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放下自尊求来的这一切,最终也要拱手相让。看着奴才端上来的浮光锦,红了眼眶,心在苦笑:“一颗甜枣一个巴掌,我仅有的皇后之位,也要拿走了吗?”...
铛——石子撞击的声音,刽子手的刀在空中转了个弯,砸在木板地上。
“谁!”
侍卫将行刑台团团围住,齐刷刷抽出长剑,把苏红叶护在身后,“劫法场者死!”
四周静的可怕。
半柱香的时间,一阵轻笑突然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北朝皇子楚玉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色气的眼睛微微眯起,像足了被女色蒙蔽的纨绔子弟,“本皇子用三座城池换了南宫竹,她的命,就得算在本皇子的头上。
既是本皇子的人,她做的事儿就与本皇子有关。
你给她扣上弑君的帽子,是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不把北朝放在眼里吗?!”
一个与人玩乐的妓子罢了,没了便没了。
楚玉此言,分明是要护下南宫竹。
苏红叶不敢再拦。
如今边关动荡,北朝兵力不及本朝,及擅长游击,若时不时冒犯边境,本朝根本耗不起。
楚玉虽然纨绔,但却是两方停战,握手言和的关键。
楚玉一袭白衣,大跨步的朝南宫竹走去。
苏红叶在不远处看着,不知怎的,突然希望南宫竹跟着他去北朝,再也不回京城。
恍惚间,人已经被救走。
此时的南宫竹脸肿的像个猪头,脉象虚弱的几乎不可闻。
药能救回她的命,却补不好这具早就千疮百孔的身子。
“把人放下!”
掌风伴随着怒气袭来,楚玉抱着南宫竹微微一侧,被逼到行刑台边沿。
苏红叶满脸错愕,本应明日才醒来的许宁,正站在她的面前,“阿宁……”
许宁的视线锁定在南宫竹身上,“楚玉,你想走可以,把人留下!”
楚玉轻笑一声,“陛下这是想让她再死一次?”
许宁站直身子,眼中皆是愤怒,根本没了前几日的浓情蜜意,“不管怎么说,南宫竹都是朕的女人,她是死是活,应该由朕说了算,与北朝无关。”
原来,前几日的深情,不过是不甘心她违背你的意愿,提前死了而已啊。
还真是个霸道的人。
楚玉这般想着,眼角却丝毫看不出情绪,好似要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这么娇滴滴的美人,这般轻易的拱手相让,还真是舍不得。”
说着,他皱了眉头,将南宫竹朝许宁的方向一抛。
许宁紧张的抬手去接,向前走了两步,双腿还未愈合的刀伤钻心的疼,只一瞬的犹豫,南宫竹“砰”
的一声,摔在地上。
亲眼见着美人摔地,楚玉眉头微蹙,打开折扇,摇了摇头,惋惜道:“美人啊美人,遇上你们狠心的陛下,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许宁想去看看南宫竹的伤势,一回头便撞进苏红叶双目含泪的眸子里,只得把关系的话咽进肚子。
“回宫。”
侍卫将南宫竹抬回宫里,许宁将不相干的人全都赶走,屋子里只剩下许宁和南宫竹两人。
他腿上的伤未好,今日强行站立,已是极限。
鲜红的血渗出纱布,在空荡荡的大殿中蔓延,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皱了眉头。
南宫竹一言不发,木愣愣的盯着,没有一点生机。
许宁瞬间慌了神,一把抓过她的手,急切的搭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