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让大房搬出侯府的是我,没有挽留祖母,任她跟大房去的也是我,与我爹娘毫不相干,谁若说我爹娘不孝,我沈澜汐第一个不答应,你们尽可以去打听,祖母虽不住在侯府,每年四季衣裳,时令鲜果吃食,爹娘从未短缺过,除此之外,每年还给一笔养老银子,还有,现在的端阳闹灾,曾经起过一次火灾被烧的七七八八,也是我爹娘出银子修缮的,大房三房一文未出,以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出力了,我爹的俸禄是多少,大家心里也大略清楚,修缮老宅几乎用的都是我娘的嫁妆,我娘一句怨言都没有,尽管老宅早就分给大房和三房了,与我们二房无关,爹娘不过是看着祖母在那住……”
要说清楚,好啊,那就说得明白仔细些,以后不管是谁,休想用不孝二字来压着武侯府。
到底是不孝还是孝,大家心里也该有一杆称。
大房和祖母还有三房以后如何她不管,至少他们该清醒清醒了,否则真当二房欠他们的。
“汐汐,不说了,公道自在人心。”
沈建业拉着沈澜汐就要走,这些人,瞧着就让人恶心。
“澜汐,建业留步,今日诗会,本事喊你们来赏春,顺便附庸一下风雅,没想到…此事说来,我也有错!以后不管是谁,若是让本公子知道他在背后乱嚼舌根,再说澜汐或是沈侯府什么不当之词,本公子绝不答应,澜汐,让你受委屈了。”
季南砚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委实有些不合时宜。
偏他这么一句,让气氛瞬间就变了。
众人眼里,便是季世子真对沈澜汐倾心,而沈澜汐退亲,其实与季世子关系并不大!
“才离开一会,怎这般热闹,春涧先生到了,咱们这诗会也可开始了,大家入座入座。”
其实不光是春涧先生,在场还有不少名士,只是以他们的身份,刚才着实不宜开口,倒是该听的都听着了。
此时再看万弘,目光都是极其复杂的。
万弘算是青年一辈中人才出众的,出品了不少佳作,平日给人印象也会端方君子,可今日所见所闻,着实让人值得深思了。
读书人贵在品格,若是德性有缺,文采再好也让人难以接受。
万弘也知道,经今日一事,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不说毁,至少也毁了一半。
“你今日本就打算来参加诗会对吗?”
山中景色怡人,只是此时像沈澜汐和季南砚这般闲情赏景的不多。
沈澜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热闹点了点头,“冲着万弘来的,没理由我受了委屈,他逍遥快活是不是?”
“倒是有些道理,不过…”她不光是为了让对方不快活吧,而是在逼万弘,或者说逼万家…
“不过什么?”
沈澜汐笑问着,季世子猜出来了吧,她在逼万家,逼万家暂时不敢轻易对武侯府动手,也是逼万弘,经过这事,万敬之必会对他训斥一番,万弘为了将功补过,一定会急功近利图表现,万弘若是在此时得到精铁矿的消息,再谨慎也会忍不住的……
“没什么,只是惊叹有些人步步为营好算计。”
第四十九章 如我这般
诗会并没有因此停止。
只是有些人提前下山了,比如皇城第一才女崔燕燕,实在是没脸,当然还有万家姐妹和沈清伊她们。
由此,不得不感叹万弘的厚脸皮,竟留下了。
“诗会尚未结束,你与我单独游山,你也不怕把你哥哥急坏了。”
“季公子说得对,未免我哥担心,咱们还是回去吧。”
看着一脸坦然的沈澜汐,丝毫没有女子应有的羞怯,季南砚突然感觉有些受挫,不禁怀疑自己的魅力。
“你老实说,沿江的矿山是什么矿。”
“季公子如此聪明,应该猜测到了吧。”
都是聪明人,何必把话说得这般明白。
季南砚一边走一边帮对方拨挡路的野草树枝,“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纨绔子弟,聪明…倒也有人奉承时夸过,如你这般夸得认真的,倒是没几个,咱们拢共也就见过几面,你似是很了解我一般,这倒不尽让我有些好奇了……”
“那只能说明,这世上庸人太多,如我这般…慧眼如炬的不多!我并非了解季公子,只是知道,季公子绝非人人口中的纨绔。”
听得沈澜汐颇为自夸的话,季南砚忍不住笑开。
少有女子这般不自谦的,可她说得倒也没错。
世上的确是庸人太多。
“行了行了,回来了,建业,有什么话你一会回去再问便是,别冲动。”
杜醇风一直在拖着沈建业,桌是心累,他这心里还好奇着呢。
“汐汐,你去干嘛了?”
看到妹妹和某人一同一回来,沈建业连忙上去将两人间隔开。
“赏春,既来了,不好好看看其不辜负了这满山春色,哥哥,你也该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