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泽未料到楚汐月会在这里现身，神色顿了顿。
沈烬玄又惊又喜：“你真的是楚汐月吗？”
楚汐月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你真的是沈烬玄吗？”
她印象中的沈烬玄，淡漠疏离。
断不会用如此炙热的眼神瞧着自己。
沈烬玄逐渐靠近：“我总算把你救回来了。”
夜泽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在他耳旁轻声道：“你瞧清楚，她只是神识……”
沈烬玄定睛，只见楚汐月飘忽在骑灵身上，并没有实体。
确实只是一个神识。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楚汐月很是疑惑，知道他们关系好，未曾料到竟亲密至此。
此话一出，沈烬玄就察觉到不对劲。
这个楚汐月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
“没什么。”夜泽笑着对她说。
楚汐月很是无奈：“不说算了！”
这两个人无聊的很，还是骑灵他们有趣。
“她忘了很多事。”待楚汐月走后，夜泽解释道。
“嗯。”沈烬玄点了点头，随后又觉有些不对劲，“嗯？”
既然沈烬玄已经知道，夜泽也不想瞒他。
“其实我之前就见过她的神识。”
沈烬玄瞳孔微缩，垂下的手也也紧了紧，显然是在抑制自己的怒气，语气也尽量平稳：“为何不告诉我？”
夜泽没有说话，只是瞧着楚汐月跟那些小兽们嬉闹。
她已经好久没有那么开心地笑过了，自从嫁给沈烬玄之后总是布满阴霾。
“你明知道我在想尽办法复活她，你为何还是不告诉我？”
夜泽站过头来，语气极尽平静：“你复活她只是想弥补自己的遗憾，你从来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再活过来，再重新回到痛苦的漩涡中！”
见沈烬玄不说话，他接着道：“她父兄皆亡，整个龙族也几近灭绝，你觉得现在的她会愿意再活过来吗？这种痛苦经历一次就好了……”
沈烬玄的确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知道自己不能让楚汐月就这样消失。
他欠她一个交代。
“你不觉得她这样也挺好的吗？”
是很好，起码现在的楚汐月，不恨他……
夜泽轻叹了口气：“既然弥补，首要任务就是查清楚蛮荒暴乱的原因。”
他们尽力用自己的仙力帮助那些小兽们恢复精力，这样经过它们自己的调节，很快它们就可以获得实体。
碎月殿。
莫兰回想起白天所看到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五千年前她没敢看楚汐月的伤口，竟没想到五千年后依旧清晰可见。
抛去其他，她其实挺喜欢楚汐月的。
楚汐月活泼开朗、不拘小节，对自己更是非常好。
当时楚汐月明明知道自己那道仙力是对付她的，可是赤焰兽袭击时还是护在了自己面前。
倘若不是沈烬玄，她跟楚汐月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毕竟楚汐月是唯一一个不看重自己身份的人。
天界对她毕恭毕敬的人，大多数晓得她身份的。但是楚汐月并不知道，她以为自己只是天帝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女。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很多事情做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现在她手上满是鲜血，恻隐之心不属于她。
何况，她并无后悔！
今日她向天帝讨来了藏书阁的钥匙。
既然沈烬玄每日总守着那盏聚魂灯，那她就寻个不用靠近就可以将其熄灭的法子。
藏书阁。
比肩耸立，藏书密集。
藏书阁里的书收集了世间的所有，小到个人习趣，大到宇宙混沌。
事无巨细，皆在册。
莫兰很快就找到了描绘聚魂灯的书，大概有五本。
形成起源、具体功效、使用方式……皆记录详细。
蛮荒。
这里的神兽数量很多，但是体型较小，沈烬玄和夜泽不过耗费千年灵力，就已救治完毕。
它们的逐渐恢复后，记忆也逐渐清晰。
原来。
等那女子走后不久，它们回到自己的洞穴中，熟睡之中突然听到外面很是混乱。
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嘶吼，像是收到剧烈的袭击后发出的。
等到它们出去之后，外面的场景令它们寒颤。
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神兽和龙族在厮杀。
很多已经被下了禁制的本应在地牢中的上古凶兽，现在却肆意地奔跑着、杀戮着……
它们瞳孔如滴血般红，龙族的士兵到了他们面前就如小鸡子般，杀起来毫不费力。
由于本身比较弱小，它们根本就不敢上前，只能躲藏起来。
没有想到，一个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在它们身后，吓得它们只能四处逃窜。
所有人都加入了混战，鲜血给久未下过雨的蛮荒降了一层甘霖。
凶兽们仿佛都失去了理智，不光是龙族，所有的生命都成了他们的敌人。
这些小兽们一个个都被它们杀害。
在骑灵要寂灭时，是西海三太子用仙力保住了它的魂识，但三太子却仙逝了。
“我三哥仙逝了？”楚汐月听得甚是恼怒，突闻三哥仙逝，大为震惊。
在她印象中明明不久前还见过三哥。
“嗯。”沈烬玄点了点头。
这件事楚汐月早晚会知道。
一个谎言就要用另一个谎言来掩盖，得不偿失。
“不可能！”楚汐月说着转身就要走。
“我要回西海问父王！”
“西海……”
沈烬玄话还没说完，夜泽拉了拉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此事西海龙王还不知道，事情弄清楚再去吧。”
楚汐月没有说话，却也不再往外走，静静坐在角落里。
这件事情她需要好好消化。
“你上次见她是何时，那时她也似如今这般吗？”
沈烬玄心中有疑惑，他想知道因何会这样。
曾经他在书籍上看过对聚魂灯的记载，但是从未说过会让受法者丧失部分记忆。
夜泽实话实说：“在魔界，我坐在案前饮酒，忽然察觉到有人靠近，未曾想竟然四公主。”
“她刚见我就说我是她的手下败将，我想说的是仙魔大战时，所以当时我就猜测，她应该是之后的记忆不见了。”
沈烬玄思肘，眉头深锁：“你说仙魔大战后？”
“嗯。”
“莫非是人间四季的缘故？”沈烬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在发烫。
“人间四季？”
“嗯，在仙魔大战之后，天帝册封我为九天战神，她以人间四季作为贺礼。”
“你将何物放进了聚魂灯？”
夜泽虽然对天界了解不多，但是对于这种法器，多多少少还了解一些。
沈烬玄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本来放的她穿过的衣服，但是一直都没有反应，直到我将人间四季中粘有她鲜血的红绸子放进去，才变了颜色。”
人间四季本是楚汐月的一片心制成，自然应该有神识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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