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奈抿了抿唇,当做什么都不知的问:“少爷,为什么我和林小姐……一模一样?”贺斯宇却说:“你们不一样。”乔奈顿住:“哪里不一样?”“你比她坚强,她需要照顾。”贺斯宇回答的坦然。...
小女孩被贺斯宇安排到私人医院里,高烧41度,烧了一天一夜,医生寸步不离,终于让这烧慢慢退了下去。
而烧退之后又过了一夜,小女孩悠悠转醒。
她醒来时,贺斯宇就坐在一边。
原本自然不该是他来,但巧的是那天他刚好和家里吵翻天,便和霍寻一起出去了。
最后还是来了有暖气的医院。
小女孩醒了之后,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在看到贺斯宇之后还缩了缩:“你是谁?”
贺斯宇反问:“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闻言,小女孩愣住,在想了很久之后,她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我是谁。”
贺斯宇叫来了医生,检查结果就是这场高烧“烧坏”了她的大脑,导致记忆丧失。
一个没有记忆,被彻底抛弃的小女孩,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价值。
但贺斯宇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于是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说:“我救了你,所以你的命从现在开始属于我,等我成为掌权人,我自然会放你自由。”
“从此之后,你的名字叫乔奈。”
……
贺斯宇回过神时,人坐在公园的喷泉旁,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手机在兜里震个不停,拿出来时正好自动挂断,而上面已经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大部分都是林乔溪,还有些是林母。
记录滑到最下面,‘乔奈’两个字猝不及防地落入贺斯宇的眼底。
他感觉身体的乔度渐渐抽离了,呆在冰天雪地的极川,被万箭穿心不过如此餅餅付費獨家。
贺斯宇俯下身,咬牙忍受着这万蚁噬心的疼,喉咙里溢出低沉的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一想起乔奈,他就这么疼?
这感觉从没出现过。
疼痛往上蔓延,很快他的脑袋也传来刺痛。
耳边忽然响起虚渺的声音。
“少爷,我怕疼,可不可以不打针?”
“少爷,我不喜欢吃胡萝卜……明明少爷也挑食,还说我。”
“少爷,那些情书我都帮你丢掉了。”
大门是开着的,院里站着四个黑衣人看守。
贺斯宇站在门前,仍隐约可以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他喉咙微动。
那是乔奈的血……
然而他却连踏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半晌,贺斯宇双手攥得胳膊上血管暴起,终于抬步走了进去。
进去便是客厅,入眼便是血迹。
那些血已经干涸,在没开灯的屋子里看上去就像被打翻的墨水。
贺斯宇按下开关,灯光瞬间照亮地板上的红褐色。
而他带来的那颗药就静静地躺在其中,已经全都被染红。
贺斯宇走过去,想将药拿起来。
但因为血液干涸,药粒和地面粘在一起,用力才抠了下来。
贺斯宇将药攥在手心里,缓缓背靠墙,胸腔里疼得要命。
十五年,近六千天,他和乔奈分开的时候屈指可数,她早就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只是他被家庭教育熏陶的观念使他不能重视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在他这里都是一样的,他只看得到能获得的价值。
原来失去之后,真的会后悔。
外面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豆大的雨滴被拍在窗户上碎成无数水渍,而后顺流而下。
贺斯宇怔怔抬眸看过去,又想起清晨乔奈就站在那个位置,双眼无神。
他那时还在想,她身形单薄地似乎风一吹就会消失,而太阳落于西山后,她也真的跟着离开了。
至少家族里有一条说的是真的,人的命太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