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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着顾越，“你去联系她姑姑。”
温湉在一旁已经吓傻了，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居然会引起这样子的连锁反应，她只是八卦而已，顺带在张一凡面前诋毁柳红一把，可也并没有想让柳红受伤。
张一凡抱着柳红就往外走，温湉赶紧跟在他身后。
柳红身上疼，可不确定是哪里，一动也不敢动。
几分钟后，顾泽元也出来了，想接过柳红，张一凡讽刺的说：“你觉得她现在动的了吗？”
顾泽元抿着唇不说话，他现在很后悔刚才的冲动，明明知道柳红的意思就是不愿意跟张一凡正面起冲突，还是要意气用事，他一遍又一遍的跟柳红道歉。

温湉也紧跟着道歉。

柳红安静了好一会儿，小声的说：“没关系。”
张一凡低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这句话是跟温湉说的，因为顾泽元不论犯什么错，柳红也不会觉得他应该道歉，她是自愿替他挡的。
救护车是在十几分钟以后到的，柳红在上车的时候，因为不小心动了下身体，轻轻说了一句疼。
张一凡问她哪里。
地方有些敏感，腰部靠近臀的地方，柳红不好意思提，张一凡差不多知道她刚才动了哪里，为了避嫌，喊温湉过来帮她揉。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柳红有一处骨头裂了。
顾泽元心里那个愧疚，柳红只能不停的安慰他，最后趁着宋英芝来之前，让顾越送他回学校了。而他自己也知道宋英芝不待见他，哪怕再担心柳红，到头来也还是听他的话乖乖走了。
温湉也不太想见到她那位姑姑，跟张一凡商量了一下，也走了。
柳红躺在床上，看着张一凡拿着检查报告进来，他扫了她一眼，说：“你对顾泽元太好了。”
她没说话。
“你要是有男朋友，绝对会跟你过不下去的。”
柳红说：“难不成你是因为他才对我冷下来的？”
“我当然不是。”
“嗯，你只是单纯对我腻了。”她都明白。
张一凡没有再开口，异常沉默，不知道是不是默认了她的话。




014
柳红跟张一凡本就没有多少可聊的，这会儿也就不再说话。一个病床上躺着，一个站着。他们等着宋英芝过来，但没想到先等到了司母和司国山。
司国山看见张一凡手里的那张报告，抬手就给了张一凡一巴掌。而这次张一凡半句反抗的话都没有说。
“怎么回事？”司母担忧的道。
张一凡把自己跟顾泽元起的冲突说了一遍，却把温湉给摘了出去，并没有说导火索是因为温湉不太得体的话。
柳红也没有说，把不把温湉供出来，其实意义不大，不说张一凡也许会在事后补偿她一大笔钱。
司国山道：“你闯的祸，人你自己负责照顾。”
张一凡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
往后几天，照顾柳红的活落在了他身上。
宋英芝想着这或许是两个人重新培养感情的机会，也很少往医院跑。司家那边大概抱了一样的心思，也没有人过来。
然而这却便宜了温湉，张一凡每次来给她送饭或者来看她的时候，她都会一起跟着。
每次见面，都会跟柳红道一次歉。
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跟张一凡一起坐在沙发上，跟他分享她在学校的趣事，叽叽喳喳的，像是小麻雀一样，张一凡却从来没有打断她过。
柳红这个时候一般都沉默不语。
有一天，他们过来给她送午饭，午餐太丰盛了，于是温湉也要吃，光吃不算，她还要张一凡喂她吃，后者起先不肯，温湉就软下声音，娇滴滴的喊了他一句“亲亲老公”。
柳红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她跟张一凡在一起半年有一次路过民政局，他特地带着她进去看了看，说“我肯定要弄你来跟我领证。”她不说话，他就泄愤一般的低头用力的咬一口她的肩膀，“每次让你喊我老公，你总是不乐意，南初姐，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那个时候，确实是不喜欢张一凡的。只是把他的追求，当成了徐斯言的追求，才在阴差阳错之下和他在一起的。
后来他哄得她爱他爱到死去活来时，他却干脆利落的抽身走了，留她一人在泥潭里挣扎。
柳红也不知道自己对张一凡的喜欢怎么能这么持久，一直久到现在。
是的，现在还喜欢，很喜欢，只是现实告诉她没必要，爱不爱的，也不是生活的全部。
当天张一凡他们离开时，柳红就跟他们说明天不用来了。
张一凡当下心不在焉的应着，第二天早上却还是给她送了粥，只不过是一个人来的。
柳红愣了愣，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也照旧来。
第六天，温湉也再次来了，只不过脸色不好看，也不跟张一凡说话。两个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一侧，互不搭理。
柳红谈过恋爱，自然知道他们现在这样子是在吵架。
几分钟后，张一凡把她给叫了出去。
柳红想去打个热水，路过水房时，却看见他们俩站在走廊尽头，温湉满脸是泪，说：“你是我男朋友，你单独来照顾她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来？”




015
张一凡把温湉抱住，跟她说了声：“对不起，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只是觉得柳红可能不太想见你。”
温湉一把推开他，“是啊，你就在意她的感受。”
张一凡显得有些无奈：“她是个病人，住院的责任还在我。”
温湉红着眼睛说：“我不管，要么一起来，要么我们都别来。我不是介意你照顾柳红，有我在你怎么照顾都可以。但是你们之前是那种关系，我接受不了你们单独相处。话我已经说了，你自己做选择。”
温湉一委屈，张一凡就告饶：“行行行，就听你的，成不成?”
“渣男。”她嗔怒道。
张一凡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就我现在这么顺着你，还渣男呢，你有没有点良心？”
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吵闹，柳红听到这里就没有再听了，提着热水壶进了病房。
她腰很痛，喊了护工给她揉，柳红很快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张一凡就坐在沙发上，看她起来才开了灯：“吃东西么？”
“想吃凉皮。”
柳红环顾四周，温湉已经不在了。
张一凡觑了她一眼，就下了楼，十几分钟以后，拎着一份凉皮还有一杯热饮回来。
柳红吃饭很安静，他就在边上看着，等到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你这边有护工，也恢复得不错，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嗯。”她头也没抬，她前几天就跟他说过，可以不用过来。
一直不过来反倒挺好，现在被温湉闹腾得不再来，反而叫人心里不舒服。
这次她受伤，张一凡大概有些愧疚，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临走前说：“护工要是不负责，就联系家里，你都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了，好好养身体。”
柳红淡淡说：“养了一年多了，也没见养好。”
张一凡没说话，拧着眉，不太耐烦听这个话题，摆摆手说：“走了。”
可实际上，柳红完全没达到“恢复的不错”这一标准。隔天宋英芝看到她的复查报告时，脸色就有些绷不住。
她体质差，身体不容易恢复，卧床一段时间就能愈合的骨裂并没有好，再加上以前跳楼那次本身身体就脆弱，医生说要以后可能跑啊跳啊这些运动都不太能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