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舒拍了拍手让沙土飘干净，忍着从嗓子眼里传来的干痒，轻咳一声问：“那就没有养着什么????吗？牛羊什么的。”
面对秦望舒接二连三的问题，大爷没有一点不耐烦，一一为她作答：“以前是养着的，后来都拿出换粮食了。”
牛羊以后可以再买，但是粮食不能断了。
秦望舒看着前方的荒芜，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西疆这边的土地其实不适合种玉米和土豆，虽然都是主食，但产量不高。
听大爷的话，他们还将原先用来防风固沙的树都挖了找水，养牛羊的时候也不知道轮换养殖，这就造成了很严重的水土流失。
要想改变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办成的。
看着她脸上的凝重，云轻宴把人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道：“别着急，会慢慢变好的。”
回到陇丹城，宿西已经将云轻宴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秦望舒就看着他用一根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棍子在纸上写下西疆的情况，之后又用毛笔以她的口吻将这边的事简单的说给钱秀禾听。
待墨迹干了以后，秦望舒拿着研究了许久，都找不到玄机在哪，问云轻宴也不给做解释，只说等云宣朗回信之后会给她看。
因为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信件，也不好用八百里加急，不过宿西借着世子妃身份的便利，让信件借了八百里的东风，不到半个月就能到达京都。
信送出去之后，云轻宴去找古度川询问地下河的事，秦望舒则是找十一说商会和粮食的事。
“十一，霜城那边怎么说？”
十一嘴角带着笑意：“世子妃，已经谈妥了，对方愿意用低于市场的价格卖给我们，听闻西疆这边的情况，还愿意帮我们联系商队运送。”
“真的？”
秦望舒脸上浮现出惊喜，转而眉头皱起：“他们就没有什么条件吗？”
“有的。”
十一解释道：“他们希望能和世子妃见一面，说之前在京都见过世子妃，想谈一下关于成衣和妆品的生意合作。”
秦望舒眯起眼睛想了一下，如果对方也是蓬莱商会的人，谈这两项合作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没问题，需要去霜城吗？”
从陇丹到霜城，快马加鞭也要两天，如果要去的话，需要尽快做好准备离开。
“那倒不必。”
十一继续道：“对方说如果世子妃愿意，在两天后去洛维山下的驿站见面就行。”
洛维山是陇丹到霜城唯一能休息的地方，算是两城之间的中心点，选择那里，对两边都公平。
“好，那就两天后过去。”
粮食的事情解决，秦望舒的心情也能轻松些。
而云轻宴这边，在问过古度川地下河的事情之后就被带到了书房：“西疆到的百姓很少会看出，这里是下官这些年收集的书籍，恕下官不能为殿下解忧，不过下官会立刻派人去找了解地下河情况的人的。”
云轻宴摆摆手道：“大人能找到这些书已经是帮了大忙了，书我来看不过找人的事还是要劳烦大人了。”
古度川连忙低头：“殿下客气了。????”
第546章 黄长意
云轻宴就这样在古度川的书房里看了起来，西疆的地域辽阔，但有很多地方是人没有进去过的，所以地图志上有很大一部分的空白。
而且，西疆的百姓好像习惯了干旱的天气和依靠维扬河，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地下河的存在。
所以云轻宴只能一本一本的找过去，看看有没有哪本野史或者杂书里能有记载。
为了尽快找出结果，他连晚饭都是在书房吃的。
夜深后宿西提醒他休息，但想到外头那些百姓，他还是坚持看了下去。
秦望舒在跟十一说定好粮食的事情之后也过来看了一阵，不过后来实在太困，趴在桌上睡着了。
云轻宴将她抱到一边的软榻上休息，自己继续熬灯夜战。
翌日，云轻宴继续在书房找线索，秦望舒则是带着十一和古度川安排的人一起去找有没有了解地下河的人。
遗憾的事，他们走遍了半个陇丹城也没有找到一个知道的人。
秦望舒让古度川在外头贴了告示，聊胜于无。
因为第二天要去驿站跟商会的人见面，加上云轻宴也看了两天一夜的书，这个晚上两人谁都没有熬着，两人相拥在一起温馨的睡去。
——
天边亮起微光的时候，秦望舒前往驿站。
她利索的翻身上马，将头巾围好，和十一和宿西一起出发。
秦望舒在前世学过一点马术，不过仅限于在马场溜达。
在去年去蘅县的时候，她也骑过马，不过也只是在尝试阶段。
离开京都后的半个月，做的也是马车，她也没想到，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的马术就由初学变为精湛。
一路上只吃了些干粮，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驿站。
十一看了一眼大堂对着秦望舒道：“世子妃，他们已经到了。”
秦望舒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点点头低声道：“我们过去吧。”
对方选的是一个靠窗的位置，空间大，也不会被人打扰。
秦望舒刚走过去，对方三个人立刻就站了起来：“见过世子妃。”
他们不想引起围观，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神色并没有看不起秦望舒的意思。
这让秦望舒有些诧异，毕竟像他们这样外派还无召不得回京的身份，一般来说就是废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会这般恭敬的对待自己。
“不必多礼，都先坐吧。”
秦望舒朝着几人笑了一下，既然对方没有因为那些事改变对自己的态度，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在下黄长意，先前商会的时候，在京都见过世子妃，也同冷星公子交流过。”
坐下之后，对面为首的人开始做自我介绍：“这是我的兄弟长枝长泾。”
他的脸上先是流露出几分遗憾，随后又转化为欣喜：“当初在京都的时候，我便想同世子妃合作的，只是那是家中突发急事，只能暂时作罢。
原本想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去京都见世子妃的，谁曾想在这里遇见了。”
他是????真的高兴，秦望舒是他行商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敬佩的女子。
“黄老爷过奖了。”
秦望舒笑了笑道：“京都的生意我都交给冷星和明叔一家打理，黄老爷想合作的话，直接找他们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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