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晴安纪厌)免费小说_芙蕖怯完整版阅读

时间:2023-02-28 13:00:5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查不到的,这种傀儡术靠的是天赋,只有少数魔可以习得,无影无形,毫无破绽。”纪厌顿了顿,皱起了眉头,思索道:“它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片空地上呢?”

祈晴安上前踩了踩,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草地,没有灵力波动,没有魔气的痕迹,更没有法阵的影子。

倒是纪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将腰间的竹剑抽了出来,手腕一转,向前一刺。

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周遭空气便像水波纹一样,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结界之术。

纪厌下了结论。

他的竹剑可破空间,之前的黑洞也是因为这个才能打散。

若是平常的结界之术,他完全可以武力强开,可此处的结界之术乃是仙界之人下的。

纪厌摸了摸发烫的脖颈,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看起来,还是个老熟人。

“唢呐。”他收回了竹剑,后撤一步。

“来了。”祈晴安应道。

下一秒,唢呐声起,高昂的曲调惊得远处竹林的仙鹤振翅高飞。

眼前空气剧烈波动,浮现出一座木屋的虚影,随着唢呐声渐渐凝实。

纪厌上前推开了门,屋内陈设简单,桌子上的茶热气腾腾,显然刚倒进去不久。

他单手握着竹剑,另一只手迅速掀开了厨房的帘子,却在看清眼前的场景后,连忙挡住厨房的门,制止了想进来的祈晴安。

“呆着别动。”

祈晴安被他吓了一跳,但她好奇心上来后显然不是个听话的。

趁着纪厌看向厨房里的时候,她悄咪咪的挪动脚步,到了侧面的窗子处,一探头,跟纪厌对上了眼神。

她嘿嘿一笑,视线向下,嘴角却僵住了。

厨房的菜板上躺着一个被剁成两半的人,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干瘪的皮肤如同老树皮一样贴在骨头上,双目怒瞪,死不瞑目。

这是被活生生抽干了精血!

在厨房的一角,放着一堆带血的白袍,样式正是顺天峰弟子的统一装束。

究竟是何人,竟能在戒备森严的镇魔塔周围,悄无声息的吸干一个弟子的精血?

“师傅。”祈晴安眼神木讷,呆呆唤了声。

她见过的比这更血腥的场面,但从未像此刻一样,浑身冰冷如同血液倒流。

魔害人,这并不让人害怕,毕竟是早已知晓的实情。

可魔在天下第一正派的地盘上害了人却没有传出一点消息,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代表着,会对生灵造成伤害的不单单只有魔,或许还有自己的同类。

毫无预兆的,木屋起火了。

幽蓝色火舌明而亮,卷起数丈高,亘在两人中间。

纪厌伸出了手,刚触碰到火焰,就被烫伤了一大块,蔓延速度极快。

魔族之火,魔族第二王的象征。

事情越发有意思了。

他面不改色的将那块皮肤剜了下去,血源源不断的滴落到了地上。

胸口处的莲心传来温润的凉意,伤口快速愈合,直至看不出丝毫痕迹。

纪厌在里面不慌不忙,倒是把外面的祈晴安急死了。

这火诡异得很,上面还隐隐散发着魔气,只要粘到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眼看着整座木屋就要塌了,他依旧没有丝毫动作。

祈晴安这才意识到,也许,师傅是拿这火无能为力,出不来了。

现在去般救兵显然来不及,没等她回来师傅就能被烧的头发都不剩一根。

她的眼睛看向了在一旁放松舔毛的猫崽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白虎属金,灭火显然不行。

而且显然小白除了咬人屁股,没有别的技能了。

指望它,还不如指望老天睁眼下场雨来得实在。

砰的一声,木屋的另一侧开始坍塌。

祈晴安看到火中师傅的影子晃了一瞬,倒下了。

“师傅!”

她大喊了声,身体本能的召唤出了红莲火,那幽蓝色的火焰一触碰到红莲火便被吞噬殆尽。

祈晴安眼睛亮了亮,不假思索便手撑着窗架闯了进去。

红莲火放肆的吞噬着魔火,她手撑着地安稳落下,看到了正蹲在地上不知在研究什么的师傅。

“你来了。”

纪厌抬起头,眼里应着火光,明亮的不像话。

他温柔一笑,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好像笃定了祈晴安会来救他。

身后的魔火即将卷到纪厌的衣摆,祈晴安连忙抛了个火球过去。

她急匆匆的向纪厌伸出了手,“师傅,我们快走。”

但下一秒,她却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收回了手。

红莲火霸道的很,除她之外,所碰到的一切事物都会焚烧殆尽。

祈晴安转过身一挥手,红莲火以不可抗拒之势甩了出去,所到之处,魔火散尽。

可红莲火刚一熄灭,魔火瞬间卷土重来。

她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没了办法。

这魔火在她周身围绕着,但仅仅是不触碰到,让师傅跟在她身后都不可行。

就在她思索之时,手被温热的掌心包裹住,薄茧摩挲在皮肤上,有些痒。

祈晴安诧异的偏过头,看到了纪厌嘴角微微翘起的一抹弧度。

“走吧。”

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被牵着往外走去。

红莲火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反而亲近覆在他的一身红衣上。

就像对待祈晴安那样。

这是怎么回事?

祈晴安直到出了木屋,在草地上站定也没想明白。

温热的触感离开了手掌,她微微抬头,表情有些呆愣。

“师傅,这...”

“嗯?”

纪厌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温柔的有些醉人。

“红莲火,为什么..”

她活没说完,但纪厌听懂了她的意思。

“许是因为,”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我们的灵魂共通吧。”

祈晴安没明白他的意思,但看到他的动作却是自己想通了。

纪厌心口处,放着她送的莲心。

许是因为这个,红莲火才会把他认成自己吧。

木屋焚烧殆尽,连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草地却一点没受到波及,就好像木屋从未存在过。

“对了,”祈晴安突然想起来,“师傅,你刚刚在地上看什么呢?”

纪厌微微俯身,用竹剑在地上画了个法阵。

“厨房的地上有仙布置的传送阵。”

祈晴安看着地上的不明物体沉默了,这歪歪扭扭的玩意能是法阵?

她看着正盯着法阵冥思苦想的纪厌,疑问的话突然就不忍心说出口了。

“嗷呜。”

一旁的小白突然叫了两声,上前将法阵扒拉乱了。

不远处,浩浩荡荡的顺天峰弟子御剑赶来,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鹅黄色战甲的女子。

“纪厌!”她人未到声先至,“你回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祈晴安见这架势,识趣的向后连退了好几步,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把莲子,边吃边看戏。

“少宗主。”纪厌唤道。

他脸上虽挂着笑,却莫名多了几分距离感。

“说了叫我佳佳。”女子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

她身后的弟子似乎是早已习惯她这样,面目严肃的站在她身后,眼神直直看着前方,不敢乱瞟。

“哎?”她突然注意到了纪厌身后的祈晴安,“你就是厌厌新收的弟子?”

厌,厌?

祈晴安惊得莲子掉了一地。

“我是顺天峰的少宗主上官佳,不如,你拜我为师吧。”

上官佳突然凑近,手指挑起了祈晴安的下巴。

纪厌叹了口气,伸手将祈晴安拉至身边。

“少宗主,别闹了。”

上官佳盯着纪厌的手,牙都要咬碎了。

“你不是不喜欢与别人有肢体接触吗?”

纪厌眉眼淡淡,看不出情绪,“她不是别人。”

上官佳快气死了,“我以前要拜你为师,你说你不收徒的!”

“少宗主,这是我的私事。”纪厌语气突然重了。

上官佳从没见过他这么凶的样子,从前她不管如何去闹纪厌,就算把他归元阁里的东西全砸了,他都不曾这样过。

“纪厌,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她瘪起嘴,突然委屈了起来。

祈晴安默默往纪厌身后躲了躲,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可是化成了师傅心上人的样子,若是被这少宗主发现,可就不好搞了。

“少宗主,你为何带着第三峰弟子过来了?”纪厌转移了话题。

“父亲察觉到这边有异动,派弟子前来巡查。”上官佳不情愿答道。

“那便交给你们了。”

纪厌说完唤出竹剑,揽着祈晴安的腰一跃而起,稳稳落于竹剑之上,飞向了归元阁的方向。

祈晴安搭在他的手腕上稳定身体,微微偏头向下看去,即使离了这么远,依旧能看到上官佳想刀了她的眼神。

拿徒弟挡桃花,真不是人啊。

她在心里痛斥。

好不容易挨到了归元阁门口,祈晴安迫不及待就跳下了竹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得挑时间学学御剑了,在师傅的竹剑上面战战兢兢的滋味可不好受。

“进来坐坐。”

纪厌打开门,踏进了屋内。

祈晴安伸了个懒腰,跟在他身后。

屋子里本就一贫如洗,少了任何一样东西都格外明显。

祈晴安指着空荡荡的木架,道:“师傅,画像没了。”

纪厌没说话,默默从怀里掏出了画像,挂了上去。

“师傅一直把祖神元的画像随身携带着?”祈晴安觉得有些诧异。

“嗯。”纪厌轻轻应了声。

“为什么?”她好奇问道。

“怕丢。”纪厌轻飘飘的丢下一句,顿了顿,他看向祈晴安,补充道:“现在不怕了。”

祈晴安眨了两下眼,突然感觉自己跟不上师傅的思维。

“对了,”纪厌点了三炷香,“一个月后便是证灵大会,各大门派皆会派出年轻一代弟子参加比试。顺天峰作为门派之首,每个长老座下都有一个名额,你想参加吗?”

“比试内容是什么啊?”她没有立刻答应。

若是只比试武力,她绝对毫不犹豫的参加。

但若是阵法一类,就要考虑一下了。

毕竟她在山上的时候总是偷懒,只会追踪术这种小术法,还学得不精,只能用来找找丢了的东西。

“是在顺天第八峰的试炼地举行,生存到最后则为胜者,胜者可获得四大神兽其中一位的洗灵,今年应是轮到朱雀。”

“洗灵?什么意思?”祈晴安问。

“可与神兽面见一次,据说可以窥得成仙的门槛。”纪厌答道。

“我参加。”她做了决定。

任何与成神有关的机遇都不能错过,若是能窥得成仙门槛,那也算离成神更进一步了。

“好,武学方面我会将所学全部教你,余下关于阵法术法的方面,就要靠你自己领悟了。”

纪厌随手摘了身上的牌子扔给祈晴安,“这是顺天峰的长老牌,有了它便可自由进出藏书阁。”

他双手摊开,嘴边挂着笑,宣布道:“训练的第一项,做晚饭。友情提示,荷花池里有鱼,可以抓来烤。”

祈晴安接住牌子,珍重的塞进了怀里,和唢呐放至一处。

“没问题。”她挑了下眉,自信的向思思院里的荷花池走去。

抓鱼这种事,她一向在行。

可事实证明,祈晴安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荷花池里的鱼聪明灵活的很,祈晴安跳进水里半天,一只都没能抓到,她甚至还看到鲤鱼排了一队到她面前吐舌头挑衅。

抓鱼不成,那就试试扎鱼。

她唤出骨鞭,轻巧立于荷叶之上,专注瞅着面前的一条鱼,快准狠的扎了下去!

毫不意外的,扎空了。

不但鱼没扎到,祈晴安还一头栽进了水里。

她顶着一片绿油油的荷叶,无语的看着周围绕着她转圈的鱼。

纪厌趴在后窗上,看着她在跟鱼斗智斗勇,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荷花池里的鱼常年受木灵和青羽熏陶,灵活性世间鲜少有生灵能够比得过,用来练身法是极好的。

祈晴安虽然灵活,但却无章法。

一切行动皆有迹可循,万物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规律。

想练就上乘的身法,就要在蛛丝马迹指尖寻得这规律,借助着一池锦鲤去锻炼发现规律的能力,自然是最合适的。

何况,水会在一定程度上克制她的红莲火,阻碍行动。

这本身就又给训练上了一层难度。

不过只有难度够高,训练才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毫不意外,天完全黑了,祈晴安也没能抓到一条鱼。

甚至在她爬上岸准备离开时,那群鱼还在荷叶上咬了“垃圾”两个字,举着游来游去。

无比嚣张!

不愧是纪厌养的鱼。

真是随了主人了。

祈晴安气鼓鼓的,打算再战三百回合。

可刚撸起袖子准备跳下去,她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该吃饭了。”纪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可是,我没抓到鱼。”祈晴安拉了拉他的袖子,瘪着嘴有些委屈。

她其实很少撒娇,也基本不会让自己受气。

有人欺负就打回去,打不过就叫人群殴,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这群鱼跟她挑衅,大不了就一把红莲火将他们都变成烤鱼。

左右她闯祸闯习惯了,从不会顾忌什么。

但在此刻,在这个人面前,她就情不自禁的软了语气,就像是很久以前养成的习惯一般,在不知何时刻进了骨子里。

纪厌僵了一瞬,眼睛不可控制的看向了袖子上的那只手。

白皙的手背上覆着几颗水珠,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到了火红的布料上,洇出了一小块水渍。

有多久没被这样拉着袖子撒娇了呢?

他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个自己自己从小惯到大的姑娘说:“除了我不许别的女孩子碰你。”

自那以后,他就不会再与任何女孩子有身体接触了。

当然,小白除外,它不是人。

许久没等到回应,祈晴安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滋味。

她涨红着脸,一声不吭的甩开了他的袖子,大步跑回了桃花苑。

月亮罕见的明亮,照在她早已被红莲火烘干的衣摆上,无比耀眼。

可就在她刚踏进屋的一瞬间,黑云压下,天空落了雨,啪嗒啪嗒的砸到了地上。

纪厌所站之处,雨点格外的大,空中还时不时划过几道闪电,劈在他的周围,像是某种无言的针对。

他没恼,反而翘起了嘴角。

给小朋友撑腰的来了。

他嗓音低沉,带着丝笑意。

“不会再有下次了。”

话音刚落,天瞬间晴了,快的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祈晴安脸埋在被子里,双手使劲捶打着床。

一定是下午在水里泡久了,不然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动作来?

她刚刚都干了些什么啊!

拽着师傅的袖子撒娇,还被拒绝了。

被拒绝了!

没反应就是明晃晃的拒绝!

她越想越气,谁拒绝她都没关系,但师傅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就师傅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祈晴安向来有这个神奇的技能,生起气来,没有逻辑也能讲出道理。

门未关,只是半阖着,此刻却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祈晴安从被子里抬起了头,看向了门口,蓦地愣住了。

戏弄了她一下午的粉色锦鲤此刻正穿着绿色碎花裙子,鱼头上顶着荷叶,两腮上涂着一大团正红色腮红,鱼尾两尖点地,扭着分不清哪里是肚子,哪里是腰的胖身子鱼贯而入,在房间中央站成了整整齐齐的一排。

待最后一条鱼也站好后,开始参差不齐的左右扭了起来,鱼鳍也跟着不停摆动。

屋外突然箫声响起,空灵幽远,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锦鲤的动作奇异般的统一了,它们抬起鱼鳍够到头上取下荷叶,随着萧声,以荷叶为剑,舞了起来。

祈晴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中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她下了床,路过锦鲤时伸手扒拉了下它的脑袋,锦鲤敢怒不能言,只是荷叶舞的更凶狠了。

祈晴安迈出了门,萤火虫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照亮了桃花树下正在吹箫的纪厌的的轮廓。

他换了身红色宽松长袍,衣袖垂下堪堪落于腰间位置,红色发绳松松垮垮的绑了个马尾。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箫上时不时跃动着...

等等。

箫?

祈晴安越看他手里的箫越眼熟,她索性凑近了,站到纪厌面前。

箫声未停,纪厌嘴角含笑,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点。

箫的下摆垂着一截红绳,和祈晴安手腕上挂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

原来这箫就是竹剑啊。

祈晴安默默给纪厌比了个大拇指。

真是物尽其用。

一截断竹打架时能做武器,闲的时候还能当乐器。

箫声停,纪厌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夜色正好,不知可愿赏脸,共饮一坛桃花酿?”

他眉眼弯弯,漫天桃花飘舞,像一场不可触碰的美梦。

祈晴安再也生不起气来,刚才的别扭都抛到了脑后。

“乐意之至。”

话已出口,没到一会,她就后悔了。

望着地上大大小小的土坑,祈晴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脸上出现了一片泥巴印子。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问一旁还在拿竹剑挖地的纪厌:“师傅,你确定桃花酿埋在树下?”

纪厌从坑里跳了出来,又换了个地方接着挖,

“没错,我亲自埋的,肯定在这。”

话音刚落,竹剑戳到瓷坛上,碰出一声脆响。

“找到了。”纪厌用手使劲刨了两下,将桃花酿拔了出来。

他单手捧着桃花酿,唤出竹剑踩了上去,向祈晴安伸出了另一只手。

“带你去个好地方。”

祈晴安将手覆在他的掌心之上,随即被握紧一拉,一阵天旋地转便到了剑上。

纪厌没有松开手,就这样在她身后牵着她。

竹剑逐渐上升,稳稳的驶向夜空。

夜晚御剑的感觉和白天很不一样,月亮挂在空中撒下一层薄薄的光辉,照在万物之上。

脚下是浓重的夜色,偶尔露出的几点光亮和头顶的星星交相辉映着。

竹剑像一处安静的湖面,将夜空与大地变成了两部分,不尽相同却又交相辉映,仿佛彼此的倒影。

祈晴安闭上了眼睛,晚风轻拂过脸颊,吹走了近日的劳累。

她手指缓缓挤进纪厌的指间,与之十指相扣。

感受到纪厌收紧了掌心,将她牢牢包裹住,祈晴安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对了嘛。

不抓紧点,待会掉下去了捞都来不及。

纪厌不知道祈晴安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只感受到:

她回应自己了。

她在跟自己十指相扣。

多年等待,终是见得曙光。

他微微弯腰,将下巴抵在祈晴安的肩膀上,贪婪的汲取着温度。

竹剑最终在一处云朵前停下。

这处云朵与别的似乎没什么不同,只是上面流转着金色灵力。

“下去吧。”

纪厌站直了身子,将手抽了出来。

祈晴安下意识蹲下了,手紧紧抓着竹剑不肯动,有些崩溃。

“师傅,你就坑我。只有认主的了云才是实体的,这踩上去我就掉下去了!”

纪厌的声音隐隐带上了丝无奈,“这云是有主的。”

祈晴安更崩溃了,“有主的云是不会让别人踩得,要挨闪电的!”

纪厌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干脆利落的拎着她的脖颈子将她丢了下去。

“啊!”

祈晴安手舞足蹈的乱叫着,满脑子都是“我完了。”

直到她身体落到了柔软的云上,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坑。

她躺在上面闭着眼睛心惊胆战的等了一会,可预想中的闪电并未到来。

她尴尬噤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见纪厌也从竹剑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在云上。

无事发生。

奇了怪了。

祈晴安手脚并用爬了起来,在云上跺了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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