,赶紧给家庭医生打电话,他半小时左右才来,但是安潼已经出血了。
这样的情况不是他能处理的了,开车加急送安潼去了医院,医生说因为强烈的宫缩导致胎盘有些早剥,不过没什么危险,打了安胎针,多休息就好。
纪司寒电话打不通。
“我给纪总语音信箱留言了,你好好休息吧。”家庭医生尽职尽责。
纪司寒是晚间才出现在医院的,安潼正坐在窗边看着夕阳,院子里有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子在和爸爸妈妈嬉闹,她看的好生羡慕。
可惜她的孩子,注定出生就不能生活在这样温馨的家庭里。
“想吃什么。”纪司寒问,安潼第一次没有主动回头看他。
纪司寒心里一堵,看样子她是真生气了,这倒让他有些不适应,她一向不对他生气的。
“医生说你情绪波动太大,对孩子不好。”纪司寒又说。
安潼低头看着苍白的手指,她已经哭一下午了,就怕他来了她会哭个不停,没想到听到他的声音,她居然连一颗眼泪都掉不出来。
纪司寒扯松领带,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说:“白天带千栀出去买房子了,她这两天就搬出去住,你们在一起,她心情不好,你也好不了。”
安潼知道,最该搬出去的那个人,应该是她。
“我父亲公司的财产变更什么时候能结束?”她轻声问。
纪司寒一愣,没想她会突然问这么一句,也轻声答:“所有的文件审核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最迟一个月就结束了。”
她微一点头说:“既然如此,在这件事结束之前,你不要让媒体拍到你和千栀在一起,以免影响你的公众形象。”
他懂,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公司的股价就稳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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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父亲手里接手公司时,它摇摇欲坠,面临破产,因为和安潼的结合,使得一部分原本动摇不定的股东心有了些依靠,再加上他极力经营,努力维稳,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不能因为他个人的情感和任性将其破坏了。
他也是这样和千栀解释的,她特别理解她,她总是能懂他,所以他才会这么多年了,一直那么爱她。
“结束后,套现的那笔钱会直接给你,你若不乱花,下半辈子是肯定够用了,这样你离开也能安心。”纪司寒越说音量越低。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像是有魔力,他每对安潼说一次让她走,他心里的黏连感就变的更强一些,最近更是生出一些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不舍。
安潼是个好女人,温顺乖巧,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那些恩怨,如果不是他心里已经有人了,他可能会发自内心的接受她,并且喜欢她。
只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
窗边的安潼没任何反应。
纪司寒望着她,人都说女人怀孕会越来越胖,可她却反着,身子骨越发消瘦,肩膀都已经快削的单薄了。
这样的女人,就算身份再招人讨厌,也还是能惹的男人对她产生怜悯。
安潼,是她父亲为了牵制纪氏集团的牺牲品,是安家的弃棋,所以她所有的不幸,该怪她的家人,不是他。
但是,纪司寒越来越觉得,他对她真的太狠心了。
心情波动时,纪司寒会看之前和千栀发的那些短信,看看千栀的委屈,就能想起自己的愤怒。
千栀当时都快和他结婚了,却得知他弄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而且还是被媒体直接揭出来的,闹得满城风雨。
那时的他,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只能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对安潼情深似海的样子,内心里却鄙视安家到极点。
千栀当时哭了好几天,为了他的名誉,她还是走了,一个人去了美国。
如今千栀回来,因为他已经羽翼丰满,能够保护她了,何况现在的安家已经彻底完了,不会再有什么人对他们造成威胁。
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一切都可以平息了,他的生活,会恢复原样。
受伤害的,只有安潼,总要有人牺牲,纪司寒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但最近这个安慰自己的理由越来越站不住脚了。
“你不会再伤害孩子的,对么?”安潼说话的时候转身看向纪司寒,他微一愣,突然有点受不了她的目光。
那是洞悉一切的眼神,带着尚未熄灭似深似浅的情感,其余都是绝望和麻木。
他突然想起和她结婚的那天,掀开白纱的时候,她一双眼睛灵动的像是刚出生的小鹿,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和畏惧。
如今,这些灵动已经被他杀的片甲不留了。
他承认,第一个孩子是他故意弄没的,因为他最讨厌被人陷害。
孩子没了他还不能立刻赶走她,毕竟将流产的妻子赶走,是渣男,多少安家安排的记者等着拍呢。
被这样牵制着,纪司寒更窝火,眼睁睁看着公司股份被安家以彩礼为由分走一半,这样的火儿谁咽得下去?
只是,纪司寒也说不清,为什么安潼会怀了他第二个孩子。
可能,因为酒后乱性吧?
他喝多了,进了她房间,他很清醒的知道她不是千栀,他却还是做了。
关键是安潼一点儿也没反抗,眼神对他满是敬畏,还有一些别的情愫,他不愿意看懂的情愫。
她好像从来不恨他。
他觉得这是安家欠他的,必须由她来还,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安潼何其无辜,安家那些坏事,没有一件是她做的。
她唯一的错,就是生在了安家。
“你恨我么?”纪司寒控制不住的问了一句,安潼愣,低下头,微摇了摇。
她这样的反应,抓的他内心一阵纠结。
“不恨也好,恨让人不幸,拿到那笔钱之后,你会过的很好。”纪司寒觉得这番话说的特别没底气。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纪司寒第一次觉得,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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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声的反抗
纪司寒承认,他和安潼的结合,要比和千栀在一起和谐的多。
千栀是个冷淡的女人,追求精神的愉悦比追求肉体更多,也许一个月都不让他碰一次。
但安潼不是,虽然她表面上不怎么表现,身体却诚实的很,纪司寒能感觉到她身体特别依赖他,迷恋他,需要他。
做男人的,都喜欢这种被需要感。
“回公寓么?”司机问了一句,纪司寒没犹豫的说:“回别墅。”
今夜,他不想理会千栀。
安潼出院后,纪司寒雇了专门伺候孕妇的保姆,她看起来挺有经验,只是来别墅的第三天,安潼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虽然只是几级台阶,她脚扭伤了,但想起来还是让人觉得后怕。
“说,到底怎么回事!”纪司寒从公司赶回来,怒视着那女人,安潼坐在沙发上,脚踝肿的厉害。
“是……是千栀小姐让我这么做的!”女人一口咬定,但是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偷偷瞟着安潼。
纪司寒一向是个观察细致的人,他察觉到了这女人的小动作,虽然心里阻止自己往这个方向想,最终还是选择了怀疑。
他缓缓看向安潼,没思索就问了一句:“你串通她,陷害千栀,是么?”
正在给安潼包扎脚踝的医生都抬头看了纪司寒一眼,不过没有开口,毕竟雇主的家事,他不便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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