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似乎惹怒了温韵。
她好看的面容扭曲起来:“你说什么?!”
初棠笑了笑:“温小姐长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追男人还要靠下作手段,真不知道要是让大众知道这些事,你的复出还会不会让他们觉得高兴?”
“你威胁我?”温韵死死得盯着她,眼睛里挤上血丝。
“我没兴趣。”初棠敛了笑,往旁边走了一步,“让开。”
她越过温韵就要走。
然而温韵却在她身后倏地笑了一声:“初棠,你得意什么?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侧脸和我很像?”
初棠脚步一顿,寒意从脚底瞬间遍布全身。
一个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却不敢细想。
温韵并不打算放过她,几乎猖狂地笑起来,笑声刺耳:“我调查过你们的事,你猜他那样一个人,为什么会仅仅看了你一眼就选择帮你?”
“不过是因为那时我刚出国,你正好出现,可以填补上他身边的位置而已。他曾经有没有经常盯着你看?”
初棠咽了下喉咙,心脏似乎被人生生撕开。
原来那年初遇,一切都是有缘由的,那么之后他们在一起的这三年呢?
是不是也都是假的?
温韵还嫌不够,又添了一把火:“你太天真了,还真的以为路奕琛对你念念不忘?只不过就是因为你比我年轻几岁罢了。”
初棠是真的被气到,不明白温韵怎么和路奕琛一样不肯放过她。
半晌,她转过身看过去,手里拿着手机,勾起没有笑意的笑:“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温韵眉头一皱,不明所以,但还没开口,初棠已经拨通一个号码。
扬声器是开着的,嘟声通过冰冷的空气传递在两人之间。
但嘟声还没持续两秒,就被对面接起:“……棠棠?”
五分怀疑,五分小心翼翼。
初棠却没有故意放柔语气,淡淡地问:“万易剧场,你来接我吗?”
路奕琛只愣了一秒,就说:“去。”
“好。”初棠看着温韵挑了挑眉,“那我等你。”
电话挂断,温韵的脸色已经不能更难看。
初棠轻抬下巴:“该你了。”
温韵咬牙切齿:“什么该我了?”
“给路奕琛打电话,看他选择谁。”初棠笑起来,胸有成竹。
她看向温韵的眼神里全是悲悯。
温韵拿出手机,号码找出来,可拨通的手怎么都按不下去。
“我帮你。”初棠伸出纤细手指,直接在屏幕上一点。
“你!”温韵刚要说些什么,手机里传来声音。
不过并不是路奕琛的,而是机械女声。
路奕琛……直接挂了她的电话。
温韵觉得自己的脸像是结冰的湖面一样,被人踩一脚,生生裂开。
初棠扯了扯嘴角,这一表情落在温韵眼中无疑是挑衅,她举起手,长长的指甲差点就要戳进初棠的眼睛里:“你得意什么?!”
“我不得意。”初棠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这个机会让给你了,能不能吃到锅里的,还要看温小姐的个人魅力了。”
温韵顿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而后却见初棠径直走向路边一辆白车,绝尘而去。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这个机会让给她了。
这是初棠对她的羞辱。
但温韵也没有蠢到真的在这里等路奕琛来,毕竟她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是她来找初棠的麻烦,趁着没别人看见,她老鼠一般的逃窜,上了车,跟着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甚至恶毒地想,等路奕琛到了发现初棠耍他,一定会大发雷霆。
温韵看着漆黑的夜色,眼中嫉恨越来越甚。
“初棠……”
刚到家,初棠就接到了路奕琛的电话。
“棠棠,你在哪?”路奕琛攥着手机,看着空无一人的剧院门口,眉心直跳。
初棠喝了口水:“你来的太慢,我先走了,温韵没在那等你吗?”
“温韵?”路奕琛双眉拧在一起,“她去找你干什么?”
“这你要问温小姐了,三番两次到我这里来找事。”初棠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路奕琛,我不想和你们玩过家家的游戏,温小姐是你手下的人,麻烦你管好。”
她说完就挂断了通话,将手机随意丢在桌上。
初棠洗过澡,躺在床上,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西厢记》演完了,接下来她有半个月的假期,易时让她好好休息,出去散散心,放松心情但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和谁去。
易时最近在拍摄一部民国剧,忙,没时间陪她,而虽然她放假了,方槐却没放假,还在剧团里跟着大家忙。
这么大的一座城市,她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孤独的滋味难尝。
凌晨三点,酒吧。
顾寻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找到了路奕琛。
他坐在一张圆桌前,眼神微微迷离,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杯。
顾寻按住疯狂跳壹扌合家獨βγ动的太阳穴走过去,在看到他桌上空了的三个酒瓶之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路奕琛:“你疯了是不是?!你一个人喝这么多威士忌?!”
嘈杂的音乐声中,路奕琛根本听不清顾寻的身影,但是看到他抬起头看见顾寻,扯了扯嘴角:“来了啊,一起喝点。”
他说着,又端起自己的酒杯。
顾寻一把按住玻璃杯,拽起路奕琛就往外走:“你个疯子,命不要了?”
两人连拽带拉的走出酒吧,耳边一下清净下来。
路奕琛站不稳,靠在一颗树上,醉醺醺道:“顾寻啊……”
顾寻没好气的看他:“干什么?”
路奕琛点了支烟,眼睛半眯着,吐出口烟:“我好像做错了。”
顾寻一怔。
他们是从小认识到大的朋友,这是他第一次从路奕琛的嘴里听他说,他做错了什么。
真喝傻了?
“做错什么了?”顾寻问。
“忽略了一个人的感受,伤害了她。”路奕琛把烟蒂按灭在垃圾桶上,脚步踉跄。
那个人是谁不用多说。
顾寻无奈地上前扶住他:“我送你回家。”
好不容易才把他拖上车,顾寻喘了口气,心道这朋友是不是不该继续往下交了。
路奕琛歪着头靠在椅背上,手伸进衣兜里,摸出个小锦盒来,一打开,一颗大钻戒就敞在空气里。
顾寻等红灯的时候瞥了一眼,故意刺激他说:“人家又不要,再大又有什么用。”
这话还真的刺激到了路奕琛,他将盒子重重关上,放回兜里,还不忘不满地瞪一眼顾寻。
到了别墅外,路奕琛没动,低沉的声音不像是喝醉了酒:“明天把温韵的所有行程全部取消。”
顾寻有些意外:“公司在她身上可投资不少,现在还没赚回来。”
路奕琛吸了口烟:“我不在乎。她最近不知好歹,总是去骚扰初棠,再让她捣乱下去,初棠迟早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顾寻应了声,心里却想:人家初棠现在也不愿意和你多说一句话。
回到别墅,路奕琛将那枚戒指拿出来,外套随手一丢,整个人仰面躺在沙发上。
他想起那天初棠看着这枚戒指时眼睛里的嘲讽和失望,犹如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他彻底浇醒。
他以为她会理解他,会知道这一切都是作戏都是假的,但是没有。
为什么初棠不明白,他如果真的要和温韵结婚,一定会先和她提分手的,他没有提不是吗?
或许感情根本就经不起怀疑和试探,一旦种子埋下,就会破土生长,顷刻间变为参天大树,横在两人之间。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做那样的事情,导致狠狠地伤害了初棠。
如果……
世界上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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