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颜，很谢谢你这十年的照顾，但是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在这里结束，最好不过。”
这一刻，盛颜只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懂这些话。
什么叫做合作？
这十年的陪伴，在顾以森的眼里只是合作吗？
盛颜张了张唇瓣，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她浑浑噩噩的下了顾以森的车，寒风凛冽，那湿哒哒的衣服黏在盛颜的身上，是刺骨寒意。
她随手拦下一辆车，回到了家。
盛颜看着眼前空旷的客厅，脱下了身上的衣服之后将自己重重摔在床上。
她拿起手机，就看见了顾以森的名字又被挂上了热搜！
点进去一看，是林玖妍发的微博。
“今天的晚餐很好吃！”
配图是一张和顾以森的合照。
在外人眼中，这无异于就是在坐实之前的绯闻！
盛颜的指尖悬在半空中，苦涩逐渐蔓延。
原来今天晚上顾以森会出现在酒店，是因为他在和林玖妍共进晚餐。
良久，盛颜回过神来，点开了顾以森的对话窗口。
她敲下一行字点击了发送。
“你今天晚上去和林玖妍吃饭了吗？”
没过多久，对话窗口便跳出了回复，只有短短一个“嗯”字。
盛颜又问：“你和她在一起了吗？”
发完这句，盛颜心跳骤然加快。
对话窗口上方的昵称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可是却迟迟不见回应。
盛颜攥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终于有了动静。
“与你无关。”
短短四个字，让盛颜呆愣在了原地。
她按灭了手机，起身缓缓走到了酒柜，拿起了一瓶红酒。
这个品牌的红酒，一直都是顾以森最喜欢的。
盛颜苦笑一声，独自一人摇晃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
不知过了多久，她踉跄着走到书桌打开抽屉，里面全部都是这十年来她写给他的所有情书！
盛颜一封封翻看着，自己青涩的字迹和纸张都已经开始泛黄，上面写着她对顾以森的爱，可是她却从来不敢说出口！
也是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在顾以森的眼中，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盛颜将那些信全部拿出，就看见了抽屉最底下的那张相片。
相片上的盛颜和顾以森还十分年轻，她冲着镜头肆无忌惮的笑着，而顾以森只是站在一旁，神色淡漠。
十年前的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而顾以森也只是刚刚踏足娱乐圈。
岁月如梭，盛颜已经成为了圈中的王牌经纪人，顾以森也是圈里红透半边天的重量级人物。
不知不觉中，她脸色变得绯红，头脑开始发胀。
盛颜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混沌之中拿起了一旁的手机拨通了顾以森的电话。
手机里很快传来了顾以森低沉的声音：“什么事？”
盛颜酒精上头，干笑了两声：“顾以森，我看了三十封我这十年来给你写的信。”
“信里写思念，写俗套的情话，可是我到今天才发现，原来喜欢我，和不喜欢我，不是你的必选题。”
她迷迷糊糊的把手机扣在桌上，眼神迷离：“顾以森，有句话我憋了十年，我想告诉你……”
“我喜欢你！”
“你喝醉了。”
电话里传来顾以森冷漠的声音，盛颜又笑了一声：“是啊，我醉了。”
通话被毫不留情的挂断，盛颜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一阵失神。
她躺在床上，眼泪逐渐浸湿了枕头，她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
翌日，清晨。
盛颜醒来，看着昨天晚上的通话记录，她按灭了手机屏幕，压不下心中那阵酸涩。
直到闹钟响起，盛颜才回过神。
她关上了闹钟，洗漱过后向公司出发。
深度觉醒娱乐公司。
盛颜顶着黑眼圈走进办公室，刚要坐下就听见助理的声音响起。
“盛姐，李总叫你去办公室。”
盛颜一愣，忽然想起昨天顾以森说要换经纪人的事情，只好起身。
她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走到了李总的面前：“李总，什么事？”
“盛颜，你在公司也这么多年了，对公司的贡献的确不少。”
李总笑了笑，接着开口：“顾以森也是你带进公司的，最近他忽然和我说需要换经纪人，你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盛颜强装镇定：“李总，你知道我向来喜欢有话直说。”
李总闻言，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好，那我就直说了。”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还没等盛颜回头，顾以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李总。”
盛颜的动作一顿，看向了一旁的的顾以森，不自觉开口：“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要进组吗？”
顾以森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李总，我希望换经纪人的事情能够尽快提上日程。”
短短一句话，盛颜心如刀割。
果然，昨天晚上的事情让顾以森更想要远离自己！
“盛颜，你怎么想的？”
盛颜看着顾以森完美的侧脸，只觉得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办公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盛颜等不到顾以森的目光，声音很轻：“我尊重艺人意愿。”
话音刚落，顾以森冷笑一声。
“好，那公司这边会尽快给你安排新的经纪人，在交接之前，你的事情还是由盛颜负责。”
顾以森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盛颜快步跟上，顾以森脚步一顿，转回头看向了盛颜。
他眼神冰冷，语调低沉：“你到底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
她的十年暗恋，现在已经变成了纠缠。
盛颜深吸了一口气，佯装平静：“车在公司楼下，我现在陪你进组。”
“等你的新经纪人到位，我不会再管你是毁约还是继续拍。”
“但是现在，我还是你的经纪人。”
刹那，顾以森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没再继续说话，转身下楼。
二人一并上车，一路无言。
空气寂静，盛颜的心脏浸满了酸涩。
她忍不住偏头看向了顾以森：“昨晚的事，抱歉。”
顾以森抬了抬眼：“知道丢人以后就别说这种话。”
丢人？
盛颜心中自嘲，这十年劳心劳神的喜欢换来了这两个字，的确丢人。
“顾以森。”
她轻轻喊了一句，直到他偏头看向自己才继续开口：“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顾以森微阖双眸，毫不犹豫。
“是，我连做梦都想要远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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