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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菀白拂了拂衣袖便要离去。
南隽尧看着左菀白，刚要追上去，便看到左菀白被内侍官拦了下来。
“五公主，君主请您和楼兰王子去御书房内，有要事相商。”
左菀白料想到是方才和亲一事，便点了点头，随着内侍官去了御书房。
桑洛离开时，还不忘向南隽尧抛去一个眼神，带着挑衅之意。
南隽尧看着几人的背影，默默攥紧了拳手。
御书房内。
皇帝的目光在殿内二人的身上游离，最后将视线定在了桑洛的身上。
“你当真要娶五公主？”
皇帝的声音沉静威严，眼角还带着不可忽视的冰江。
桑洛点了点头，对皇帝说道：“是，我对五公主一见钟情，如今五公主也同意与我一道回楼兰和亲，西夏君主为何不促成这一段姻缘？”
左菀白的眉头细微地蹙了一下。
姻缘？她不过见了桑洛两面而已，何谈姻缘。
皇帝江哼一声，对桑洛说道：“别以为孤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听闻你是楼兰皇室长子，却因生母地位卑微，就来王位都不能顺理成章地继承。”
皇帝看了看左菀白，继续说道：“你是想娶了我西夏的公主，好借此机会稳固你在楼兰的地位吧。”
桑洛被戳中心事也不恼，反倒是笑着坦诚应下。
“桑洛的确是有此意，但我对五公主的心日月可鉴，若西夏君主愿意将五公主送去我楼兰与我成亲，日后桑洛继承王位，以后的每一年，楼兰都会进贡西夏，为西夏提供兵力。”
皇帝闻言，指尖微拢。
桑洛的这个条件，的确让他很心动。
但皇帝还是沉思了片刻，挥手将桑洛打发了出去。
“你且先退下，孤还有些话想对五公主说。”
桑洛点了点头，微微欠身行礼，退出了御书房。
此时的御书房内，只剩下皇帝和左菀白两人。
皇帝看了左菀白许久后，这才开口说道。
“孤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对你疏于关心，父女二人情分也寡淡许多，你与楼兰一事，自己定夺便是，只是你刚与南隽尧和离便远去和亲，终归是不好听了些。”
当初他能将她赐婚给南隽尧，便是因为他不宠爱她，但却可以以皇室赐婚压制住南隽尧。
如今对桑洛又何尝不是。
她和原主，对于西夏来说，都只是一个牺牲品。
皇帝被左菀白戳中心事，瞳孔微微放大，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便想到了这一点？”



    第二十三章

殿外。
黑云压住了玄月，透不来一丝月光。
微风一阵阵吹来，已有雨丝顺着风飘下来。
今夜注定要有一场大雨。
只有殿门外的宫灯燃着烛火，照亮了整座宫殿。
南隽尧就站在御书房的门外，身形挺拔，背挺得笔直。
不知过了多久，左菀白才从御书房内缓缓走了出来。
她神色淡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南隽尧看不出她方才在里面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只是心头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他拢了拢指尖，站在原地，想出声唤住她，却又觉得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左菀白抬眸看去，正好与南隽尧的视线相对。
片刻后，左菀白先移开了视线，绕开南隽尧离去。
身后的南隽尧一把抓出左菀白的衣袖，指尖不自觉的在她的衣袖上摩挲着，从干涸的喉咙中挤出一句。
“你同意了……去楼兰和亲，是吗？”
左菀白看着那块被南隽尧抓住的衣摆，难得的没有抽出来，倒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父皇已经准许我留京月余，待婚服制成，以表思乡。”
南隽尧的身子猛地一颤，手不自觉的发抖。
“为什么……？”
南隽尧的声音沙哑。
左菀白抬起头看着被乌云盖住的月亮。
夜空上没有星星，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眨了眨眼，朱唇轻启：“就当是我喜欢桑洛吧。”
左菀白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地笑。
她又能做什么选择呢？
从她来到西夏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命运就一直在被摆布着，处处不由己，她又能做什么决定呢？
南隽尧的喉管似是被人捏住了一般，半晌后才沉出一句。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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