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柒婳看着被自己砸在地上的手机,强忍着泪水,飞快冲出卧室就要去找君烬!
她不想无望的等下去,她想见到那个男人,想要问清楚……
思绪到这儿突然卡住。
应柒婳呆呆的蹲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没资格。
君烬连日来的拒绝和向外推,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热情和勇气。
应柒婳怯懦的想要逃避被男人反问‘凭什么’的狼狈景象。
愣神间,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扣的声音。
应柒婳抬头看去,只见君烬推门而入。
对视的一瞬间,男人微微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伸手想要拉着应柒婳站起来,入手的只有寒冷。
应柒婳来不及回答,一股浓烈的香味直接冲入大脑,瞬间让她呆滞住。
这股味道……是林倩的香水味。
她下意识挣脱开君烬的手,比起身上的寒冷,心里更冷。
“和朋友约好了出去玩儿。”应柒婳强装镇定,欲要往外走。
君烬一把摁住房门,拦住她的去路。
“这么晚了,和谁去?”
“跟你有关系吗?”应柒婳忍不住的呛声,却又在出口那刻后悔。
她不敢去看君烬:“你不认识。”
就快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君烬站在原地,空落的手还悬在半空……
第二天,律所。
许晨拿着文件走到应柒婳工位旁:“京城大学有一次进修的机会,一周后走,我推荐了你。”
京大的法律系全国闻名,应柒婳有些心动,可如果离开,估计有两三年的时间回不来。
那她和君烬……
许晨看出她的犹豫,轻声劝:“机会难得,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应柒婳攥着文件,满心迷茫。
这一周,她再三犹豫,还是收拾好了行李。
却还是想再赌一次。
应柒婳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文件的男人,走上前将去京大进修的事大致说了一下,等待着他的回答。
君烬没有丝毫迟疑:“机会难得,你应该去。”
这个回答,应柒婳早有准备,但却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我去了,估计两三年都回不来。这段时间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这样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吗?”
“和未来相比,这点时间上的付出不算什么。为了自己,你应该去。”
君烬的话把应柒婳按在了“理所当然”的位置。
普通人都不会拒绝这种机会,可自己不一样。
她是为了君烬才选择了法律系,只因为他是检察官,律师是审判台下离他最近的位置。
可最后也是这个选择将她推离君烬。
心慢慢冷却,应柒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
她声音颤抖:“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些年,你有没有产生过一次要接受我的念头?”
“没有,你只是我朋友的妹妹。”君烬回答的干脆。
“好,我知道了。”
应柒婳什么都感觉到不到了,她麻木地走进房间,取出了整理好的行李。
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却仍想尝试一次。
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跟过来的君烬看到这幕也愣了一下,末了只是问:“你现在就要走?我送你。”
应柒婳没有力气拒绝。
去机场的一路上,他们一直沉默着。
直到广播通知开始登机,应柒婳拉着行李箱就往登机口走去。
抬脚那刻,她突然转身,在男人惊愕的眼神中,吻上了他的唇——
第5章
时间匆匆。
转眼,应柒婳已经到京大半个月了。
窗外落叶萧瑟。
应柒婳坐在窗边望着,耳朵里是电话那头朋友的询问:“然后呢?你真就这么走了?君烬也没再找过你?”
“嗯。”应柒婳平复喉咙里的沙哑,“话说到这个地步,除了离开,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喜欢了他十几年!就这么放弃,你甘心吗?”
这个答案,应柒婳不用思考就已经否定。
那么喜欢的人,怎么会甘心,可是……
她垂眸看着腕间的手链,哑声道:“不甘心又怎样,再赖着不走,我们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
“比起在一起,我更怕连跟他联系的资格都失去。”
说完,应柒婳就挂掉了电话。
她曾经妄想过也许离开家,远离君烬,时间总能冲淡爱意。
但没想到君烬还是盘旋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是啊,十几年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就放下。
出神间,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的提示名字正是那个人。
应柒婳心一惊,下意识点下了接听。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朵:“时念,往下看。”
应柒婳下意识按照他的指示做。
只见窗下的柏油路上,君烬穿着一身棕色风衣站在那儿,仰头看来。
四目相对,应柒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能跳得这么快。
她飞快冲下楼。
夕阳下,君烬周身好像有一圈微光,在渐暗的天色里变得耀眼无比。
应柒婳越此刻什么都不想考虑,直接飞扑进他怀里。
“君烬!”
明明分开不足半个月,但是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君烬稳稳的将人接住:“好久不见。”
应柒婳抬头望着男人,对视间,她清楚的瞧见他眼中的自己。
她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定格。
但很快,君烬就松开了怀抱,拉开了距离。
“晚饭还没吃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温暖抽离,应柒婳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挽留。
但最后,还是克制着将手臂紧贴在身侧:“我请吧,刚好前天发了实习工资。”
君烬没有拒绝。
之后,两人就近来去了学校边上的饭店。
应柒婳看着对面专心吃饭的男人,心里喜悦却也困惑。
她不清楚君烬为什么来看她?
君烬注意到她的出神,放下筷子问:“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会来京城?是……”来看我的吗?
后一句话没来得及出口,就消声在君烬的否认中。
“公事,明天就回。”
应柒婳哽了下,从见到他那刻升起来的欢喜慢慢褪色成苍白。
原来她只是公事附赠的“顺便”而已。
“这样啊……”应柒婳微笑着,嘴里却好像含着黄连般苦涩,“对了,我最近学了……”
她转开了话题,不再涉及感情。
二人就像一对正常的学长和学妹一样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