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着长舌头往他脸上怼，抠出眼珠子往他身上砸。
宋止成功被我吓醒，惊出一身冷汗的他蹙着眉头朝着浴室走去。
我得意地在他床上飘来飘去，准备等他出来接着睡之后，再进去他梦里折磨他。
正当我在想这次该用什么办法折磨他的时候，宋止光溜溜的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我靠，流氓！
我手指岔开捂着眼睛，透过手指缝隙从上到下地扫视。
好大……
他的胸肌好大啊，腹肌也很明显。我的目光正准备向下扫去的时候，白色的浴巾已经紧紧裹住了。
切，小气。
宋止没有继续睡，而是靠在床上一直看着手机，打开我的微信对话框，打了几个字删删改改又不发送，一会儿又点开我的朋友圈看。
「我现在可就指望你了，能不能快点给我烧钱啊？」我郁闷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手指还是直接穿了过去。
我跟别的孤魂野鬼打听过，说是怨气越深的鬼能力越强，甚至还能拿起东西。
要是我有这个能力就好了，我绝对吓死宋止这个黑心老板！
「岑心，你猜猜什么鬼怨气最深？」鬼魂阿玉双手托着她摇摇欲坠的脑袋看着我问道。
「吊死鬼？不对啊，你能力好像也不怎么样。」我嘀咕着皱了下眉头。
阿玉有些生气地瞪了我一眼，两颗眼珠子掉在脸颊上：「吊死鬼是能力最差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混得这么惨了，我告诉你吧，怨气最深的是处女鬼！」
啊？
这？
「你不会是处女鬼吧？」阿玉忽然盯着我的眼睛问。
「当然不是了！那个……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吓唬我仇人去了，下次再跟你聊！」我找了个借口慌忙飘走。
来到宋止家中，此时他正在浴室里洗澡，我想着阿玉的话，试着伸手去拿东西，可试了好一会儿连碰都碰不到，更别说拿了。
不是说处女鬼怨气最深，能力也很强吗？
难道是我变成鬼的时间还不够久？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我迅速飘到门口，在宋止推开门的瞬间张牙舞爪地出现在他面前。
宋止怔了下，眼神似乎与我对上。
咦，看到我了？
我收回长长的舌头，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下一秒，宋止迈开步子径直穿过我的身体。
是我想多了吗？
刚才那一秒明明好像对视了呢。
我刚想要再试探，却看到他将浴巾一扯丢到一旁。
「啊！」我惊呼着穿过墙来到客厅。
等会儿，我躲他干嘛呢？我现在可是鬼魂，看看怎么了，他又发现不了。
我转身回到房间内，此时宋止已经穿好裤子了，我双手托着下巴欣赏他的八块腹肌。
看他样子似乎要出门，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儿呢？
我跟着他一块儿出门，不久后来到公司。他在人事部翻看我的资料，随后又拿着手机对着我的资料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一个号码。
这是干啥呢？
我纳闷地飘在他的身边，跟着他在公司里晃悠，最后他的脚步停留在我的办公桌前。
目前我办公桌的东西都没有动，甚至还有了不少灰尘。看了一会儿后，宋止开始翻看我办公桌上的东西。
看着角落里的小本子，我忽然想起来什么。
「宋止你快拿我的联络本，上面有我所有朋友亲戚的电话，你挨个打过去就能知道我失踪的事情了！」
我激动地看着小本子，恨不得将他的手推过去，可我的手只是一遍遍地穿过他的胳膊。
翻了一会儿后，宋止也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他叹气一声停顿在那儿。
「别啊，你继续找啊，角落里的本子还没看呢，你快点看啊！」我着急地用手指着。
看到宋止转身要走，我崩溃了。
忽然宋止回过头，他伸手，终于将最角落的本子抽了出来。
3
他首先给我妈打了电话，询问我换了什么工作，在得到我妈疑惑的回复之后，他又接着给我的朋友打。
所有人的回复几乎都一样。
近段时间和我没联系，不知道我在哪里。
大概打了十来通电话后，宋止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奔往警察局。
在警察局内交涉了半个小时，随后警察出动调取了我出事当晚的监控，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我出事的路段没有监控，于是警察和宋止前往我出事的路段，一路排查，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
我的车子是在第二天被捞上来的，当时岸边还有不少的围观群众。当我的尸体从车内被拿出来的时候，围观的人吐了一圈。
我妈在当天下午赶到了殡仪馆，看到面目全非的我直接晕了过去。我妈醒来之后在和警察交谈当中，知道我是加班回去的路上出了事，便把宋止狠狠揍了一顿。
宋止也没有还手，任由着我妈打。我妈发泄完了之后又晕过去了，后事是宋止给我操办完的。
宋止跪在我的灵位前给我烧了三天三夜的纸钱，我发财了，在鬼魂圈里腰杆都直了不少。
拿着宋止给我烧的钱，我在阴间横着走，特别是那些孤魂野鬼都羡慕死我了，还有好几个小鬼跟着我混。
玩了半个月，我又陆陆续续收到不少钱，于是我又飘去宋止家，但是并没有见到宋止，公司里也没见到人。
到处找都没看到他，我便飘回去准备看看我妈，没想到在家门口碰到了宋止。
现在的他满脸胡茬，看起来苍老了不少。他就坐在我家门口的台阶那儿，身边放着不少礼品。看样子是吃闭门羹了。
我飘进屋内，我妈脸色也不太好。不过她似乎有些心软了，时不时地走到窗户边看看宋止。
今晚上天气不太好，外面吹起了狂风，看起来似乎要下大雨了，我妈在屋内徘徊了一会儿后，还是将门打开了。
「阿姨。」看到我妈开门，宋止立马站起来。
我妈叹气道：「人死不能复活，我再怪你也没有用，你那么大一家公司不管，天天守在这里，要是公司弄倒闭了，岂不是害了更多人？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对不起。」宋止低着头道歉。
「回去吧。」我妈又朝着他摆摆手。
宋止双手攥了攥拳，下一秒「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着给我妈磕了三个头。
「你这干什么？」我妈伸手将他扶起来。
「我对不起岑心，对不起您。」宋止不停地道歉。
我妈眼泪夺眶而出，叹着气走进屋内。
门关上之后宋止离开了，我跟着他一路来到了我出事的地方。此时路边还拉着警戒线，而宋止抬起警戒线走了进去，一直来到悬崖边往下看。
「这是干嘛啊？你，你可别想不开啊，你要死了谁给我烧钱啊？」我伸手想要拉住他，可却触碰不到他身上任何地方。
「宋止，你别这样啊！」我着急地在他面前飘来飘去。
宋止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掉，看起来十分悲伤。
「你这样，我会误会你喜欢我的。」我嘀咕着，忽然宋止转过头看着四周。
「岑心？」
嗯？
我惊讶了，他是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咳咳，是我呀，你听到了吗？」我试探性地说着，又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宋止蹙着眉头叹气，喃喃道：「是我出现幻觉了，怎么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
「切，我还以为是我能力变强了，真能听到我的声音了呢。」我嘀咕着抿了抿嘴唇。
4
接下来的好几天，宋止每天上下班都会去我出事的地方待一会儿，特别是晚上待的时间特别长，有时候拿着几瓶酒坐在悬崖边喝。
又一段时间后，他去找了心理医生，看了一段时间也没什么效果，人依旧很颓废。
看他那样我都有点心疼，于是我穿进他的梦里面，想要好好开导他。可是每次我出现在他梦里，他马上就醒来了，以至于我一句话都没说完。
看这个梦中惊醒的宋止脸色苍白地走去浴室洗澡，我靠在浴室的门外喃喃自语。
「我有这么吓人吗？都成为你的心理阴影了？」
「虽然是你间接性害死我的，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都该释怀了不是吗？」
「你多给我烧点钱也不错嘛，我觉得阴间的生活也挺好的啊。」
「活着的时候反正也没什么存在感。」
忽然浴室的门打开，瞬间白雾缭绕，弥漫的雾气当中宋止似乎在与我对视。
一开始我还觉得是错觉，但是我飘到左边他眼神也跟过来，我飘到右边他眼神也紧跟。
「我，女鬼，打钱！」我试探性地伸手向他。
「我看见你了。」宋止低沉的嗓音道，表情还有一丝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