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异闻录全文免费大结局_秦时异闻录小说叫什么名字王知秋池骋

时间:2023-03-15 22:59:5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这日张大头也来了,进店就冲我嚷嚷:「不是说那头虬褫早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我说:「是呀,我也没想到,一开始看它吐出信子,还以为是那只魈,用显灵咒一试,才知道是这头作恶的妖兽。」

虬褫,生性狡猾,性格阴毒。

春秋时期,它曾因作乱被擒,投于胤都尸水河,后侥幸逃脱,也不知在朱牧家的井里藏了多久,碰上自杀的朱牧,一个有怨气一个有妖气,直接组团上岸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吧。

晋朝时,那送上门被它吃的和尚也不是普通和尚,是位很有名的得道高僧。

大师舍身饲蛇,舍生取义,我们都以为阿花真的死翘翘了。

现在想来,它是在诈死。

这头狡猾的蛇妖在朱提郡吃了那么多人,也知道自己曝光了,不久之后还会有更厉害的人来擒它,干脆假死脱身,藏匿一段时间。

它不想被投入尸水河了,尸水河波涛翻涌,冰寒刺骨,如修罗炼狱。

如果再次被擒,没有第二次逃脱的机会。

它藏在朱牧的墓穴里,与朱牧的怨灵融为一体,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异妖。

何朵之死,怨念极深,血流深山唤醒了墓穴里的朱牧。

人蛇爬出墓穴,漫山遍野的吊死鬼出来了。

我说:「得赶紧找到它。」

张大头抱怨:「人家刚出差回来,才在家歇了几天啊,又要忙,烦死了。」

他说着,余光一瞥看到了一旁心事重重的池骋,顿时跳了起来:「好啊,王知秋,你什么时候藏的小白脸,老牛吃嫩草啊你!」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大头上:「这是咱们的金主爸爸。」

张大头热情洋溢地冲上前握他的手:「爸爸,钱不钱的真无所谓,主要我们是好人呐。」

次日,我和大头坐上了去黔地的飞机。

大头问我:「为啥那么麻烦,直接从镜子里穿过去不就行了吗?」

我说:「不成,那面镜子太小心眼了,我怕它整我,万一给我穿到不周山,又不送我回来,我咋整?」

大头说:「你真活该,用得到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每天擦得锃亮,用不到了扔仓库吃灰,一放就是好几年,夺笋呐。」

收服那头虬褫时,它流泪了。

他曾是上古神兽,那时它不叫虬褫,有个好听又威风的名字——蛟龙。

它在云层翻云覆雨,快乐自由。

后来它看上了一位求雨的姑娘,姑娘是个村姑,不知道长啥样,反正是它喜欢的类型。

蛟龙化作人身,与村姑相识相爱,最后还留在了村子里成了家。

那时蛟龙化作相貌普通、五大三粗的杀猪匠,夫妻二人生活贫寒,但蛟龙很知足很快乐。

过日子无非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种充满烟火气的人间生活蛟龙喜欢。

但好景不长,在一次蛟龙回天布雨时,赶回家中,看到了家门紧闭。

村姑趁他外出,在屋里与别的男人私会,衣衫不整,晃得床吱呀呀地响。

蛟龙当场杀了二人。

后来,还是气不过,又广布云雨,淹了那山村,导致几十户人家丧命。

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它被抽了龙角,剥了仙筋,现形妖兽虬褫,投入尸水河,再也没了神力。

它其实很可怜,我也很同情,但我还是骂了它:「傻 X。」

大头问我为啥骂它,我说:「化作什么不好,非要化个杀猪匠,还那么丑,你说是不是个傻 x。」

大头想了想:「它可能是对美有什么误解吧。」

.......

虬褫被封进了异妖册。

不久池婷就回了家,没过多久池骋付了我们一大笔钱。

张大头高兴之余问我:「回去的不是他妹妹吧?」

我想了想:「很大概率是朱牧,也有可能是何朵,反正不会是他妹妹,他妹妹早就死了。」

大头神色凝重,说:「挣点钱不容易,瞒住了,千万别让他知道。」

「那是当然了。」

我说:「人生几十年,只要她无法作恶,管她是谁。」


4

「古有落头氏,长颈妖物,其性凶残,可飞头千里,不死不灭。」

——摘录《祩子笔记》

池骋又来找我了,我寻思着他是不是察觉出了异常,想让我退钱。

见他蹲在店门口抽烟,我赶忙献殷勤,搬了把椅子过去。

「蹲久了会导致血管压力增高回流不畅,引起静脉血液淤积。」
「然后呢?」

「......会脚麻。」

池骋抬头看我:「王小姐,我家的事还得麻烦你帮忙。」

我心道完了完了,被他发现了,脱口而出:「什么钱,我可没钱。」

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不是他妹妹的事。

池骋家是真富裕,他爷爷叫池昌海,是有名的企业家,家里搞房地产生意。

但这富三代家里最近出了挺多状况,年前他老爹斥巨资搞了个度假山庄项目,开工仪式过后,第一天就出了岔子。

先是山体塌方死了几个工人,再后来工地被警方封锁,说是城里发生了凶杀案,凶手在此处抛了尸。

然后真的在工地上找到几具尸骸,特别惨,血液流干,脑袋全都不见了。

全城轰动。

要不说屋漏偏逢连夜雨,紧接着他家股市大跌,妹妹的驴友团出了事。

老爹多重打击下中风了。

他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一直住在沪城养病,家里人都瞒着不说。

然后他妈在医院照顾他爸,他在医院照顾他妹,相恋多年的女朋友觉得他家不行了,拍拍屁股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我安慰他:「别难过,凡事不能看表面,你女朋友说不定是体贴你,怕你压力太大照顾不过来,所以才跟别人跑了。」

「......谢谢你。」

「不客气,你放心,这事包我身上,我们可是大好银。」

池骋走后,我给张大头打了电话:「你不是说峰山没问题吗,你个大傻 X!」

他们家的项目在省城郊外峰山,出事的时候报纸上都登了的,当时我也觉得不对劲,让大头去了一趟。

我觉得我要找的飞头獠子就藏在那里。

池骋说,山体塌方时死了几个工人,还有几个受伤的,其中有个叫顾大海的后来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池骋去看过他,一个四十多岁的糙老爷们,掐着兰花指,嗓音柔媚,神情娇羞地唱戏:

「奴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就这么疯疯癫癫地唱了几日,然后在一个晚上悄无声息地死掉了。

顾大海死的那天他女儿刚好去看他,他那天很安静,吃着女儿带去的烧鸡,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叹了句——

「这世道变化得真让人害怕啊。」

说话时,他的声音是个女腔,意味深长。

张大头来找我的时候,心有余悸:「也就是说我去峰山的时候,那飞头獠子可能就躲在暗处看着我,姑奶奶呀,我可真是命大福大。」

我说:「怕什么,那妖物功力不比从前,我还在你身上施了咒,一有问题我立刻穿镜去救你。」

大头幽幽地说:「万一那镜子把你送去不周山呢?」

我一听,也幽幽地说:「......放心,我以后会多给你烧点纸钱。」

当天晚上,我就去了峰山。

说来也是好笑,找了那么久的飞头獠子,却不知她竟然也在等我。

那晚月亮甚好,悬于山崖之上,亮如白玉盘。

她穿着大红婚服,坐在崖边,乌发流泻脚边,手里捧着颗人脑袋,脑袋上钻了个洞,插着吸管。

她回头看我,桃花眉眼,唇红齿白。

她娇娇地笑:「世上竟还有袾子的存在,他乡遇故人,令人欣喜呢。」

我说:「是啊,落头氏,久仰大名。」

「你来自胤都?慕容昭是你师父吗?」她好奇道。

我也好奇:「你认识慕容昭?」

「听人提起过。」

「别人是怎么说他的?」

她眯起眼睛,认真地回想:「彘子说他,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我高兴极了:「前辈很有眼光。」

她又感叹:「可惜钟离公主爱的是他徒弟连姜,他因妒生恨,将连姜投了尸水河,公主为救情郎跳进饕餮锁......总之都没有好下场。」

「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小心我告你诽谤。」我不高兴了。

她眼神不解,显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很快恢复了笑:「袾子,你一直在找我?」

「不是我在找你,青牛宝剑斩杀你之后,你的头就不见了,他们都不相信你死了,你一直是通缉名单上的人。」

她「哦」了一声:「他们想把我投入尸水河?」

「尸水河已经没了,胤都也没了。」

「是呢,这个世界变得太快,我一觉醒来,沧海桑田,有点害怕。」

我指着她手里表情惊悚的人脑袋:「他应该比你更害怕。」

她愣了下,幽幽一笑:「我不喜欢现在这个世界,晚上到处灯火通明,什么警察警车一直追着我不放,我杀个人都要瞻前顾后,无处藏身。」

「对,现在不比从前了,春秋战国的时候随便你杀人吃人,但现在国家说了,建国后不许成精,我们生长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目光所至皆为华夏,五星闪耀皆为信仰。」

「袾子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月下悬崖,我双手结印,快速施咒。

一道光闪现,一册偌大的书卷呈现半空,展开之后,金光闪闪,刺眼夺目。

「尸水河是没了,但柳公留下的名单里有你的名字,你既然还没湮灭,就乖乖地进去吧。」

我的声音平静,了无波澜,她却突然变了脸,现了真身。

青面妖怪,眼神怨毒,嘴唇乌青,脖子上还系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红线。

「袾子,你竟还不肯放过我,天地巨变,连神仙都销声匿迹了,申柳公和彘子都已消失在轮回,我都已经放下了,你为何还揪着不放?」

「何必墨守成规,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我们应该联手将这本册子毁掉,整个天下都会是我们的。」

她阴沉沉地看着我,我笑了:「死性不改,我就知道但凡你有活着的机会,定会生灵涂炭,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们混不下去的时候可以选择沉睡,但我不敢,我怕我睡着的时候你们醒着,搅得天下大乱我还丝毫不知。」

「柳公的册子里有一百零七种异妖,除去湮灭的十六个,剩下的九十一种妖,一个都不能少!」

我声音有些冷:「现在给你两种选择,要么乖乖进了册子,要么等我将你打得灰飞烟灭。」

她表情愤恨:「我如今是功力大不如从前了,落得你们这种小人欺辱,三清天尊背信弃义在先,灭我落头氏一族,袁晋珩和彘子背叛我在后,对我赶尽杀绝,袾子你说,我何错之有?」

「我乔箬不会认命,这世道对我不公,是没天理的,那么就是拼上我这条命,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她的脸因为情绪激动,变得扭曲,宛如恶鬼。

我看了她一眼:「不能改变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改变,怨恨有什么用。」

「列夫托尔斯泰说,大多人想改变这个世界,但没有人想改变自己,达尔文也说过适者生存,物竞天择,你至少有过选择的机会,不像我,我没的选。」

我对她坦诚以待,她却道:「列夫是谁?达儿又是谁?他们在胡言乱语什么?我要杀了他们。」

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5

乔箬又做了那个梦。

那晚凉风习习,空气中有血腥味。

她梳着羊角辫,困意弥漫地趴在阿娘肩头。

爹爹收拾了行囊,一家人小心翼翼地躲在屋子里,打算趁天黑杀出去。

一天前,她的大伯一家被人杀了,她与七岁的堂姐约好了一起玩扔沙包,可那日阿娘不让她出门。

阿娘说:「你大伯一家都被害了,善善也死了,咱们得赶紧离开村子。」

善善是她的堂姐,她们出生在十里杏花村,祖上世世代代都在这里。

外面的人称他们为——落头氏。

乔箬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族人与众不同,杏花村的人都是飞头蛮,脖子上有条淡淡红线,长到了十岁就可以练习飞头术。

她曾亲眼看到自己的爹爹晚上睡觉时飞头而去,身子留在床上,到了第二天清晨爹爹的头回来了,重新长在了脖子上,神清气爽。

落头氏,飞头千里,可活三日。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一种可怕的传言在村子里散播,同类相食,可功力大增,不死不灭。

那些能力强大且心术不正的族人率先动了手,一开始还披着道德的枷锁,偷偷摸摸地干杀人勾当,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或为自保或为长生,纷纷加入厮杀队伍,终于将杀戮辗转到了明面上。

后来逐渐杀红了眼,先是族长的儿子不见了,被人发现死在后山,血都被吸干了。

接着是邻居一家被血洗,死状凄惨。

乔箬的爹爹和大伯在村子里算是能力比较强大的飞头蛮,兄弟联手,暂时没人敢招惹他们。

可是好景不长,大伯一家居然悄无声息地被杀了,善善才七岁,没有功力,脑袋被挂在了村口那棵杏花树上,迷茫而恐惧地瞪着眼睛。

爹爹的眼睛红了,他知道是谁干的,是桑丘那伙人,最先挑起吃人事端的就是他们。

那伙人本就是村里的刁民恶霸,坏事做尽,吃起人来连自家人也不放过。

而且随着他们杀人越来越多,功力竟真的增加不少。

这更加让人坚信,同类相食真的可以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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