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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头，却见乔梓兮神色冷淡地盯着他，不由心头一跳，皱着眉说：“妹妹，有些事不是你看到这样的，唉……这个，我们到外面说吧！”
这卧室里还有乔双双和高嬷嬷。
这二人都不是好惹的，只有乔梓兮，在乔源看来还是有几分悟性的，可以改造。
而且，不管乔双双还是高嬷嬷，都不知道他跟巧姨相熟的，所以，有些话他得避开她们。
“出去说？”乔梓兮嘲讽道，“你以为别人像你一样是瞎子吗？什么都看不出！”
“呵呵，源儿，你跟那外室一窝，早就勾结到一块了吧？”乔双双气极了，“今天你这行为语调，全都在护着那外室！咱们都不瞎！”
乔源脸色一变，不由恼羞成怒起来。
“呵呵，你既然这么想去外面，那就去吧！可不能让娘在梦里都听到你那些恶心的话。”乔梓兮站了起来，率先走了出卧室。
“还不走！”乔双双瞪他，也转身出去了。
乔源脸色铁青，只好快步出屋。
来到走廊上，乔梓兮姑侄还没发话，乔源便率先开口：“妹妹，你们不要误会了，不是巧姨他们不让我来，是……”
“是你怂嘛！”乔梓兮呵呵了。
乔双双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源儿，你别告诉我，这些年来，你一直都跟那外室相熟，天天不回家，就是宅到她的窝子里，孝顺她去了？”
乔源皱着眉头，一时不知如何说起，想了想便怒声道：“小姑，你只怪我跟巧姨亲近，孝顺她，怎么不想一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双双被他的问题刷新世界观了：“好，很好，你那说，为什么？”
“因为巧姨善解人意，有见识，有思想，哪像你们啥都不懂，愚昧无知。”
这翻话乔梓兮已经听了不止一次了，没有驳嘴。
“我们愚昧无知？”乔双双却气炸了。
“是啊！”乔源点头，“成天只知道功名利禄，逼着我做一些不喜欢的事儿。你们怎么不问一问我的意见，我想不想走你们希望的那一条路？”
乔双双轻吸一口气，否则怕控制不住去打他。
“好，既然你不想念书科考，我们现在也不会逼你。你说我们不问你想干什么，那我现在就问问，哥哥，你有什么志向，将来想做什么？”乔梓兮道。
乔源瞬间不知说什么好了，因为他现在的确不知干啥好，只抓了抓头，“我现在都被你们逼得脑子都糊掉了，还没想到以后的志向和抱负。”
“是吗？不，你就是游手好闲而已！”乔梓兮冷笑，“天天啥事都不想干，吃不得苦，念不了书，没志向没抱负，自然不想在家里了。你天天钻到外室那个窝里，因为他们都把你捧得高高的，让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又啥都干不成。”
“那不就是捧杀嘛！”乔双双说。
“你们够了没有！”乔源气着了，“他们捧杀我干什么？对他们有啥好处的？旭弟又不是爹的亲儿子，捧杀了我，旭弟一个外姓人也占不到啥好处。哼，罢了，我叫你们出来，不是讨论这些的，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早上都是误会一场。”
“误会？”乔双双气得快炸了，“大嫂血都吐了，你竟然说误会？误会什么了？你眼是瞎了吗？”
“这……吐血什么的，是她自己心胸狭窄，把自己给气着了。”乔源有些心虚，却神色凝重，目光犀利地盯着乔梓兮：“妹妹，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是不是想骗巧姨进门，再慢慢折磨？妹妹，我以前还以为你终于顿悟了，才想教化和扳正你的，哪想，你竟然骗我，还想利用我骗巧入门！我是真看错你了！”
第161章不忍了，打死他
乔梓兮听着这话，都快笑出声来了。
教化她？板正她？真是厉害了！
“呵呵，就你还想教化扳正我？”乔梓兮笑了起来，“哥，我还想超渡你呢！你……”
“你给你闭嘴！”乔源看着乔梓兮那冷漠而恶毒的笑意，气得直抽气，“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小姑。”说着，他已经把目标换成了乔双双，“家中的女人里，你是最大度的一个，你说说，咱们这些权贵，平时欺压百姓是应该的吗？”
“自然是不应该的。”乔双双眯着眼，不知他想表达什么。
“好，果然小姑最明事理。”乔源好像终于又找到一个知己一样，“巧姨他们是穷苦百姓，只是一介什么都没有的村姑。而今天，你们却气焰嚣张地闹上门，以为她好的假像欺骗她，害她！这就是欺压百姓，跟草管人命有什么区别？”
“害她？”乔双双气笑了，“我们怎么害了？我们就说接她进库，你哪只眼看到我们害？我们打她了吗？还是要她命了？”
“你们现在的作为，逼她入门，害得旭弟无法正常科考，就是害他们。”
乔双双世界观再次颠覆了。
“我们害不害她，你还没看到，但今天，乔修业那翻言论，却是真真正正的。你看到了，也听到了！”乔梓兮恨声道，“他说不要娘了，一心就扑那外室身上，你听得清清楚楚的吧！”
乔源一怔，接着皱了皱脸，“你们为什么还要计较这个？就不能大气一些？娘她已经有很多东西了，当着高门主母，还有花不完的钱。啥都有！但巧姨不同……她除了爹，啥都没有了！咱们就不能把这份宠爱给她吗？为什么要对她赶尽杀绝？”
乔双双只觉得喉咙一甜，差点吐血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畜牲？
“唉！”乔源见乔双双的表情，就知道她也不能理解自己，便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
“兮儿，我……我要气死了！走吧！否则我怕我忍不住，要冲上去打他！”乔双双紧紧地抓着乔梓兮的手。
“那就不忍了！忍什么忍！”乔梓兮眸子一厉。
猛地冲上去，照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脚。
“啊！”乔源一点防备都没有。
突然就被乔梓兮给踹了个正着，猛地向前扑，一声惨叫，就摔了个狗吃屎：“谁——”
“我！”乔梓兮冷笑一声，又一脚踩到他后心，“去死吧！”

“打死你！”乔双双也加了进来，朝着他就是一顿踹。

“啊啊啊——住手！住手！”乔源不住地吼叫着。
挣扎着要爬起来，他又是男人，力气比乔梓兮两个女子大多了，马上就要爬起来。
但边上的冬儿和高嬷嬷已经发现这边了，连忙冲过去，一起按住他，噼里啪啦一顿胖凑。
乔源痛得鬼叫得半个乔家都快听清楚了。
“公子！啊……公子！”强子这才脸色大变地冲进来。
乔梓兮她们已经打累了，又在他身上狠狠一脚：“滚！”
“你们……”乔源气死了，但回头，就对上她们四个人，吓得身子一抖。
“公子，走！”强子连忙扶着他，狼狈而逃。
“呼呼，气死我了！这畜牲！贼子！”乔梓兮不住地喘着气。“要不是我累了，真想打死他！”
“小姐，悠着点，手痛不痛？为这畜牲打痛了自己，不值得。”冬儿一脸心疼。
“走走，咱们回去歇歇。”高嬷嬷道。
二人扶着乔梓兮和乔双双，一起回到起居间。
冬儿连忙为二人端茶。
乔梓兮喘了几口气，这才说：“对了，嬷嬷，我娘嫁妆那张章子还在吧？”
“小姐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高嬷嬷微怔。
第162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高嬷嬷说着，便摇了摇头，
“夫人的嫁妆单子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乔梓兮眉头微皱。
“是啊！”高嬷嬷点头，“两年多前，小姐你刚跟那……订了亲，夫人心情好，便去清点嫁妆，好给小姐你备上。哪想，却找不到单子。只得就着库房里乘下的再写一份。”
“可是，那已经不是原来的了。”乔梓兮急道，“库房里，可有丢东西了？”
“哪记得这么多。”高嬷嬷摇了摇头，“毕竟里面零零散散的东西太多了。对了，小姐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小时候，我不是老爱到娘的小库房里玩耍门？”乔梓兮道。
“对啊！”高嬷嬷想起便有些好笑，“真不知道小姐你那小脑袋瓜装的是什么，别人家女娃不是摘花儿，就是扑蝶，偏小姐是个小钱精，天天钻夫人的小库里数嫁妆。”
“扑哧。”乔双双已经笑了，小指戳了戳乔梓兮的小脑袋瓜。
“可是，我发现我数嫁妆数对了。”乔梓兮说着眸色微冷，“今天，我在梅巧娘那贼窝里看到了两样东西，一个是血玉盆景，一个是如意翡翠玉盘，这都是娘的嫁妆。正明晃晃地摆在梅巧娘的博古架上呢！”
“什么？”高嬷嬷激动得惊叫出声来。
“小声点！”乔梓兮指了指卧室，娘还在休息。
高嬷嬷连忙往里看了看，见里面没动静，这才咬牙彻齿：“小姐可看清楚了？”
“当然。”乔梓兮冷笑，“这两件东西，跟我娘的嫁妆一模一样，偏偏那赏梅居是乔修业为梅巧娘布置上，我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下作无耻的人渣！”高嬷嬷气得直磨牙，“这外室他养就养吧，竟然摸夫人的嫁妆贴她！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们告到老太爷和老夫人面前，看他还怎么做人！”
嫁妆是女人的私产，就算是丈夫，也不能说拿就拿。
如果真追究起来，告到官府里去，还会治罪！
不过，家丑不可外传，这种事一般都不会告官或被外人知道。而且，夫妻一体，很多妻子为了夫妻和睦都会忍了。
乔梓兮眸子掠过寒芒：“可是，我们真想治死他们，要有证据，即是那张嫁妆单子！否则无凭无据的，就一张嘴，没人信的。”
“嫁妆单子不是有两份吗？”乔双双道，“一份在自己手里，一份在娘家手里。”
“是啊！”乔梓兮点头，看着高嬷嬷，“当年清点时，发现不见了，怎么不找外祖家那份照着抄？”
“当然找过。那单子都是你外祖母在保存的。你也知道，她已经瘫痪五六年了，平时话都说不完整。”高嬷嬷说着摇了摇头，“咱们去找时，她啥也说不出。她身边的下人帮着找的，但却没找到。在那边也丢了。”
乔梓兮听得满心无奈，怎么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会我找外祖母再问问吧！”乔梓兮说。
“现在什么时辰了？”高嬷嬷说着往屋里走，看了看里面的漏刻，这才道：“还早着，还不到未时。”

“都这个时间了，先用过饭吧！”乔双双道。

第163章去余家
用过饭后，高嬷嬷便从屋里捧出几份礼品。
“小姐，这是礼品。”
“还是嬷嬷细心。”乔梓兮一笑。
只见上面是有一匹杭绸和一个梨木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支野山参。
“这人参是给你外祖母补身子的，衣服是夫人亲手做的。本来准备这几天送去的，现在夫人病了，便由小姐代劳吧！”
“嗯。”乔梓兮接过，轻轻一叹。
等她闲下来，也为娘做点东西。
“兮儿，我还有些帐要做，就不跟你去了。”乔双双道。
“行了。”乔梓兮微微一笑，“你回头替我跟祖母问好，这会我就不去见她了。”
“小事。她哪会计较这个。”
乔梓兮又进房看了看余氏，这才捧着礼品，带着冬儿一起离开。
兴儿赶着马车，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余家在京中也是名门望族，祖上还袭过侯爵，可到了她外祖父那代就袭完了。
外祖父去世后，余家便大不如前。现在的当家是她的舅舅，在朝中不过是个四品闲官，这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马车走了一阵，就到了余家。
乔梓兮递了拜贴，不一会儿，就放了进去，停在二门外。
“兮儿！”一个娇悄的声音响起，只见余秋兰笑嘻嘻地走过来。
“表姐。”乔梓兮下了马车，上前拉着她。“我又不是什么贵客，用得着跑出来接？”
“我喜欢。”余秋兰奴了奴嘴，“快走！你个小没良心的，都快半年没来了，祖母天天惦着你。”
乔梓兮一阵愧疚，“这几个月事儿太多了。”
“知道了。”余秋兰轻叹，嫁人了，而且嫡母尖酸刻薄，自然出入受限，“快走吧！”
姐妹俩入了二门，走了好一会，才来到长安堂。
一个六十出头的嬷嬷正在那扫地，看到乔梓兮，便开心地一拍手：“哎呦，表小姐竟然来了！快，今早老夫人才念叨着你呢，可把你盼来了！”
余秋兰撇了撇嘴：“祖母偏心，就念叨兮儿，不念叨我。”
柳嬷嬷瞪了她一眼：“一天来三四回，不嫌你烦算好了！”
乔梓兮听着便笑了起来。
“走吧！”柳嬷嬷拉着乔梓兮的小手，心中一阵怜惜。
千娇万宠长大的表小姐，现在，居然被人算计嫁给了一个庶子，真是……唉，造化弄人！
柳嬷嬷一阵心酸：“自从表小姐成亲后，老夫人便天天想着，睡都睡不好。现在表小姐好好的，老夫人一定会放心。”
乔梓兮眼圈微红。
重生后，发生太多事了，她都没空好好地探望一下这些关爱她的亲人。
几人进了屋，乔梓兮闻到一阵熏香，接着，就见一个六多岁的老妇人躺在一张躺椅上。
老妇人身材有些浮种，脸上布满皱纹，穿着黑色的万字长袄，神情呆滞地躺在那里。
当看到乔梓兮，浑浊的双眼这才一亮，啊啊地叫起来。
“外祖母。”乔梓兮走上前，拉着她的手。
“嗯……”余老夫人红着眼圈，看着她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都忘了来看外祖母了。”
余老夫人笑了笑，却说不出话，柳嬷嬷连忙上前笑道：“老夫人说不介意，得空才来，平时好好保重就好。”
乔梓兮心里微酸：“冬儿。”
冬儿这才捧着礼品走上前。
第164章去信
“这里有一支野山参，还有我娘做的主服。今天我来得匆忙，先借花敬佛了。改天再给外祖母带好东西。”乔梓兮道。
“带什么礼，人来就好了。”柳嬷嬷笑开了眼，“你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不过，她一年做几套，也太累了。你回去叫她别老忙活，可不能伤着眼。”
余老夫人不能说话，只点着头，又看了看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
乔梓兮便连忙把一旁的椅子搬过来，坐到余老夫人的身边。
柳嬷嬷很是欣慰。
老夫人瘫痪了，虽然清洁做得很好，但很多人都会嫌弃的，平时都不来这屋子，来了，也是远远的坐着。
也只有余秋兰和乔梓兮母女愿意跟余老夫人亲呢。
“表小姐……最近过得怎样？”柳嬷嬷把茶送到乔梓兮手中。
乔梓兮又见余老夫人那一脸担心，便笑了笑：“放心，我在那边很好。相公也对我。”
说着笑了笑，轻轻握着余老夫人满是皱纹的手：
“有空啊，我就带他来见见外祖母，长得可俊了。”
余秋壮垂头喝着茶，同情地看了乔梓兮一眼。
什么俊，她才不信！就连上次乔珍儿成亲，她都不敢带回来，可见是个见不得人的。
现在也只能哄哄祖母了。
“柳嬷嬷，我今天来是有事想问你。”乔梓兮说，“几年前，我娘回这里找过嫁妆单子吧？”
“啊，是的。”柳嬷嬷想起来了，几年前表小姐刚刚定亲，余氏就回来找过嫁妆单子。
“这么多年了，现在可有找到了？”
“没有。”柳嬷嬷摇了摇头，“表小姐怎么突然又找这个了？你们不是重新再记了一份么？”
乔梓兮一时也解释不清，便道：“重新记录的不算，自我娘嫁进乔家都快二十年了，不知丢了多少东西了。咱们想要初初那份。嬷嬷好好想想，瞧能不能找到。”
“这个嘛……”柳嬷嬷也有些为难了，“几年前就翻了个底朝天，往后的年节也搬搬抬抬的，还真没找到。”
“以前是被老夫人收在妆台下的小柜子里的，用一个红色木匣装着。也不知怎的，就丢了。都说找东西时，你找它时，它不出来，不找时，它就会冒出来。可这么多年了，愣是个影儿都没冒过。”
乔梓兮暗暗失望，看着余老夫人：“外祖母，你可有印象？”
“今……”余老夫人突然发出一个音节。
“今？”乔梓兮急道，“今什么？”
“今天？还是金？斤？”余秋兰凑过来。
乔梓兮同样焦急起来，可余老夫人却再也发不出音节，瘫痪后，她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此时，她突然见余老夫人定定地看着窗户。
乔梓兮看过去，只见那里放着一盆牡丹，连忙过去把牡丹捧过来，不断地翻看着。
“哎。”柳嬷嬷无奈一叹，“不可能藏在牡丹里，这是早几天我买回来的。”
“可刚刚外祖母看着它。”乔梓兮歪了歪头，“外祖母，你想告诉我什么？今……牡丹？金牡丹？还是金牡，金丹？是人名吗？”
“嗯……”不想，余老夫人突然应了一声。
“果然！”余秋兰喜道，“真的是人名？金牡丹？还是金牡，金丹？”
“金牡，金丹？”柳嬷嬷怔了怔，突然灵光一闪，“是大小姐！”
“大小姐，哪家大小姐？”乔梓兮道。
“就是表小姐你的大姨，你娘的姐姐呀！”柳嬷嬷笑道，“闺名锦丹！”
“啊！”乔梓兮这才想起来。
余氏这一辈人口稀薄的，只有兄妹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