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黎西大剧院中。
舞台上,一束强光倏然亮起,完美完成黑天鹅三十二个挥转的徐寂鸢缓缓睁开眼睛。
台下,如潮水般雷动的掌声随之响起。
她满怀期待地看向观众席的最前排,那个特意为付砚沉留下的位置。
却发现,无人落座。
徐寂鸢愕然了瞬,心倏地沉了下去。
付砚沉……还没来么?
那个她暗恋了十年,明明只比她大九岁却非让她喊小叔的男人。
从她表演芭蕾舞至今,付砚沉没有缺席过她任何一场演出,今天怎么会还没出现?
徐寂鸢失落地回到后台,还没换下芭蕾服,一簇等候许久的记者举着话筒蜂拥而至。
快门声咔嚓不断响起,有人问她:“徐小姐,作为年轻一代最有成就、一票难求的芭蕾舞者,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于这些问题,徐寂鸢只是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目光不断往人群外扫去。
蓦然间,门外出现个熟悉的身影。
徐寂鸢眼眸一亮,雀跃喊了句:“小叔!”
她不顾记者们锃亮的镜头,奔至付砚沉的身前。
抬眸一看,却发现付砚沉眸光冰冷,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徐寂鸢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心头喜悦散去不少。
她担忧去拽住他的衣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付砚沉直接躲开,掏出一支录音笔,狠狠砸在了她身上:“徐寂鸢,你狠毒得让我恶心!”
徐寂鸢被砸得发懵,嘈杂的录音透过别在她身上的麦克风,在休息室里回荡。
率先响起的,是一道熟悉而凄楚的女声。
“徐小姐,我可以让出黑天鹅一角,只求你不要拆散我跟砚沉,我们是真心相爱,他并不爱你啊!”
字字如雷,震得徐寂鸢耳膜嗡嗡作响。
这是付砚沉的未婚妻,苏甜的声音。
多年心事被拆穿,徐寂鸢窘迫的呼吸微滞。
不等她开口解释,她倏然听见录音笔里响起自己怪异的声音。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黑天鹅一角本就该属于我,至于付砚沉……他只能是我的,你既然敢跟我抢,我就会让你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记者的惊呼此起彼伏,快门声震得徐寂鸢耳膜嗡嗡作响。
她不理记者质问,忙拽住付砚沉的衣袖解释:“小叔,你不要误会,这录音里的人不是我……”
话未完,付砚沉厉声将她打断:“不是你,录音证据摆在面前,监控显示苏甜出事前后你都在现场,你还在狡辩?!”
徐寂鸢心急哽声:“我真的没有……”
不等她说完,付砚沉甩开她的手:“够了!苏甜已经走了,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会让你为自己的无知付出应有的代价!”
话落,他收回眸光,穿过围观的记者,走向门口。
付砚沉一走,徐寂鸢又被蜂拥的记者团团围住。
看着付砚沉决绝的背影,徐寂鸢急得眼眶酸热,她用力拨开人群朝他追去。
黑云压城,大雨倾盆而落。
徐寂鸢冲进雨中,身上精美的芭蕾舞服溅上脏雨。
她用力拍打着付砚沉的车窗,喉中涩痛不已:“小叔,我没有害苏甜,你再听我解释解释……”
她不断地哀求着,车窗终于缓缓落下,付砚沉坚毅的侧脸晦暗不明。
他看着一身狼狈的徐寂鸢,冷声质问:“你就那么喜欢我,喜欢到不计道德常理,敢下手害死无辜的人?”
徐寂鸢眼眶通红,抬头望着付砚沉,无助地摇着脑袋。
男人慢慢按上车窗,残忍的语调混着雨声,落进徐寂鸢的耳中。
“我要你用五年自由,来偿还苏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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