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事情被人知道,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只相信昕雯,让昕雯充当了她和靖王之间的红娘,她和靖王书信往来都是让昕雯从中传递。
这一通信就是三年,这三年来她并非没有见过上官白,每次宫中设宴她都见过他,上官白对她和旁人无异,看不出任何不同。
她并未多想,一直以为他是为了不落人口舌而故意伪装。
却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靖王喜欢的人是昕雯。
浑浑噩噩一个月,孟熙雯已经想不明白了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一切的一切的缘由应该是昕雯和靖王私下定了终身,被她发现后怕她对他们不利,所以想了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来掩饰。
而她傻乎乎的陷进了这个谎言里,三年来看着靖王写给昕雯的书信耳热心跳,夜不能寐,还亲手回了那么多情真意切的回信。
多可笑啊!她竟然活在一个谎言里面,活在别人的爱情里,为之付出一颗心。
想着为上官白付出的三年真情,孟熙雯就觉得羞愧难当,生不如死。
只是还有一点她想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那个锦袍公子送给她的玉佩会出现在小莲手里?
她记得那块玉佩她带回相府后就吩咐丫鬟放在了箱子底,在没有关注过,难道是小莲偷了那块玉佩占为己有?
可是为什么靖王会说这玉佩是他送给昕雯的定情物?
难道这天下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上官白会认定是她杀了昕雯,昕雯不是落水受了风寒而死吗?
为什么他们要认定她是被人谋害?
为什么她一直信赖的贴身大丫鬟小莲也言之凿凿的指认她是杀死昕雯的凶手?第11章孩子不能留
一个月后被折磨的破败不堪的孟熙雯终于能够坐起来了,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外面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的孟熙雯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刚走了一步,门被推开了,伺候她的小丫头掀起帘子进入室内。
看见她下床,小丫头马上上前扶住她,“娘娘身体还未复原,可千万别下床又伤了。”
孟熙雯没有说话,只是把一双美目ᵂᵂᶻᴸ怔怔的看向窗外。
小丫头知道她心思,微微的叹口气,“娘娘你先回床上躺着,一会有御医前来为您诊治。”
“御医?”孟熙雯苦笑了一下,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上官白除了安排一个小丫头照顾她外并未让任何大夫来医治过她的伤,又怎么可能会请御医来为她看病?
看她不相信小丫头跟着解释:“这是真的,奴婢听彩霞姐姐说的,说是过几日是春日,皇太后在宫中设宴,指明要娘娘出席,特地指派了御医前来给娘娘治病。”
原来是皇太后的意思啊?孟熙雯自嘲的抽了抽嘴角,小丫头却又是一脸气愤:“本来御医是来为娘娘看病的,可是到了王府却被王爷指派过去为温侧妃看病?”
“温侧妃生了什么病?”这是这一个多月来孟熙雯说话最多的时候。
“温侧妃有喜了,吃不下东西,王爷说让太医帮她开一些开胃的方子……”
接下来小丫头说什么孟熙雯都听不见了,脑子里一直是那句,温侧妃有喜了。
几个时辰后御医才姗姗来迟,替孟熙雯把了脉后,突然出声:“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孟熙雯躺在床上声音空洞无力:“喜从何来?”
他还是那样玉树临风,天人之姿,尊贵如神祇。
孟熙雯的目光落在他冷冷清清的脸上只是瞬间便收回了目光,上官白走到床边,声音如同他人一样冷冷清清:“这个孩子不能留!”
孟熙雯没有说话,她已经心痛得完全没有力气去质问他为什么了。
“孟熙雯,你应该清楚本王留着你一条命不过是为了赎罪,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没有资格替本王生孩子。”
孟熙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垂下眼眸,上官白以为她会辨别,以为她会据理力争,可是他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就这样安静的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看着她那副样子他莫名的生出一股怒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本王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妾身听见了,王爷,妾身有一事相求。”孟熙雯的声音暗哑晦涩。
“除了让本王留下这个孩子,别的本王都可以考虑。”上官白以为她是想求情留下孩子马上堵了她的口。
孟熙雯缓缓的抬起眸子看向上官白,“王爷能不能给妾身一封休书,放妾身离开?”
这话出口上官白满脸愕然,她竟然想要休书离开王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你有什么资格提出离开王府?孟熙雯,本王留你一条命不是为了让你舒服的活着,是为了让你忏悔明白吗?想离开王府除非你死!”
“我这样心肠ᵂᵂᶻᴸ歹毒,王爷就不怕留我这个祸害在王府会再生什么事端吗?”孟熙雯抽了一下嘴角。
“在本王的地盘上动歪脑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孟熙雯看着这个自己爱了三年的男人,看着她冷漠无情的目光,以为不会再痛的心竟然又抽搐起来,她压下心头的苦涩:“王爷,孩子的事情能不能缓几天,我现在身体还没有复原……”
“本王给你十天时间!”扔下这句话上官白转身就走。
孟熙雯靠在床头看着他的背影怔怔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很久都没有动。第12章身死
两天后的午时,侧妃温秋兰在贴身丫鬟的陪同下来了孟熙雯的院子。
大概是怀孕了的关系,温秋兰的身材显得有些臃肿,进入孟熙雯的房间后她阴阳怪气的开口:“王妃可真是命大啊,这样折腾竟然也没有死,竟然还能怀上王爷的骨血。”
孟熙雯看着温秋兰淡淡的一笑,“温侧妃今天来可是有私密话想对我说?”
“是,我的确有话对你说。”温秋兰示意丫鬟退到门外,自己在孟熙雯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堂堂相府千金落到这种地步真是可怜啊!”
孟熙雯嘴角的笑意隐去,“为什么要害我?”
温秋兰掀唇一笑,妩媚动人:“还能为了谁?当然是为了王爷啊!”
她压低声音,“孟熙雯,你知道吗,其实最开始算计你的不是我,是你那个其貌不扬的堂妹昕雯,她偷了你的玉佩李代桃僵让王爷认为她就是救王爷之人,而我只是凑巧知道了她的计划而已!”
“原来是这样!”孟熙雯竟然没有丝毫的生气,她总算明白了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