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你以前都是装的!」
他笑得邪气:「怎么,我装得不像吗?姐姐明明爱死了我故作娇羞的样子不是吗?你不就爱调戏这一套吗?」
他掀开礼盒,抖落里面好看的礼服裙,修长的指尖在黑色的布料上慢慢划过,莫名地性感。
「将我逼在墙角勾引我,故意在图书馆的书架后面凑在我耳边调戏我,看我脸红你便得意,姐姐,我演技如此好,你可开心?」
「都?都是装的?!」我忍不住结巴起来。
他似是很羞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尽然,毕竟当年的我只有姐姐一个女人,脸红也是真的,强忍着高冷也是。」
我:「……」
「那你装了个球,少给当初那个被我亲亲就会流鼻血脸红到脖子不敢动的你找补,你个菜狗!」我毫不留情地揭他老底。
他恼羞成怒地瞪着我,将手里的礼服摔在了我的怀里:「进去换!今天晚上的宴会你陪我去!」
「凭什么!」我抗议道,「你不能因为我揭你老底你就公报私仇吧!少压榨我!」
他冷笑两声:「凭我每月给你发工资凭啥,凭我是你金主爸爸凭啥!凭我给你交社保凭啥!你个社畜!」
我:「!!!」
焯!
本社畜居然无言以对!
太辱了呜!我恨这万恶的资本!
「你万恶的资本家嘴脸真的很丑陋!」进浴室前我回头骂了一句,骂完我就跟兔子似的蹿进去关上门了。
说实话。
我真的怂他不给我交社保。
我真恨我爹妈怎么还不成器!怎么还不发财!
我每天都在很努力地望父成龙望母成凤!
呜,不争气啊!不争气啊!
7
我换上礼服出来,梁砚本来是吊儿郎当地坐躺在床上认真地看电脑,听见动静他抬头看向我,眸子忍不住紧了紧。
「过来。」他喉结上下滑动,嗓音莫名地沙哑,看向我的目光异常柔软,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争锋相对。
我忐忑地走向他,他放下电脑,从床上走了下来,让我坐在上面。
他打开另外一个盒子,拿出里面的高跟鞋,是某家的单品,我很喜欢,但是巨贵,我一直都没舍得买。
梁砚单膝跪地,抬起我的脚,动作轻柔地给我穿上。
我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眉目温润,淡淡地开腔。
「大二的时候,新生晚会你上台主持,我和你的钱一起才凑着买了条礼服裙,你保存了 ysl 的那款高跟鞋,最后却买的是一双便宜的平替。我卖了自己喜欢的手办去买,你气得掉眼泪,最后卖了鞋又让我拿出剩下的钱将手办买了回来,最后你穿着平替的高跟鞋上台了。
「那天晚上的你和往日一样好看,我站在台下看着闪闪发光的你,暗自发誓,从今往后,任何一样东西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不会再让你穿替代品,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独一无二的。
「我的姜枝配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姜枝,这三年里我一直在想,我们曾经那样好,怎么就走不到结尾呢?你是我十八岁就下定决心要娶的人啊,我怎么就把你弄丢了呢?我想不通姜枝,烈酒浇不透我对你卑劣的爱,纵然是醉到最深处,我想的也是你。
「我忍啊忍,忍了三年,我忍无可忍,我忍不下去了姜枝,除了你,没有任何外物可以让我停止思念。
「姜枝,我爱你,我们和好好不好,我真的熬不下去了。」
我怔怔地同他四目相对,明明我们上一秒还在互怼怎么这一秒他就突然收敛起所有尖锐的刺同我表白了。
「我,我要是不喜欢你了呢?」我咬着舌尖,有些不敢看他。
他愣了愣,垂眸,唇边的笑意凛然,一字一顿:「若是我努力过,依然无用,你确确实实对我心死,那,我会从你的世界里离开的,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你的阻碍,我是你的后路。」
我的心不可遏制地疼了起来。
可是梁砚我是。
我是你的阻碍。
8
梁砚在心里道。
这是我欺骗你的假话姜枝,真话是,你这辈子都只能喜欢我。
哪怕是不择手段。
你也得是我一个人的。
我的爱从来都不干净,我是个卑劣的人,我的爱充满了难以掌控的占有欲。
9
这是梁砚上位后谈的第一笔生意,纵然是他不说我也知道这单生意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他还没有来公司的时候,老梁总就在和王董这个老油条洽谈了。
王董是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可是这个合同却是迟迟不签。
这种态度傻子也知道他是在观望,观望我们公司和另外一家公司哪家给的钱高。
老梁总和王董的最后一次饭局,王董狮子大开口,直接要我们降低三个百分点,老梁总气得直接走人了。
路上我向梁砚汇报上几次饭局的过程,最后总结道:「上次闹得太难看,只怕是这次换了你去也难以收场,这个王董不好对付,他摆明了就是仗着有另外一家公司接盘,所以才敢和我们狮子大开口。」
梁砚摘下眼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没事。」
我着急地说:「你不能掉以轻心啊。」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梁砚会突然在这个时候空降公司坐上新一任总裁的位置,但是老梁总的八卦我们都是听说过了,梁砚后面这个继母生的弟弟可是只比他小上一岁。
要是梁砚谈不下这个项目,只怕是不利于他坐稳公司。
梁砚勾唇轻笑,运筹帷幄道:「别担心啊,我会处理好的,宝贝。」
在他这样笃定的自信下,我不安的心竟然慢慢地被安抚下来了。
我和梁砚都进包厢坐了半小时了,王总还没有来。
他这是上次被梁砚他爸下了面子这回要在梁砚这里给找回来呢。
我本来担心梁砚受不了,他竟然颇为闲适地煮起茶来,还给我倒了一杯:「尝尝。」
我有些震惊地看着他处事不惊的态度,国外这三年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竟然将他的性子磨砺得这般平和。
差不多两个小时候王总才姗姗来迟。
「我来晚了,小梁总不会介意吧。」他挺着大肚子笑呵呵地说,外表看起来长得像是弥勒佛,但其实肚子里是一肚子坏水。
「自然不介意的。」梁砚笑道,重新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