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灯光摇曳。
安夏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橙黄的威士忌在玻璃杯之中泛起涟漪。
杯中倒映着她的脸,颇有几分支离破碎的美感。
“到底发生什么了?”
林月月看着自己的闺蜜这样,又心疼又不解。
闻言,安夏微阖双眸,抬手按亮了手机屏幕,放在了林月月面前。
照片上的男人,是安夏抛下一切付出所有的韩廷言!
而韩廷言身边站着一个妩媚的女人,鲜艳的红唇和金色的长发显得她趾高气昂,二人的手紧紧的挽在一起。
“三年了,他怎么会这样对我?”
安夏的声音很轻,就快要被酒吧里的轻音乐盖过去。
她几乎自虐般的把这张照片设成了手机屏保,为的就是提醒自己。
韩廷言已经不爱她了。
“他怎么是这样的人!早知道当年你就不该和他在一起……”林月月被这样的安夏狠狠地刺痛,愤愤不已。
安夏苦笑一声,不想再多言自己生活的一地鸡毛。
酒过三巡,她跟林月月道别后,走出了酒吧。
室外大雪纷飞,寒意袭来,安夏下意识的收紧了自己身上的外套。
她伸手随意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家里地址便阖上双眸。
不一会儿,车辆缓缓停靠在了街边。
安夏下了车,走路有些颠簸。
她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家门,一股火因味弥漫冲击着她的大脑。
就在这一瞬间,她清醒了不少。
安夏抬眸望去,韩廷言正坐在沙发上,利落的黑色短发与深邃眉眼,恍然间似乎还是之前的那个少年。
韩廷言看着脸颊泛红的安夏,蹙了蹙眉。
“怎么喝这么多?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喝酒。”
安夏将自己的包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上前两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沙发十分柔软,她清楚的记得,这是三年前二人毕业决定同居时韩廷言亲自挑选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喝酒,也知道你不喜欢我。”
安夏望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脑海中倏地想起手机里的照片,鼻头骤然泛酸。
“你喝醉了,不要说胡话。”
韩廷言声音低沉,语调之中似乎还有一些不耐。
闻言,安夏心中微窒。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韩廷言用如此不耐烦的语气说话。
客厅内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像是凝固了一般,安夏突然笑出了声。
自己飞蛾扑火地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竟然变得这般陌生。
到底是什么从时候开始,他们的爱情开始变质?
“韩廷言,你记不记得当初和我表白时,你对我说过什么?”安夏喃喃问道。
当年的那句情话,让她红着脸笑话他幼稚兮兮冒着傻气,如今自己却红着眼想要再听一遍。
“不记得了,太久了。”
韩廷言的声音依旧冷淡,冷峻眉眼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看着他冷漠如初的样子,安夏心中的最后一丝防线终于被击破。
“你说,爱我一万年。”
她红着眼将手机屏幕亮起,把照片放在了韩廷言的眼前。
“可她是谁?”
安夏攥着手机的力道有些颤抖,她的目光直直望着眼前的男人。
不过一瞬,韩廷言微微拧了拧眉。
“只是一个工作上的朋友,你想多了。”
韩廷言嗓音冰冷,和当年那个抱着吉他给安夏唱情歌的人大相庭径。
“以后别派人跟着我,更不要拍这种没有意义的照片。”
他说完,拂开跟前的手机,径自起身进了卧室。
安夏看了看他的背影,心中宛如刀割一般。
一次是工作,二次是朋友,三次撞见还要怪自己想多了吗?
客厅之中寂静无比,犹如鬼魅一般正在吞噬着她。
良久,安夏抬手揉了揉红涩的眼,走进了卧室。
韩廷言已经躺在了床上,宽敞的双人床好似隔了一道海。
安夏知道他并未睡着,只不过是在逃避刚才的对话。
思及至此,她心底涌上一抹涩意,熄灯上了床。
朦胧月色透过了窗洒进了房间内,带着一丝凉意。
安夏无神地看着窗外,心情有些空寂。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身边传来一阵温暖,那阵体温熟悉又陌生。
韩廷言反身抱了过来,低沉的嗓音透着令人沉沦的声线。
“不要多想,好吗?”
安夏一愣,随后有些晃神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她乖巧的回应,韩廷言心满意足地睡去。
……
翌日。
安夏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空荡。
想到昨天晚上韩廷言在自己耳边的低声呢喃,她自嘲一笑,起床洗漱。
一番整理后,安夏去了剧场工作。
她在大学时主修的是舞蹈专业,毕业之后韩廷言做了职业乐手,她为了离他更近,放弃了深造机会,也选择了做一个职业舞者。
过两天安夏在剧场上有一个演出,这几天的彩排时间很密集。
“安老师,早。”
“早。”
安夏笑了笑,和剧场的朋友们打着招呼。
舞台灯光打在安夏的身上,她如一只夺目的黑天鹅在聚光灯的照射下翩翩起舞,引人夺目。
彩排结束时,安夏在观众席上看见了林月月。
“你怎么来了?”
安夏的语气之中藏着惊喜,这几年她的生命之中几乎只剩下了舞蹈和韩廷言,再没有别的东西。
“怕你昨晚想不开……”
林月月刚调侃开口,就看见刚才还在舞台上熠熠生辉的安夏,表情突然变得痛苦了起来。
“你怎么了?!”她慌张问道。
“胃病犯了……”
安夏的声音颇为虚弱无力,林月月见状也不敢耽误,扶着她匆匆去了最近的医院。
医院。
安夏的冷汗簌簌而落,脸色苍白。
林月月搀扶着她在急诊科坐下,又心疼又气:“你说说你,知道自己有胃病还不好好吃饭?”
安夏抿着唇,一时没有接话。
韩廷言乐队忙碌,常常昼夜颠倒,为了附和他的作息习惯,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按时吃饭了。
安夏看着林月月一脸愤恨又无奈的样子,知道她是怪自己不争气。
“月月。”她刚要说话,倏地觉察到一道清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她抬眸望去,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男人目似点漆,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可是即使挡住了脸安夏也能从那双狭长眼眸清楚的分辨出来他是谁。
“好久不见,安夏。”男人冷冽的声音从口罩后边透了出来。
安夏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自己还会遇见他。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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