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刘笙亦也能如此这般叫我姐姐就好了，不过，他也没有人这般好听的声音。’
刘笙亦随即呼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心惊胆战。
不过，他声音什么时候不好听了？
“姐姐，对不起。”
少年清亮的嗓音带着怯懦和自责，惹人心怜。
姜若敏担心自己语气说重了，当即拍了拍少年的后背，轻声道：“姐姐不怪你。”
毕竟这是人家男孩子第一次当鸭，怎么说不得留下点好印象，太刻薄刁钻的话，她就真没地儿找鸭了。
这男孩也是她喜欢的类型，说不定还有下一次，慢慢来，不着急。
“姐姐真好。”刘笙亦很是上道，三番两语就拿捏住姜若敏的心。
‘哎呦，我的小心脏。’
姜若敏的小脸突然凑到他的胸膛，鼻翼煽动，嗅了嗅：“你用的什么牌子香水，怎么这么好闻？”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的红唇一张一合，又缓缓勾起，似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刘笙亦盯着她的嘴唇渐渐出神，手指抬起，点在女人的唇珠处，很软，想亲。
“怎么了？我嘴巴上面有东西吗？”
姜若敏的声音让刘笙亦收起了那些坏心思，他显得有些局促：“嗯，有东西。”
“那现在呢？还有吗。”姜若敏翘起嘴巴，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刘笙亦。
刘笙亦别开目光，“没。”
再看下去，就忍不住了。
姜若敏笑了一下，“你又害羞了？”
“没。”刘笙亦的声音放得极轻。
姜若敏不知何时那只小手攀到了“少年”胸膛：“那这样呢？”
一股凉意贴着刘笙亦的胸怀，登时，没了动静。
姜若敏又摸了两下，“说真的，你这身材真的很像我前夫。”
第15章 赎身
“前夫？”
她还真是不避讳？
刘笙亦装作惊讶，“没想到姐姐这么年轻，居然结过婚。”
“我二十岁那年就结婚了，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前阵子才离婚。”姜若敏音色干哑，悄然收回放在少年身体上的手，神色感伤。
刘笙亦以为她是因为离开他心伤难过，抬手抚上她瘦弱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
嘴硬罢了，这个女人终究是舍不得他的。
下一秒，姜若敏幽怨的心声被刘笙亦窃听到，转折太突然，他的动作僵了一下。
‘浪费我三年青春呢，想想就肉疼，害得我现在都没有正经谈过一段恋爱。’
那展开的五根手指猝然捏紧，他闭上眼，微微叹气，将呼之欲出的怒气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刘笙亦暗自咬牙：真想掐死她。
“你呢？你多大了。”姜若敏朝着他的方向仰起头，一旁的侧脸挤出了一个小酒窝。
黑色丝带的映衬下，魅惑中凝了两分娇俏。
不作，很自然。
刘笙亦直愣愣地盯着她，心底那股子郁气在女人的笑容中渐渐消散，晃过神，他随口胡扯了一个年龄：“我……十九。”
“十九哦～”姜若敏若有所思地垂下头，掰着手指头算，“我今年二十三，你十九，比我小了四岁。”
‘十九，成年了，可以吃了。’
刘笙亦眉头微皱，就这么喜欢嫩的？
“弟弟，你身材那么好，是体校的吗？”姜若敏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伸出指尖戳了戳刘笙亦的腹肌。
‘硬邦邦的。’
刘笙亦下意识点头：“是。”
“那你很穷吗？为什么ᵚᵚʸ要来这里工作。”姜若敏微微欠身，把胳膊支在膝盖上，双手撑着脸，漫不经心地问。
“嗯，很穷，我从小父母就去世了。”
少年语气淡淡的，很平静的叙述，也不觉得这样会伤及自尊。
刘笙亦始终记得沈逸的叮嘱：“记住，一定塑造一个清贫形象，要把自己说得惨一点，比如父母双亡，从小家庭环境就不好什么的。”
“姜若敏从小就经历过这些，你跟她说这个，她很容易共情的，以后来这，疼你的次数自然就多了。”
回过神，他笑了一下，“其实，姐姐，今天来见你，我穿的是我最好的衣服。”
淡薄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苦涩，刘笙亦化悲惨为极致，成功地引起了姜若敏的同情。
姜若敏神色微愣，心里呢喃‘原来他这么惨啊。’
“你……你是孤儿吗？”
“不是。”刘笙亦睁着眼睛继续瞎编：“我还算幸运，有爷爷奶奶照顾。”
“不过，我爷爷最近住院了，生了很严重的病，所以我才来这里……”他顿了一下，极具嘲讽意味地扯动唇角，“姐姐你说我是不是个灾星啊。”
刘笙亦似完全投入到角色中，语气哀伤婉转，甚至从眼角挤出一滴泪，刚好落在了姜若敏的手心上。
感受着突然的湿意，姜若敏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跳的节奏空了一拍‘他是哭了吗？’
她开始陷入自责中，‘早知道，你那么惨，我刚才就不调戏你了。’
联想到刘笙亦身上的悲惨遭遇，她竟然也情不自禁的落了泪，沾湿了黑色眼罩，顺着脸颊处缓缓流出。
“姐姐，别哭，为我这种人，不值得。”刘笙亦指尖轻柔地拭去她脸颊处的那一抹湿热。
沈逸说的果然没错，姜若敏很容易地就对他这个“陌生人”产生了共情。
姜若敏倏地抓住刘笙亦的手，攥得紧紧的。
她此刻只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他明明应该是风光霁月的少年，本是最好的青春年华，却陷在这污泥之处，沾染风月。
姜若敏越想心越痛，‘不行，我不能让他像曾经的我一样。’
像她一样，什么像她一样？
刘笙亦眉心一跳，他自认姜若敏跟着他这几年，没受过什么伤害，难道是在他们结婚之前发生过什么？
姜若敏抽噎一声：“你管他们借了多少钱？”
像他们这种出来卖的男孩子，有很多都是借了钱还不起，才迫不得已来到这里卖身抵债。
刘笙亦哪里知道这借多少才算合适？对于金钱，他一向没有概念。
姜若敏见他老半天不出声，指尖敲了敲他的手背，“你说话啊，我帮你还钱。”
“不用。”刘笙亦出声拒绝，语气透着倔强，“我自己能还清。”
她两道秀眉轻拧着，一脸严肃，“你连一件拿得出手的衬衫都没有，你拿什么还？”
‘真是个傻子。’
倒不是姜若敏故意打击他，她只是想让他看清现实，不要强撑，有时候向现实妥协，未必是一件坏事。
“我……”刘笙亦声音不自觉地变小了。
“你就算不说，我在沈逸那里也能问出来。”
姜若敏抬头，声音扬了扬：“我也不是白给你赎身的，我赎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鬓边的碎发不知何时散了下来，刘笙亦抬起手，动作温柔地为她撩至耳后。
“姐姐，你都没见过我，为什么要给我赎身。”
姜若敏反应过来，耷丧着脸：“对吼，我都没看过你耶。”
她杵着下巴，故作思索状，旋即，她嘴角勾起，盈盈一笑，轻轻地道：”那你就给我看看呗。”
话落，她抬起手就要揭开蒙在眼睛上的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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