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夕应声:“好。”转身离开。
“站住。”
她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一道让她毛骨悚然的熟悉声音。
余暮夕僵住,背脊发凉,手心渗透着薄薄的汗气。
是他?
他在这里?
一想到再遇这个恶魔,她身子就不自觉地发颤,心慌失措。
仇贤问:“三少,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的员工?”洛挽风冷冽的声音磁性沙哑。。
仇贤说:“是啊,暮夕刚入职不久,是个吃苦耐劳的女生,做事认真又听话,才24岁,年轻有为。”
“转过来。”他命令。
余暮夕紧紧握拳,恐惧一点点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脚像生根似的,无法动弹。
“合约不必谈了。”他如王者般威严傲冷。
一句话让仇贤慌了神,急忙走到余暮夕身边,“暮夕啊,帮帮忙,要是这单成了,我私人奖励你提成,别怕,有我在呢,没事的。”
仇贤硬是把余暮夕掰转过来。
余暮夕故作冷静对视着他,那些不堪回首的遭遇一幕幕涌上脑海,她恨不得撕碎面前这个魔鬼。
可她没资本跟他斗,也斗不过。
男人眯着邪魅的冷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高深莫测。
仇贤懂酒场上的套路,主动说:“暮夕啊,去敬三少一杯,喝完就赶紧回去工作。”
她不想敬酒,只想让这个男人喝毒酒。
余暮夕轻声说:“仇总,我不会喝酒。”
仇贤无奈,笑脸盈盈:“三少,这孩子读书出来就上班,没什么酒量,喝杯鸡尾酒可以吗?”
洛挽风脸色沉了几分,周身蔓延的寒气让所有人七分畏惧三分慌,不敢深喘。
他冷冷问“鸡尾酒是酒吗?”
仇贤紧张地吞着口水,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
余暮夕紧握的拳头在发颤,对于面前这个男人,除了恐惧,就剩下恨,以及无尽的恶心。
仇贤为难地倒上一杯烈酒,塞到余暮夕手里,在她耳边轻说:“暮夕啊,他是洛挽风,我们得罪不起。快喝,喝完马上走。要是后劲太大就回家休息,没事的。”
喝完就可以离开?
她也不想跟这个魔鬼多待一秒钟。
余暮夕拿着酒,仰杯喝上一口,本想一口闷下去,速战速决离开这里的。
可酒太烈,一入口,就全部呛出来,口腔烧得痛,喉咙火辣辣的极度难受。
仇贤慌了。
余暮夕猛的咳嗽。
洛挽风勾了勾嘴角,给旁边保镖一个眼神。
保镖立即拿来几个空杯,每个空杯都倒满烈酒。
洛挽风冷冷说:“全喝了,合同直接签。”
这话让仇贤两眼放光,激动不已,像伺候祖宗似的讨好余暮夕。
“暮夕,痛苦一时而已,你要是醉了,我保证安全送你回家,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公司的辉煌就全靠你了。”
她一口都吞不下,面前七八杯烈酒,让她用命去喝吗?
她不是傻子,这样喝下去,不死也肠穿胃烂。
余暮夕果断拒绝:“对不起,我真不会喝酒。”
在这人才济济的大都会里,要找一份好工作很难。现在这份工作也是她打败200名应聘者,实习期在十名优秀人才中脱颖而出,她很珍惜这份工作,不想就这样没了。
可生命健康远比工作更重要。
在场所有人并不敢出面解围,只是默默看戏。
毕竟美女喝酒,赏心悦目。
洛挽风双手搭在沙发上,冷邪的目光定格在余暮夕绯红的脸蛋上。
“在座的男士,吻一口,抵一杯。”洛挽风语气硬了几分。
这话触碰到余暮夕的伤疤,她咬着下唇隐忍着。
即使惴惴不安,也无法控制怒气:“我不会喝酒,你们也不要碰我。”
看着余暮夕既惶恐又生气的表情,洛挽风邪意更是浓烈。
“拿剪刀来。”
下属立刻找来剪刀摆在桌面上。
洛挽风淡漠清冷地说:“选一个。”
仇贤吓得猛擦汗,哈着腰紧张地问:“三少,剪刀是什么意思?”
洛挽风由始至终只盯着余暮夕,语气幽冷:“不想以吻抵酒,那就剪一缕头发抵一杯酒。”
仇贤不敢反抗,忍气吞声地解围:“三少,她还是个孩子呢,我喝,我亲,我剪头发,你看行不行?”
洛挽风泓邃的黑瞳高深莫测,一声不吭。
他的沉默像随时爆发的氢弹,让人头皮发麻,心惊胆战。
余暮夕掐紧的拳头在发抖,强忍的泪在眼底里徘徊。
她知道洛挽风并不是要为难仇总的员工,他只是想玩弄他后妈的女儿,无关于她的工作。
即使没有这份工作,他依然会逮到各种机会,各种手段,各种办法折磨她,把对她母亲的恨发泄在她身上。
她珍爱多年的秀发,是不舍和心疼,但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安然无恙离开这里。
仇贤根本救不了她。
余暮夕扯下马尾的橡皮筋,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更显她清新脱俗的美艳。
这个恶魔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的。
拿起剪刀,颤抖着手,捉住长发,数着桌面上的酒杯,一刀,两刀,三刀…
泪水滑落在她苍白的脸蛋,那么的晶莹剔透,那么的楚楚可怜,随着长发一起掉落在地上。
在场所有男人都心疼不已,为美人这一头秀发感到惋惜,可又不敢出面阻止。
放下剪刀,余暮夕转身离开时,那个恶魔般的男人还不忘提醒:“下次再见面,我给你拷贝一份精彩绝伦的视频。”
余暮夕心脏像被鞭子抽打着,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
只希望再也不见,老死不相往来。
余暮夕浑浑噩噩地从会所出来,她没有回公司,顶着这头剪得参差不齐的头发来到理发店,任由理发师帮她修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淡无光,眼里没有了曾经的光芒,阴郁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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