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宇文澜动作一顿,眸光极不明显的颤动了下。
其实他一直让裴厌在暗中保护着燕姝,只有今天,他因白日和燕姝争吵了一番,心中郁结不解,便想着过来远远望她一眼。
不想刚来,就听到那个流氓对燕姝的污言秽语,当即心生怒火。
宇文澜没回答,更怕说了之后燕姝对自己的态度更冷。
燕姝抿了抿唇:“你没必要这样做,你现在是皇上,不能随便杀人。”
“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和我是不是皇上没有关系。”宇文澜声音寡淡地回道。
心爱的女人。
听到这几个字,燕姝垂着的眼睫颤了下。
她看着宇文澜正准备第四遍擦拭自己的手指,将手抽了回去:“已经干净了。”
手心突然空荡,宇文澜心底微微有些泛酸,手臂慢慢垂下。
接下来,她是不是又要赶自己走了?
正这样想着,耳边却突然传来燕姝轻缓的语气:“喝水吗?”
宇文澜怔了怔,片刻都没能回过神,不敢相信她还会对自己这样温柔。
看见他的目光,燕姝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别误会,只是为了谢你……保护我。”
闻言,宇文澜唇角扬起淡淡笑容。
他在桌前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必,但这杯茶我还是要喝的。”
燕姝被他的目光看得心跳紊乱,忙不迭移开视线。
屋内一阵安静。
而这时,燕姝突然想起宋修离许久未归,眉心微蹙。
她不自觉走到门前向外张望,眉眼间神色尽是担忧。
见状,宇文澜看向她:“你在等宋修离?他今日为何不在,去了何处?”
燕姝脚步一顿,不由得想起宋修离出门是为何,有些心虚。
她悄声攥紧了手心,轻声道:“他……”
不等她话出口,只听宇文澜语气倏然冰冷:“你让他去找马车,是想和他一起离开,对吗?”
燕姝心底狠狠一颤。
分明是炎夏,可不知哪来的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往背脊上爬。
燕姝不敢回头去看宇文澜的神情,手腕却忽地被抓住,整个人直接被拉转,直直对上了男人漆黑的双眸。
“我在问你,燕姝,你对我就这么避之不及吗?!”
“你到底如何才能相信我的情意?如何才能知道我这三年来的痛苦?!”
燕姝呼吸微滞,心脏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但很久都没说话。
见她不语,宇文澜眸色一沉:“很可惜,宋修离不会回来了。”
“什么?!”燕姝瞳孔睁大,里面写满了不可置信,“你此话何意?你对他做了什么?”
看着她对宋修离的担忧,宇文澜就快要被嫉妒和愤怒给淹没。
他手上力道加重,在燕姝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印。
而他深不见底的眸底闪过抹血腥的光芒:“你真的爱他,与他在一起了?燕姝,你可还曾记得,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我拜过天地,拜过父母,未曾和离过!”
燕姝痛得眉心深皱:“宇文澜,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先放开我……”
然后话音还未落,她整个人突然被男人打横抱起。
下一瞬,宇文澜将燕姝狠狠压在床榻上。
他双臂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底情绪不明。
“我该让你好好记得,你到底是谁的妻子!”
说完,宇文澜就直接俯身吻上了燕姝的唇。
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温热,燕姝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反应。
她怔楞地看着眼前宇文澜放大的面容,心口越发炙热。
宇文澜察觉到燕姝的迷茫,轻而易举就撬开了她的贝齿,接着蛮横霸道地侵占了她的口舌,舌尖勾着她柔软的舌肆意纠缠。
燕姝心底一颤,终于后知后觉到——他们在拥吻!
她下意识想推开他,可情乱意迷中,她却是难以自己的抬手挽住了宇文澜的脖颈。
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很快变得燥热起来。
原来与相爱之人做这般事,竟是如此的让人愉悦。
吻到情深,宇文澜双手慢慢向下,游离在燕姝身上的每一处。
可当他的手轻轻一扯拉开她衣带时,燕姝却是浑身一僵,猛地睁开了眼。
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蔓延了全身。
“等等,宇文澜……”
燕姝伸手想推开身上的宇文澜,但宇文澜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攥住她双手箍在她头顶。
而他的另一只手,不容拒绝地分开了她的双腿。
燕姝下意识闭上眼,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然而,腿间的手却突然停下,没有再继续动作。
燕姝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却正对上宇文澜那双漆黑冷淡的眼眸。
她一怔,刚要开口,只见他薄唇微启。
“他碰过你吗?”
燕姝一怔,心口像是被扎进一把利刃般狠狠疼起来。
在宇文澜眼里,自己就是这样浪荡的人吗?
沉默间,宇文澜神情越发冷沉。
而燕姝已经到了嘴边的解释也就这样被咽下。
她深吸了口气:“如果我说是,你就会放过我了吗?”
宇文澜眸光一暗,语气都仿佛结了冰:“休想!”
说完,他便复而欺身下来。
只是宇文澜的动作不再温柔,加重了力道。
他甚至在燕姝唇角狠狠咬了口,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
燕姝始终忍着,可宇文澜进入的那一刻,却痛到失声。
一整夜,燕姝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叶舟,跌宕起伏,什么也抓不住。
终于归于沉寂时,宇文澜趴在她身上,低声呢喃了一句。
燕姝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痛得险些昏厥,听得并不真切。
似乎是说:“你只能是我的。”
但想了想,她自顾自地摇了下头,苦涩一笑。
宇文澜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最后,燕姝意识迷糊时,被宇文澜捏着下颌抬起头。
她听到他说:“燕姝,我对你百般退让,可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
“你是不是忘了,如今我是皇帝,只要我想,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
燕姝不自觉地抓着他手臂,想问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在起伏中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一切结束。
宇文澜餍足地起身,拉过散落一边的衣衫想给燕姝穿上。
却在瞥见她身上绽开的那朵血红的花时,浑身一僵。
她……没有背叛自己。
宇文澜默了很久,天光泛白时才起身走出屋子。
一直等在外面的裴厌走上前,颔首:“陛下,都准备好了,您不能再耽误了。”
“朕知道。”宇文澜说着,目光却望向身后的屋子。
他似自言自语道:“阿姝,既然你不肯主动跟我走,那就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