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遥控换了个台,看起来是部电影,她唇角勾了勾,这种雷雨天气看电影,可以转移注意力,很好,她窝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江疏辞又是在玩游戏。
看着看着,时粟发现越来越不对劲,为什么剧情走向阴森森的,有几个画面也是,令人毛骨悚然,不自觉,她就双手拢着手臂将自己缩作一团。
直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突然跳跃于屏幕上……
“轰隆!”雷声同时炸响天际。
“啊啊啊啊!”
她下意识喊出声,双手捂住眼睛。
去他的。
她明明是想看部电影来分散一下害怕打雷的心理,结果不小心看的是恐怖电影……
电影的声音被关掉,一双宽大温热的手将她拥进怀里,好听嗓音如电流蹿过。
“别怕。”
莫名地让人心安了许多,时粟因为紧张害怕跳动频率很高的心跳慢慢平缓了下来。
意外地,她平常难以掀起波澜的心有点点感动。
“爸爸在。”
时粟:“……”
前一秒有点感动,下一秒她想打人。
“江疏辞!”她凶凶喊了声他的名字,推开了他。
江疏辞勾唇笑了下,女孩儿看起来没那么害怕了,看起来转移注意力成功了。
两人窝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玩了会手机,时粟表面上是在玩手机,脑子里全都是刚才电影里女鬼突然跳出来那个画面,像是无限循环一样,在她脑海里深深烙印,今晚都不可能忘得掉。
外面还下着暴雨,狂风像是海啸般,偶尔闪电雷鸣。
她有点怕闪电打雷,有点怕恐怖电影,这两样意外的同时发生,她是真的很害怕。
江疏辞玩了会手机,伸了下懒腰起来,时粟警铃大作,立马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衣服,靠得很近。
江疏辞低头,看到女孩儿葱白的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袖,骨碌碌的一双眼眨了眨,红唇微抿。
声音软软糯糯:“江疏辞,我今晚想要和你一起睡。”
江疏辞愣了下,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多,刚吃完晚饭不久。
“我上厕所。”
女孩儿眨了眨眼,攥着他衣服的手没松,她往前挪了挪,靠得离他更近了,近到能闻得到他身上清冽的香味。
“我也去。”
江疏辞知道她是害怕,低头看了眼她没穿鞋的脚,眸子暗了暗。
“穿鞋。”
时粟点了点头,拉着他往后走几步,穿上了白色和他一起的情侣棉拖。
始终抱着他胳膊走路,到了卫生间门口。
“可以松开了吗?”
时粟脸上万分纠结,窗外雨声越来越大了,她抬头,撞入江疏辞漆黑的眼瞳里。
“能不能一起进去?”
江疏辞:“……”
“你觉得呢?”
时粟抿了抿唇,她环顾了眼四周。
眨了眨眼,眼睛盈盈润润的,澄澈而灵动。
“我害怕。”
“我保证我不看。”
江疏辞:“……”
“都是假的,你怕什么?”
时粟摇了摇头,没回答。
道理她都知道,就是本能的害怕,她也没办法克服这种心理。
可能是亏心事做太多了吧。
江疏辞叹了口气,走了进去,时粟拉着他胳膊跟着走进去。
到了里面,她手上依然抓着江疏辞的衣服,转过去身不看他。
江疏辞几乎是拧着头皮上的厕所。
回来之后,时粟也没坐他对面沙发,而是坐在了他旁边,挨得很近,一只手始终拽着他衣服。
半个多小时后,她轻轻扯了下江疏辞。
江疏辞玩着手机,转头,“怎么了?”
“我想去卫生间。”
江疏辞:“……”
“等我打完这把。”
没到两分钟,江疏辞就结束了一局,他抬腿往下穿鞋。
“走吧,胆小鬼。”
时粟嘟了嘟嘴,却没敢反驳。
这次到了卫生间,江疏辞转过去,时粟一只手攥着他,另只手脱裤子。
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一样,不管江疏辞去喝水还是上厕所,时粟都跟着。
直到十一点多,江疏辞伸了伸懒腰,眸光看了眼身旁挨着他一只手紧紧挽着他胳膊的女孩儿,唇角轻轻勾了下。
就那么点胆子?
他一起来,时粟像是上了发条似的,瞬间跟着起来。
跟着他一路走到房间门口,江疏辞脚步顿住。
他还没开口,时粟踮起脚尖快速亲了一下他,亲完后抱着他腰,将头埋在他胸膛前。
“一起睡,不答应我就不松开。”
江疏辞清了清嗓子,“咳,我是想问,睡哪边?”
昨晚她睡的主卧,他去了次卧。
时粟指了指自己昨晚睡的房间,“这边。”
两人走进去,都到同一边,时粟快速脱了鞋掀开被子上去,害怕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害怕的情绪能减半。
她眨了眨眼,发现江疏辞还没上来。
江疏辞感觉喉咙一阵干涸,小姑娘露出一张小脸眼巴巴望着他,眼眸澄澈,风情又无辜。
看一眼,他都有些受不了。
真他妈想抬腿就走。
时粟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她软了软嗓音,帮他将另一边被子掀起来。
“快上来呀。”
江疏辞移开视线不看她,拉起被子躺了上去。
刚一躺上去,女孩儿就顺着过来双手抱着他胳膊。
时粟嘤.咛了声,头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腿还想跨过来,想了想又作罢。
江疏辞:“!”
这他妈还怎么睡?
“轰隆。”雷声作响,时粟闭上眼睛,手拢了拢,抱得更紧了些。
江疏辞手瞬间紧攥起来,女孩儿身上独特的香味萦绕着他,她身上香香的,还软软的,还他妈靠得那么近,他喉咙一阵发痒。
“江疏辞,你是不是也害怕啊?”
闻言,江疏辞气笑了。
时粟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不然你为什么一动不动的,感觉绷得好紧啊?难道不是在紧张害怕吗?”
女孩儿蹭近了些,“你身上好暖啊,像个小火炉一样。”
江疏辞深深吸了口气,掀开被子要起来。
风簌簌跑进被子里,时粟抖了抖身子,拉住他。
“去上厕所吗?等我穿个外套。”
江疏辞:“!”
他反扣住她抓着他手的手腕,往下一压。
“你不方便跟着去。”
时粟手腕被他抓得有些疼,眸子里很快蓄了水雾,盈盈润润的,特别惹人怜。
“为什么?”
他妈的,还能因为什么!
他往下压了些,眼尾发红,眸子晦暗不明。
嗓音低沉喑哑,在这种孤男寡女的环境下平添了一丝勾人的蛊惑意味。
“知道了吗?”
时粟脸刷的一下红了。
她感受到了。
“可是……可是我害怕……”她声音很小,像是嘤.咛。
“靠。”
江疏辞低骂了句,精准覆了那张嫣红的唇。
唇瓣分离之际,两人呼吸都变得不平稳了起来。
“那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
“什么?”时粟被亲得大脑缺氧,完全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反正老子早就不做人了。”江疏辞又落下一句。
吻继续落下,几分钟之后,江疏辞忽然起身往外走。
时粟愣了下,他不会是要去冲冷水澡了吧。
没一会,他又进来,手里拿着晚上小区阿姨送的“好东西”。
他骨节分明的手打开盒子,抓了一把仍在床头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嘴咬开包装袋。
低头……
弄好抬头后却发现女孩儿竟然直直地盯着看,他喉咙紧了紧。
“别看。”声音沙哑。
……
骤雨不歇,雷声作响。
时粟却再也没有注意到,电影里的女鬼也没有在脑海里再出现过。
“宝宝,还怕吗?”
她眼里蓄满了水雾,微微睁开,视线停顿在他脸上,面前的男人皮肤冷白,五官清晰,天生一副斯文干净的好皮囊。
对于他口中喊出来的宝宝两个字,她特别受用。
她翻身上来。
两人换了个位置。
“江疏辞哥哥,扶好我哦,我怕摔倒……”
江疏辞勾了下唇,掐着她腰肢。
……
……
后面彻底没了力气。
“我不怕了。”
言外之意就是够了。
江疏辞勾了下唇,“我还害怕。”
时粟:“……”
“宝宝,要不要穿跨年那天你跳舞那条舞裙?”
她穿着仙气飘飘的舞裙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模样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怎么会有那么一个人?又纯又欲。
看一眼,都能让他受不了。
时粟几乎要昏睡过去了,迷迷糊糊听到了什么舞裙。
呢喃道:“什么呀?别闹了,我要睡了。”
“宝宝,能不能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跳舞?”
“能不能只在我一个人面前跳?”
这个时候的江疏辞话特别多,像是要将全部的情绪都抒发。
“你知不知道,你那天跳舞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时粟摇了摇头,嫣红的一张唇有些微肿,好看的桃花眼睁了睁,眼睫挂着晶莹的水汽。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关起来。”
“这样就只能在我一个人面前跳。”
闻言,时粟愣了下,视线定焦在他的脸,面前男人的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是舞蹈……生呀。”她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
江疏辞眸子暗了暗,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性格其实挺阴暗的。
平常不会表现出来,只有在这种时候,这种阴暗面会更加强烈。
他知道不应该那么小气,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一想到她在舞台上的样子,还有台下那些为她眼神痴狂的男人。
他眸子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