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原谅他对赵家做出的事情,更无法原谅他到最后爱上了别人!
顾苒苒死死的咬着下唇,才能让自己保持一点清醒。
陆予琛默不作声的用大掌摩挲着她的脸,冰冷的温度冻得他彻骨的冷。
他摸了摸顾苒苒长而卷曲的长发,喃喃自语地说:“不会掉头发的,我会给你找骨髓,我一定会治好你。”
顾苒苒侧过头躲开了他的手,冷冷开口:“你拿什么说下这样笃定的话?!”
“诺言吗?那大可不必了,六年里,你的诺言到最后,不过是空头支票罢了。”
说着说着顾苒苒胸口的位置,宛如刺痛一样。
顾苒苒深吸一口气,忍着眼眶的泪,冷声说:“还请顾总回去吧。”
她话语里的冷淡终究刺痛了陆予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冷淡的对我……”
可顾苒苒却偏过头,在她背过身的一瞬间,忍了许久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到枕头上。
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紧紧咬着唇瓣。
这个时候熟悉的手机铃声响彻在病房,陆予琛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就将电话挂断。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有点急事,先去公司一下,很快就回来。”
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远,顾苒苒才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放声痛哭。
他不知道的是,顾苒苒对那个人的铃声已经特别熟悉了。
他再一次,骗了自己。
这个认知不断涌入顾苒苒的脑子里,她猛然间喉间一阵腥甜溢出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团黑血。
她看着地上那摊血迹,微风吹过,单薄的身体在一瞬间摇摇欲坠。
严询走进病房的一瞬间就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他连忙冲了过去,将顾苒苒扶在了床上,然后按响了床头铃。
顾苒苒却浅浅笑了起来,笑容苦涩:“我是不是,活不了了。”
严询一个劲摇着头,他的眼眶微红,深吸一口气:“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顾苒苒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缓缓伸出手,然后低声呢喃:“我好累啊……”
然后在那一瞬间,她恍惚看见了那天,奔向她穿着结婚礼服的陆予琛。
窗外的雪花却忽然停了……
严询一直拨打着陆予琛的电话,可始终显示忙音。
他抬眸看着急救室亮着的灯,知道躺在里面的顾苒苒根本等不了了。
几乎没有犹豫一般,他穿好手术衣,消毒以后进入了手术室。
里面的医生看见严询的一瞬间眉头微皱,直到带教医生低声说:“这是年轻的血液科教授严询。”
严询在手术中,精神高度紧张,毕竟是给心里的那个人手术。
等待最后一处缝合完毕之后,严询这才推着顾苒苒的病床往病房而去。
身后的一众医生目光灼灼的盯着严询,不知是谁发出感叹:“不愧是最年轻的教授。”
严询看着闭上眼睛的顾苒苒,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才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果然有许多的未接来电。
冷哼一声将手机关机,直到现在陆予琛才联系他。
他望着手机上的时间,眼眸一片冰寒,距离他打来电话整整过去了两个小时。
越想越为顾苒苒而不值,那样美好的她,值得更好的对待的。
严询站了起身,回眸看了一眼沉睡着的顾苒苒,眸光柔和。
而另一边。
陆予琛眼底如冰一样紧紧盯着孟可欣,他冷声道:“说完了?”
孟可欣的眼睛有些飘忽,她本来想可以凭借这个孩子,而嫁给陆予琛。
当初是说好自己只为他生一个孩子就可以,可随着了解越来越深入,她越来越嫉妒顾苒苒。
凭什么顾苒苒可以遇上这样一个各方面都趋近完美的男人。
陆予琛等不到回答,猛然间扼住了孟可欣的下巴:“我刚刚才得空,然后看了别墅里的监控,原来居然是你捣的鬼。”
孟可欣的身躯这才微微有些颤抖,她并不知道别墅里竟然还有监控!
她颤抖着声音道:“可我是你孩子的母亲。”
陆予琛闻言却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母亲?我孩子的母亲只有顾苒苒。”
孟可欣紧紧攥着拳头:“你不能这么做,那孩子毕竟是我的!”
陆予琛却不想继续掰扯下去了,眸光含冷:“你的?可有什么证据吗?”
孟可欣这才惊觉,自己一直都在山苑别墅里产子的,什么医院都没有去。
想到这,她从头凉到脚,眼前这个男人思维缜密,又油盐不进。
陆予琛淡淡的开口:“当初都说好了,不过是一场交易,你却肖想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转身毫不留恋的消失在街角。
想起和顾苒苒的约定,他坐上一旁的车,然后直奔仁海医院。
若自己没有去看别墅里的监控录像,他甚至都不知道孟可欣和顾苒苒说了什么。
甚至都不知道顾苒苒误会了自己那么多。
等他到了病房,迎面而来的是严询泛着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