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厉策延叫自己全名,苏莲芙瞬时红了眼眶:「我和郁欢有些误会,想跟她当面解释清楚。」
别,别扯上我,你明明就是想跟厉策延解释,扯什么我啊。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请厉总先出去一下?」我挑挑眉。
苏莲芙噎了一下,揪了揪裙子:「不……也跟策延有关。」
「郁欢,这么多年没见了,我真的不希望我们之间变成这样。」苏莲芙说完,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我真的不希望,你一见我,就冷言冷语,恶语相向。」
「我……我不知道这串手链,在你和策延之间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拭了拭眼角,苏莲芙低着头,不停用手指绞着发丝:「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你只有一个肾了,我觉着,你可能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就想。」
苏莲芙侧了侧身,用余光看着厉策延的反应:「所以,我就想,换我对外声称肾脏衰竭,替你寻找合适的肾源。」
漏洞百出是不是?
目的性强是不是?
但厉策延这个憨批,他信了。
或许跟我一样,看到策延老憨批动摇的表情,苏莲芙向我冲过来,白裙子摇曳得跟影子一样。
「郁欢,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求你原谅我吧……啊!……」
我发誓,我没推她。
我连她的裙子边边都没碰到,她自己撞到我身上,又后退两步撞到了背后的西餐桌,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喘息。
「啊,我的肚子……策延……我的肚子……」
看着苏影后的表演,我不由得想起我们世贤语录。
但厉策延显然不是洪世贤,没有看出影后演技的破绽。
苏莲芙抬起盈盈水眸看着厉策延:「策延……我怀了你的孩子……啊……我的肚子好疼……策延救救我……」
厉策延半扶着苏莲芙,抬头刚想质问我,爆满的求生欲驱使我连忙撇清自己:「不是我,我可没碰到这个玻璃娃娃。」
「成郁欢……」厉策延抱起苏莲芙:「你不是以前那个善良的女孩了。」
说完,抬步便走。
「厉策延,等等。」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叫住他,甚至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你真的不信我吗?」
厉策延没回头:「现在的你,可真恶毒。」
我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不对不对,不对。
又是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这次,心口处传来的情感依然陌生。
不过不是悸动。
而是类似痛彻心扉之后,彻底放下的感觉。
这种奇怪的感觉来得突然,去得也很快。
仿佛刚才不受我控制的一瞬间就像是我的错觉。
「等等。」
我再一次叫住了即将离开的厉策延。
快步走到他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他一个巴掌。
「记住,这是你欠成郁欢的。」
17
忽然被打的厉策延显然没反应过来,刚准备出声呵斥,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厉策延安抚好苏莲芙,转过身接起电话:「你说什么?!不可能!」似乎听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又连忙低声说了几句,匆匆挂断了电话。
甚至都只来得及警告地看我了一眼,就带着苏莲芙离开了。
这下,包厢里有只有我和南宫御祁了。
想起刚才那个走向明显不太对的对话,一时间整个空间就无端有些寂静。
南宫御祁突然轻轻地笑了笑。
「虽然我发现欢欢好像变了一个人,但在刚才,我依稀发现熟悉的你又回来了」。南宫御祁道:「就在厉策延希望你们能重归于好的时候,你的眼神。」
「欢欢,是个真挚,温柔,又重情的女孩子,她在看向……厉策延时,一直是那么细腻柔和,即使厉策延对她,并不好。」仿佛在透过我描述另一个人,南宫御祁一边回想:「就算如此,欢欢的眼神里也很干净,只有让人心疼的失望。」
话音落,南宫御祁又歪了歪头看着我,微微笑着说:「不像刚才打他时,你的眼神中,有……很多情绪。」
「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局外人。」
南宫御祁拿过外套穿上,将扣子颗颗扣起。
又虚虚抚了抚我的头发,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他意味深长地开口说:「或许……我这次出国,是正确的。」
我没想到南宫御祁的感官这么敏锐。
或者说,他对成郁欢,这么了解。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目送南宫御祁离开。
等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时,我才靠在墙上闭上了眼。
刚才面对厉策延时,心里陌生的悸动已经完全找不到一丝踪影。
我知道,成郁欢,已经彻底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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