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办公室里,有同事在忙碌的跑来跑去。
想着自己还没有做完的项目,就想回到自己的位置,将事情做完。
不想刚一落下走近,就见一堆同事围在她的位置前,似在叫着什么。
张晓荷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去。
就见一个很是熟悉的背影,此时正坐在她的位置上;趴在电脑前,一动不动。
一个同事喊着晓荷。
她转过头去,见是平时玩得比较好的一个同事。
她满脸焦急的喊着自己;却对站在她面前的自己视而不见。
张晓荷有些奇怪的想对她说,自己就在她面前。
却见一个同事将趴着的那个人翻转了过来。
众人一看,俱都惊了一跳。
只见那趴着的人,小脸青白,嘴唇紧抿,眼睛阖住,一动不动样子,像是睡着了一般。
只有那青白的小脸与僵硬的身体,在显示着不正常。
有胆大的男同事将手伸到她的鼻下,跟着就是一个趔趄,吓得瘫坐在地,颤抖着手,指着那个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从他的表情猜到了什么。
平时与张晓荷玩得比较好的同事,也满脸的不可置信,喊着晓荷;推着那人。
张晓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刚刚那个人将趴在她办公桌前的人,翻过来的一瞬间,她就惊得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那坐在她椅子上,趴在她电脑桌前的人,既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久久不能回神。
见玩得好的同事喊着晓荷。
转过眸,就见那同事已经朝着那唤晓荷的人身上扑了上去。
哇哇大哭着,喊叫着她快回来。
张晓荷有些呆愣,她若是叫晓荷,那她又叫什么呢?
灯光都暗了下来。
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叫她回去。
她要回去哪里?她有些疑惑。
此时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让她想起来,她被人贩子抓了。
她才不要回去,回去那个会让她传宗接代虐待她的地方。
她想要跑。
可无尽的黑暗,让她根本不知道往哪跑;立在那里,就在她愣神间,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的道。
“我的命都已经给了你,你还想去哪呢?”
什么她的命给了她?她不懂。
张晓荷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很不想听了这话。
蹲在那里,等这恼人的声音从脑海中慢慢散去。
好不容易等声音过去,她悄悄的睁开眼。
却见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干瘦的人影。
立在她面前,眼眶微凸,身如纸片。
一件已经显短的土灰布衣,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空荡。
见她睁开眼,她呵呵的笑着上前。
张晓荷吓得退了几步。
她伸手点在她的额头。
张晓荷被点的不能动弹。
只听她道:“你替我找着希望活下去吧,我已经活不下去了。”说着,眼泪不知何时挂满了整个脸颊,眼中似有着不舍,希冀,最后还有着一丝留恋跟决然。
看着她,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靥。
那是她从没见过的笑靥。
“人间,真的很艰难呢!”说完,她慢慢如雪花一般飘散开来。
张晓荷看着从她眼前散开,那满天的雪花进入眼帘;一幕幕画海涌入她的脑中;让她头痛欲裂的开始捂起了脑袋,哼唧着尖叫出声.......
“啊~~~”
嘶哑着如小猫儿一样的叫喊出声,从床上睁开眼。
看着依旧是黑梁发霉的茅屋顶,缓了好一会儿,才苦笑出声。
原来不是梦,是真的。
她还以自己被人贩子给抓了。
没想到......
欲抬手捶捶几欲开裂的脑袋,发现软绵绵的没有多少力气。
不过已经比刚开始好了;至少能动弹了。
看着比自己原来缩小了近一倍的干枯小手;张晓荷有些负荷不了的轻捂了一下自己的心脏。
抚着脑袋,想要坐起来。
只是一动,脑袋就晕得厉害。
头上的纱布还缠着。
似要把这辈子的叹息用完,她叹息着扶着两边炕,慢慢的撑坐起身。
因着是睡在炕头,不知何时这身子给正了过来;她醒来的时候,并不是趴着,而是仰躺着。
头上没有垫枕头,只在脖颈后脑勺下去一点地方,垫了个小小的软垫,怕她咯着后脑的那个大包。
张晓荷恶毒的想着,就算咯着那大包,也能醒来吧。
毕竟她是被人强拉着过来的,又不是自己想来的。
很想就此这么倒下去,把那个包给撞破,看还能不能活过来。
她心里阴暗的想着,面上小脸卡白,冷汗直冒的喘着粗气。
撑着炕边的手,紧紧撑着,像是有意识似的怕她给倒下去。
她呵呵笑着;靠在炕头箱柜上喘着粗气,闭着眼等着晕眩过去。
想着那似梦非梦的梦中场景,有些不适的哼唧出声。
脑海里的一副副画面再次出现。
梦中她痛苦的蹲着,灵魂抽离的被迫感受着宿主所有的一切。
她很想撂挑子,可又没有那个勇气。
她能真切的感受到,原来的世界自己死了。
这个世界虽然贫穷,宿主的身体也不好。
经历过宿主的绝望,她虽也很绝望,可让她这么放弃生命,她做不到。
虽然前辈子她也没有活得多好。
为着微薄能填饱肚子的薪水,任劳任怨着。
就算玩得较好的同事,也有压榨她的时候。
她从来没有说,别人就以为她不知道,傻得自愿的任由人宰割。
其实她知道,只是不想破坏难得的友谊。
有好几次她都快要干不下去,想要辞职一走了之。
可想着现在经济不景气,家里面还有生病的母亲。
父亲年纪也大了,不想让他们操心。
咬着牙,忍着委屈忍着孤独的在异乡,干着多年她早已厌烦的工作,直到猝死。
不知道会赔多少钱,她是加班死在公司的,希望看在她任劳任怨这么多年的份上,老板不要太过份;该给的赔偿金给到位。
想到父母,张晓荷眼泪流了下来。
父母年近四十才生她。
没有了唯一的女儿,他们该有多难过。
这世上有几人能经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母亲的身体不好,会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伤心过渡,病情加重?
她有些害怕的想着;若是这样的话,她就是死,也要拉着宿主一家,给她家人垫背。
她心里想着,‘你既然把我拉过来,让我帮着你,我希望你也能帮我,最好保着我母亲不要伤身短命,不然,我就算再惜命,也不会留在这里。’
似听到她的诉说一般,心口位置刺痛了一下。
她轻“啊~”出声,低头看去,心脏似在回应她般,在刺痛两下后,便又恢复如初。
张晓荷看得一惊。
难不成人鬼合一?
我有金手指了?
她张嘴还来不及高兴,就听那心脏又跳动了两下。
有声音从里面传来,似很远又似很近的说道:“别想了。”
若真有金手指,她也不至于去死。
张晓荷有些疑惑。
心脏的主人暗自翻了个白眼。说着,仿似很无奈的叹着口气,“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一件事了!”
“什么事?”
“你刚求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