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每个月的惯例,一到月底编辑肯定来催稿子。
这个月也不例外。
「苏澄,月底前我一定要见到稿子!不然这个月稿费你别拿了!」编辑一大早就开始威胁我,还捏住了我的命脉。
没有稿费,我就没有钱养我的儿子。
「编辑你放心,我肯定按时交稿,我发誓我从不拖稿。」
我十分真诚地保证着,然而在看电视的儿子都看不下去了,一脸鄙夷地吐槽:「妈咪,还好打雷只劈渣男,不然你都不知道被劈多少回了。」
虽然儿子说的是事实,但是我也要保持镇定自若的微笑。
我,苏澄,女性言情作者一枚,拖延症晚期。
每个月月底这样的催稿都会在我家上演,而我为了那养儿子的基金,开启没日没夜的赶稿模式。
终于,我累倒了,在半夜发起了高烧。
于是我儿子大半夜拖着我去医院,顺便见到了我那分手了六年的前任,也是我那儿子的亲爹。
好在我儿子长得像我,避免了认亲的狗血剧情,也避免了一场夺子大战。
我和李砚是大学同学,他是医学院的高岭之花,但是也是出了名的毒舌。
当初多少美少女对他前赴后继,都被他那张嘴给吓跑了,只有我不要命地往前冲,最后抱得美男归。
至于为什么分手了,那只能说往事不堪回首啊。
六年后的重逢,李砚毫不犹豫发挥了他的毒舌功力。
只是我都赞同了他的说法,怎么他还是一副吃屎了的脸色。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我在发高烧,已经快烧得虚脱了。
「李医生,麻烦你先给我看看病,你这么磨叽,病人都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嘴巴太灵验了,刚说完我就直接朝地上倒了下去,而我的好大儿飞速躲开了。
儿子,你妈才八十斤,压不死你的!
我被李砚拉了一把,避免了和大地母亲的亲密接触。
看着我被他抱在怀里,果断抢先开口,堵住了他的毒舌:「你别误会,我就是发烧腿软,可不是什么投怀送抱。」
「叔叔,我能作证我妈没有投怀送抱,虽然我妈也想给我找个小白脸后爹,但是现在我妈的小命要紧,你赶紧给她治病吧。」
「苏乐乐,你给我闭嘴!」
真是我的好大儿,要是不会解释就别解释了吧,你妈我哪里在给你找后爹了!
也怪我平时追剧嘴巴欠,天天念叨小鲜肉。
「拿着前任的遗产还担心找不到小白脸吗?」李砚依旧是讥讽,这嘴巴是真的毒啊!
「呵呵……」
除了尬笑,我找不到合适的表情了。
在李砚眼里我除了贪慕虚荣又多了一个耐不住寂寞的恶名吧,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要是再进医院,坚决不来这家了!
阿呸!乌鸦嘴,以后都不来医院了!
2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在病床上输液,我儿子和我前任在聊天,画面还出奇得和谐。
「小孩儿,你长得挺不错的。」
破天荒我竟然听到毒舌夸人了,还是我儿子有魅力。
「当然,我妈基因好。」
苏乐乐,你还真是一点不谦虚,这点随我了,有我的基因在我儿子还会差嘛,当然孩儿他爹基因也不差。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李砚,他正一脸看你吹的表情,我很自觉地开启尬笑模式,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瞥了我一眼,明显不想搭理我,继续和我儿子交流去了:「你几岁了?」
这问题听得我心惊胆战,激动地抢答:「四岁!」
声音太大,他们俩都转头看着我,旁边病床的人也给我行注目礼了,而我已经尴尬得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瞒住苏乐乐的年龄才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被李砚发现蛛丝马迹。
然而,千算万算,算漏了我的好大儿。
「妈,你不是说了不能说谎吗?我今年不是五岁嘛,你为什么骗叔叔啊?」
我感觉我脸色都有三根黑线了。
儿子啊,你上辈子是拆台大师吗?这辈子专门来拆你老娘的台。
「呵呵,我说我记错了,你信吗?」
我故作镇定,内心慌得一批,以李砚学神的智商,会不会起疑?
「你觉得我信吗?」
李砚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得我心慌。
于是我头脑发热,嘴巴一抽:「你别误会,咱俩分手的时候我没怀孕。」
我今天才发现我有个嘴巴比脑子快的毛病,不过李砚的表情明显变了,没有刚刚毛骨悚然了,这让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我这口气还没咽下去,下一秒又被高高地提了起来。
「我当然不会误会,你这样爱慕虚荣,一心想要傍大款的女人又怎么会怀我的孩子。」
李砚的话里有明显的嘲讽,听得我心脏堵得慌。
可是我却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爱慕虚荣是我自己说的,想要傍大款也是我说出口的,无从狡辩啊。
看着眼前身穿白大褂,身形高挑,比以前更成熟稳重更有魅力的男人,我一瞬间便陷入了回忆中。
遇见李砚是个很巧合的事情,我和同学下课回宿舍的途中路过了图书馆,正好碰到一个女生给他表白。
当时李砚背对着我们,就听见他把女孩子拒绝得又狠又彻底,那女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而我那个时候年轻,有个多管闲事的毛病,觉得拒绝别人就拒绝嘛,干嘛嘴巴这么毒。
于是我脑子一热就冲了上去,我室友使了九牛二虎的力气都没把我拉住。
我跑过去就冲着李砚一阵吼:「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这么欺负女孩子!」
结果下一秒我就看到了他那张脸,瞬间觉得这是颜狗的天堂啊,这男生也太帅了!
至于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早就被我抛之脑后,只想着看帅哥大饱眼福。
「我拒绝表白,你有什么意见?」
李砚当时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笑着摆手:「没意见,没意见……」
那天的我和今天一样尴尬。
后来李砚走了,室友才给我普及他的知识点。
医学院的学神,我们学校的校草,没人能摘下的高岭之花,但是也是出了名的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