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和傅郁森就陪在一旁。两人都是顶着黑眼圈,三天三夜都没有睡觉。
“瑜欢,老头子出差有点久啊,还没回来。”靳奶奶嘀咕着,眉头深蹙。
傅郁森无法看下去,躲回了房间抽烟。
姜暖强忍着眼泪,走过去说,“奶奶,爷爷去世了,是您亲手下葬的,您说过没事的,能撑住的。”
“是吗?哦,下葬了,我记性真差啊。”靳奶奶猛地自拍脑门。
过了一会儿,她除了院子里的草,又跟姜暖说,“哎,好累啊,我进去叫老爷子来帮我,他力气大。”
姜暖瞬间哭红了眼睛,拉住奶奶,“奶奶,奶奶,您振作起来好吗?您这个样子,让爷爷怎么放心的下?”
经历了一场死别,姜暖越发的脆弱了。
她内心其实隐藏着对死亡的惧怕。
死的那天,她会是以什么样子发病?在医院,还是在无人的路边。
谁给她下葬呢?
谁为她哭泣呢?
傅郁森,哪怕一丝的难过会不会有呢?
守孝七天后,人都渐渐散去,个个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赶紧回家处理私事。
靳奶奶因为精神不佳,被儿子送入了医院接受治疗。
傅郁森没有任何心情处理公事,他索性将车子停在了半途中的度假酒店。
姜暖不敢说什么,只能选择默默的陪伴。
晚上,傅郁森忽然过来敲门。
姜暖刚刚洗完澡,还没擦干头发,就见到一身酒气的男人。
俊美的脸容满是愁绪,眉头深索,胡须凌乱不堪,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半睁着眼睛,将一瓶酒递给瑜欢。
“过来,陪我喝酒。”冷冷的命令,不容拒绝。
姜暖不能喝酒,摇头要拒绝,男人却强行拉住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冰冷,但充满了保护感。
姜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场面。
那天,她和白珍珍因为贪玩,掉到了树林的陷阱里,傅郁森路过,伸手救了她们。
他身材颀长,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扮,留着很短的头发,干练利落。分明是白净俊美的面容,却男人味十足,在阳光下,犹如误入凡间的天使。
那一眼,便是余生所有孽缘的开始。
“喝酒。喝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阳台上,傅郁森递给女人杯子。
是啊,喝了就不会难过,不会痛了。姜暖索性豁出去了,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有意思,原来你酒量不错。”傅郁森微微眯起幽深的眼眸。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跟前的女人。
月光,灯光交错下,她额头上分明有赤裸裸的伤疤,却给她平添一份神秘美。
白皙的肌肤宛若婴儿,眼眸大而明亮,鼻梁高挺,一张樱桃小嘴别有风情。很清秀的五官,不及白珍珍的十分之一,却独有特色,让人过目不忘。
“咳咳咳。”还没多久,姜暖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她知道喝酒最伤胃了。
母亲当年郁郁寡欢,以酒为伴死去。
她长大后根本不敢碰酒,不得已应酬才喝两杯。
此刻,辛辣的感觉似乎要将她彻底吞噬。
“还行吗?”傅郁森邪邪的看着她,继而讽刺,“果然,你什么都不懂,喝酒也不会,如果珍珍在,她能陪我喝到明天。”
“我还能喝,倒是你,别先倒下。”姜暖被刺激到了,厉声反驳。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傅郁森彻底大醉了,摇摇欲坠的站着。
姜暖因为顾忌身体,每次只喝一小口应付,所以还保持着清醒。
“睡觉吗?睡醒了会舒服。”姜暖扶着男人,将他放倒在他房间的床上。
继而,转身去给男人煮解酒汤。
她在厨房里认真的忙碌完,端出一碗热腾腾的汤,自己顾不得喝,就要去递给男人。
傅郁森斜斜瞥了一眼,然后伸手给狠狠的打碎了。
“傅郁森!你够了啊。”姜暖忍不住大哭起来。她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而他又一次践踏了她的心血。
他就那么不待见自己吗?
她放肆哭着,完全不顾形象。
傅郁森看了看,心底憋得慌。
此刻,她无助的样子,让他心生保护的欲望。
他起身,去拉起女人,“别气了,其实我是不喜欢那个味道……一不留神打碎了。”
“你说什么?你还能再无耻一些吗?”姜暖哭笑不得,原本气的要爆炸,可他此刻主动认错的样子,让她倍感意外。
“好难受,心底憋得慌。”傅郁森说着,就欺身压向女人。
“你要干什么?”姜暖惧怕不易,男人的呼吸尽数喷薄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