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莫晓然夜郁尘的小说-莫晓然夜郁尘知乎小说

时间:2023-04-30 12:11:4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夜郁尘想,现在,该是他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柳南找了个周家原先的老人,虽然不知道周总这吩咐是什么意思,但他向来办事只求结果,不问过程。
张林芳没想到,有一天她还有回到周家的日子,本以为是周家东山再起,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却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带她来的那姓柳的小伙子介绍道:“我们周总把周家老宅买下来了,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薪资这块,不会亏待你的。”
张林芳年过半百,闻言就是一愣,随即有些局促不安的开口说道:“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一个人吗?”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合上手中的书籍,侧头看过来,张林芳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想了半天,突然瞪大了眼:“你…你是大小姐的……”
后面的话,到底没再说下去,她在周家这么多年,莫晓然和夜郁尘这档子事,她是全程见过的。
张林芳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夜郁尘饶有兴致的问道:“阿姨见过我?”

第十五章 参与曾经

张林芳抬头,点了点头,似乎是觉得夜郁尘对她抱有善意,便没那么不安了,开口说道:“我原来,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保姆。”
夜郁尘了然,豪门大宅里,父母和子女关系向来淡薄,像周家这样家大业大的,更是没什么时间陪伴孩子,这个时候保姆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夜郁尘给了柳南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说道:“阿姨,你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带我在这座院子里,熟悉莫晓然曾经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莫晓然的过去,他参与的极少,了解的也不多,只希望,现在不算晚。
张林芳点了点头,但又纳闷的问道:“那大小姐去了哪儿?”
柳南心里一紧,而后听到夜郁尘说:“她啊,在等着我去娶她呢。”
这一瞬间,夜郁尘神色柔和且柔软,可柳南的心,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周总他,这是怎么了?
可是夜郁尘并没有给他探寻的机会,把张林芳留下来之后,便打发他走了。
周氏现在基本稳定下来,需要夜郁尘出面的大事已经不多,就算他不在,也能自如运转下去。
柳南走出周家,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了想,翻到手机上的某个号码拨了过去。
将情况说明之后,柳南挂了电话,神色已经十分凝重,再次看了一眼周家,他驱车离开。
夜郁尘跟着张林芳来到莫晓然的房间里,看着这个房间,不由自主的皱眉问道:“这是莫晓然的房间吗?”
张林芳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轻叹了口气说道:“是的,这就是大小姐的房间,大小姐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董事长和夫人,更喜欢二小姐一点。”
夜郁尘脸色微冷,但弋㦊也没说什么,跟张林芳说:“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自己在这个房间坐坐。”
莫晓然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连着衣柜的桌子,一片书柜,便没有其他的了,简单但也很整齐。
周家出了事,产业被瓜分的差不多,但老宅因为年岁太久,倒是还没出手,里面的东西也没有被搬走,当然,一些值钱的古董,早就被银行的拿去抵押了。
夜郁尘走到莫晓然床上坐下,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这间房子主人的气息,他想了想,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语音:“莫晓然,等你回来,我们把周家重新修整一番,你的房间很小,放不下我的东西。”
发出去之后,夜郁尘也不在乎有没有回应,自顾自的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他躺了下去,盖上被子慢慢睡了过去。
另一边,柳南坐在一间纯白的办公室里,看着对面的男人问道:“你确定周总的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男人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道:“你如果不相信我的专业性,可以另请高明,我没见过你口中的周总,但根据你的描述,应该是臆想症的一种。”
柳南塌下肩膀,他想不通,周总不是很讨厌那个女人么?为什么得知她的死讯之后,竟然会出现臆想症这样的状况?
那不是精神病的一种吗?
想到这种可能带来的动荡,柳南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这种病,要怎么治?”他认真的问道。
“要么,心病还须心药医,找到源头,对症下药,要么,就只能住院观察,再定下治疗方案。”
柳南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做出决定,他动身离开,思考再三,还是回了周家。
偌大的宅院里,没有丝毫动静,柳南走进去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的脚步声吓到。
张林芳一脸警惕的走出来,见是他,这才放下心来打了个招呼:“柳先生。”
柳南问道:“周总呢?”
张林芳指了指楼上,说道:“吃了饭之后,就呆在大小姐的房间里没出来过。”
柳南说了句知道了,抬脚往楼上走去,有一间房门虚掩着,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夜郁尘的声音:“莫晓然,你说,我们的婚期定在几月份比较好?”
柳南浑身汗毛一炸,下意识屏住呼吸往房间里看去,却看到夜郁尘拿着手机说着话,一条条发送消息的提示十分刺耳。
看着夜郁尘自若的背影,柳南知道,事情严重了。
第十六章 无的放矢

一个月后,周母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些难言的病痛,随着手术之后,仿佛都烟消云散,而且陈云暖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成天喜笑颜开的,心情好身体自然就恢复的快。
但让她有些忧心的是,这一个月,夜郁尘都没有来看过她,自从上次得知儿子有了女朋友之后,周母对陈云暖便多了几分愧疚,但儿子的事情更加重要。
她几次打电话给夜郁尘,都是未接通的状态,而那个柳南,总是含糊其辞的说夜郁尘出差去了。
好在从前,夜郁尘也有过这样几次出差久的时候,周母便没多想,只是她不知道,当她的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柳南便拨通了顾父的越洋电话。
这天,周母准备带着陈云暖出门挑选几套首饰,人还没走出周家,便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则顾父,顾正。
她年轻时跟顾父一见钟情,但没过多久,顾正则便消失无踪,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夜郁尘养大成人,直到一年多以前,顾父找到他们母子两,说明当年离开的真相,是因为家族的联姻。
等顾父抗争到底之后,再回来找周母,已经人去楼空。
但随着顾父年纪渐长,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膝下无子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找上了夜郁尘回家继承家业。
周母到了这个年纪,早就没了当年爱的热烈,她不想跟顾父回到国外的周家,便一直留在国内,两人平日里并无交流,是以周母看到他,十分惊讶。
“你怎么回国了?”周母问道。
顾正则脸色压抑的哼了一声,说道:“再不回来,儿子这辈子就毁了!”
周母心里一个咯噔,她知道顾正则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茫然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陈云暖,她开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起澜他,怎么了?”
顾正则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解释上,跟周母说了句:“你跟我去找起澜就知道了。”
话里话外,并没有带上陈云暖的意思。
陈云暖自己也识趣的开口:“伯父伯母你们去吧,我在家待着就行。”
周母便跟着顾父走了,车子七弯八绕,停在了一栋古色古香的中式别墅门前。
“这不是周家么?”周母眉头一皱,她对这个地方,并无丝毫好感。
“起澜将这里买了下来,我们进去吧。”顾父是收到柳南的电话才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电话里柳南没有说的很清楚,只说夜郁尘精神上似乎出了问题,还在飞机上,顾父便让人查清了来龙去脉,心里的担忧不少,但怒气更多。
为了个女人,竟然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顾父没多说,直接按响了门铃,张林芳听到门铃声,一看却是几个不认识的人,纳闷道:“你们找谁?”
周母说道:“我们是夜郁尘的父母,找他有事。”
张林芳见柳南点头,便将人请了进来,顾正则问了夜郁尘的位置,大步往楼上走。
夜郁尘的房间并没有上锁,顾正则直接推门,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老人家气的背过气去。
夜郁尘对着一排相册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每一句话都离不开两个字。
莫晓然。
“夜郁尘!你疯了不成!”
顾正则走过去,将桌上的相册扫落在地,神色震怒的骂道。
周母在看到自己儿子的状态之后,也清醒的意识到,夜郁尘,似乎真的出了问题。
“爸,你干什么,这可是你未来的儿媳妇!”
“你看清楚,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她的骨灰在哪里要我告诉你吗?夜郁尘,你再不清醒,休怪我不客气。”顾父气的脸都红了。
夜郁尘眼神平静,但细看之下,却藏着汹涌的暗流:“爸,你错了,莫晓然不需要多久,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一定会娶她。”
顾父手中的拐杖重重跺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柳南,请少爷跟我去一趟医院!”

第十七章 心理对峙

夜郁尘没有反抗,从善如流的上了车,只是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周母坐在他身边,眼里泪光闪闪,她不明白,明明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儿子,怎么就沦为……有些精神病的状态了?
“妈,我没事,您别担心。”夜郁尘感受到周母的眼神,还是睁开眼淡淡说了一句。
坐在他对面的顾正则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他们刚下车,夜郁尘便看到几个医生护士都站在门口迎接,他扫了一眼,眼里的漠然,让受到顾父委托的医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顾老先生,这位就是少爷了吧?”医生硬着头皮上前问道。
顾正则点了点头,神情冷凝。
“周少,跟我这边来。”医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夜郁尘一句话都不说,跟着他来到了治疗室,坐下之后,他将治疗室打量了一圈,而后开口道:“你想怎么治病?”
医生赶紧说道:“不不不,周少,您这不是病,只是心结罢了,我就是给您做个心理疏导。”
“不必。”夜郁尘身子往后一靠,显出跟平常有几分不同的慵懒。
若不是顾父说明情况,医生根本就看不出夜郁尘有任何精神上的问题。
“这……周少,可您父亲说……”医生斟酌着用词。
“我只是思念一个人罢了,没有其他的。”夜郁尘声音清淡又坦然。
医生想了想,拿出来一个西洋钟表,还未开口,夜郁尘冷笑道:“想催眠?让我忘记这段过往?你试试?”
医生:“……”
过了一两个小时,夜郁尘从治疗室里走出来,神色间看不出任何异样。
顾正则和周母连忙上前,医生从他们身后走出来,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两人都松了口气。
夜郁尘淡淡的开口:“爸,妈,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公司了。”
高大英挺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顾正则满意的点了点头,任由他去了。
夜郁尘回到公司,坐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高楼林立,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南走进来,将几份文件放在桌上,说道:“周总,这是这些天需要您处理的文件。”
“放那,出去。”夜郁尘言简意赅。
柳南心里一震,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他知道,周总这是对他不满了。
他什么都没说,退了出去,只是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浑身像脱了力一般的靠在墙壁上。
陈云暖在别墅里焦急的等待着,直到门口传来车声,她眼睛一亮,赶紧迎了出去。
“伯母,周少出什么事情了?”陈云暖着急的问道,从顾正则说的那句话里,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到现在。
要是夜郁尘出了什么事,她只靠眼前这一个不受宠又没什么权势的老婆子,能落到什么好处去!
周母神色倦倦的开口:“已经没事了。”
陈云暖得到确切的答案,又见她不想多说,便也不再多问。
将周母扶到房间里,又陪着她说了会话,陈云暖才退出房间。
一夜过去,陈云暖起床之后,看着眼前的金碧辉煌,心里依旧有着不安。
不行,她要去看看夜郁尘到底怎么了?
她的摇钱树,一定不能有事!

第十八章 不求将来

陈云暖让司机将她直接送到了周氏楼下,却不想却被人拦着不让进。
“我是你们周总的朋友,你可以打电话给柳助理问。”陈云暖倒也没有失态,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她的行为举止要是被夜郁尘不小心看到,这些日子来苦心经营的形象便没了。
前台小姐见她笃定的样子,也不像是从前那些来找夜郁尘的女人趾高气扬,心下的怀疑消了几分,拨通了柳南的电话。
总裁办公室内,气氛十分凝重,柳南大气都不敢出,看着坐在面前的夜郁尘,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叠纸张上,心里不由七上八下。
他在三天,再次受到了夜郁尘的吩咐,柳南知道,这次自己要是再做不好,夜郁尘身边的助理,绝对会换人。
所以,当夜郁尘要他去查莫晓然从前的事情时,柳南没有二话就去了,只是每查到一件事,心便往下沉了一分。
当夜郁尘要的结果摆在眼前时,柳南心里想,这些真相,真的是周总能承受的吗?
他不敢耽搁,便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夜郁尘一张张看完这些东西,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也没开口说一个字。
柳南不知道,脸色平静的夜郁尘,到底忍下了多大的痛处,才强忍着没有在人前失态。
四张纸,白纸黑字,一字一句都是莫晓然为他忍下的委屈。
夜郁尘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他曾发誓要捧在手心里一辈子的女孩,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他,可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误解,折磨,羞辱,夜郁尘往后一靠,满心颓丧,是他亲手葬送了莫晓然。
“你说,如果莫晓然回来了,我拿什么跟毕辞争?就连相识不久的陆文彦都比我相信她。”夜郁尘突然说道。
柳南不知道说什么,事已至此,也无话可说,他是最先看到这份资料的人,对于莫晓然做的一切,也清楚明白到了极致,正因为这样,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那样一个柔弱的女人,是怎么忍着这些委屈和痛苦,不做辩驳,不求将来的。
最后,柳南只是说:“周总,如果换成是我,定然是忍不下去的。”
家里破产,前任诛心,妹妹陷害,这桩桩件件,哪个不是常人不能受之痛?
就在这时,柳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后接起,听了几句,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少有的厌恶:“周总,陈云暖在楼下想要见您。”
夜郁尘睁眼,眼里闪过的戾气,让柳南一瞬间愣在了那里。
“让她进来。”
这种感觉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夜郁尘便恢复了淡漠,柳南应了一声,让前台放人。
“陈小姐,请走这边的电梯。”前台小姐客气的说道。
陈云暖脸上终于露出了这些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人的尊敬让她心里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同时也更清楚直观的意识到,夜郁尘到底会给她带去多少好处。
前台按下电梯,然后在电梯门口等了一会,直到电梯往上走才准备离开。
陈云暖踏着摇曳生姿的步伐走到夜郁尘的办公室,抬手敲门,声音甜美:“周少,我可以进来吗?”
“进。”
门内的夜郁尘,听到这股声音,神色冰冷,嘴角却勾起一抹极危险的笑意。

第十九章 疯狂嫉妒

“周少,这段时间你没有回家,伯母和我都很担心你。”陈云暖进门时柳南便退了出去,她坐在夜郁尘对面,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和恰到好处的娇羞。
“我妈前两天才见过我,与其说她担心我,不如说,你想见我。”夜郁尘坐在梨花木的办公桌后,手中那只价值上万的钢笔在修长的指尖来回翻飞,一句话,便说的陈云暖心中一颤。
“周少。”陈云暖叫了一句,便低下头去,耳尖都泛起红来。
因为低着头,她便也没有看到周起铱驊澜眼中的冷光。
夜郁尘见她这般模样,只觉得兴趣缺缺,他开口道:“以后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找我了。”
低着头的陈云暖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她抬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夜郁尘接着说道:“我是你姐姐的前男友,你身为她最疼爱的妹妹,避嫌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莫晓然,你为什么死了都不放过我!陈云暖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钻心的疼痛让她从疯狂的嫉妒中回过神来,可夜郁尘早已将她的神色转变都看在眼里,心中顿时多了几分警惕。
没有再去理会陈云暖的我见犹怜,夜郁尘直接说道:“这段时间我也想了想,你不适合再住在我家,孤男寡女的,说出去不合适,周家我已经买回来了,过两天你就搬过去吧。”
陈云暖脸色顿时煞白,她不明白,夜郁尘为何突然之间想跟她撇清关系,但她向来识时务,死缠烂打并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周少,我都听你的。”陈云暖轻轻的说道,眼中虽然有泪光,却倔强的没有落下来。
夜郁尘在心里冷笑,却也没有立马拆穿她,曾经莫晓然所受的屈辱和委屈,他要陈云暖一样样都还回来,现在就要哭,那怎么对得起他想出的计划?
话说到这个地步,陈云暖也知道不能再继续呆在周氏,不等夜郁尘下达逐客令,她便先说出了告辞的话。
陈云暖走后,夜郁尘喊来柳南,吩咐道:“找到几个曾经在周家工作的人,送到周家老宅去,查清楚,要跟莫晓然关系好的。”
“是。”柳南答应下来,赶紧去做了。
就连他这种局外人,看到陈云暖曾经做的事之后都觉得恶心,何况是现在的周总。
不过说起来,莫晓然小姐,似乎被周总伤的最深……
回到周家,陈云暖问下人:“夫人呢?”
“夫人在阳台坐着。”下人回答道。
陈云暖点点头,直接去了观景阳台,周母坐在那里,桌上放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看上去十分悠然自得。
“暖暖来了,陪我喝点茶吗?”周母笑着说道,对于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孩,她是真的很有好感,只是自家儿子不喜欢,她也不能强求。
“好啊,伯母。”陈云暖坐下来,看着外面的风景,周家这栋是别墅区视野最好也最开阔的位置,景色自然不错。
陈云暖想,如果错过夜郁尘,她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享受这种好日子了。
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怎么了?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周母察觉到陈云暖情绪不对,便问了一句。
陈云暖勉强扯开一抹笑容,只是那黯淡的眼神透露了她的难受:“伯母,我准备明天搬回周家,就不在这里麻烦你们了。”
“为什么?你在这里不是住的好好的吗?”周母神色一怔,立即问道。
陈云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说。
周母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这是起澜的意思?”
“嗯,我想周少有他的道理,今天来,就是想跟您道个别。”陈云暖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母要是再不挽留她,陈云暖真的没办法了。
周母沉默下去,陈云暖的心也跟着一沉,果不其然,周母开口了:“既然这样,明天我派人送你。”
陈云暖便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啊,不是一家人,谁在乎她的死活,就算她千方百计成为周母心中的救命恩人,却仍旧抵不过亲儿子的一句话。
看来,她必须想想别的办法了。

第二十章 黑色匣子

夜郁尘第二天下班之前,接到了周母的电话,说陈云暖已经搬去了周家。
夜郁尘神色淡淡:“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柳南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说道:“周总,我们收购天星公司受到了阻力。”
“怎么,毕辞还有反击之力?”夜郁尘挑眉问道。
柳南点点头,他想到最近天星的疯狂反扑,神丽嘉色间略微带上了惊色:“毕辞是个疯子。”
夜郁尘笑了笑:“毕家百年基业,要是在他手里毁于一旦,倒也不错。”
这时,夜郁尘还拿在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陌生号码,接起来,却是毕辞的声音。
“怎么,要求饶?”夜郁尘问。
可那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夜郁尘猛然起身,带翻了桌上的文件夹,重重的落在地上也恍若未闻。
“毕辞,你最好不要骗我!”夜郁尘一字一顿的开口,柳南听不清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但看脸色也能看出男人脸上的暴戾。
挂了电话,夜郁尘捏了捏眉心,说道:“备车,去毕家。”
毕辞只说了一句:“莫晓然的骨灰,你不想要了是吧。”
夜郁尘自从那天出了医院,便将莫晓然不在人世这个消息狠狠压在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她还活在世上的某个角落。
可毕辞丝毫不让的戳穿了他的幻想,而夜郁尘,却不能不重视这样东西。
毕辞对莫晓然是什么感情夜郁尘不甚清楚,但有一点,毕辞这个人,是个十足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一路上风驰电掣,两人很快便到了毕家。
可能是毕辞早就吩咐过,下人恭恭敬敬的带着夜郁尘到了正厅。
毕辞坐在沙发上,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匣子,夜郁尘瞳孔一缩,伸手就想去拿。
毕辞将匣子往后一收,似笑非笑的开口:“周总,你要这东西,可以,但也得跟我谈谈条件,我向来不做烂好人。”
夜郁尘回过神来,他坐下,眼神没离开过那个匣子,嘴上道:“你说。”
“周氏吞下去的股份,得还给我。”
“可以。”
毕辞挑了挑眉:“我想发展电子产业,希望周氏不要拦我。”
“可以。”
夜郁尘的镇定自若,让毕辞难得皱起了眉:“我要周氏科技百分之三的科技股份。”
这是夜郁尘自己的公司,也是他的一言堂,前途不可限量。
夜郁尘眼睛都不眨:“可以。”
毕辞放在匣子上的手紧了紧,他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不还了。
“给我。”夜郁尘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出生道。
毕辞只能不情不愿的将匣子递过去,夜郁尘抱在手里便不肯放下,他来毕家只有这一件事,现在完成,也不需要多待。
“毕辞,谢谢你为她处理后事。”夜郁尘走出大门时,开口说了一句。
坐在客厅的毕辞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片刻之后抬头朝二楼说道:“出来吧,这下,他应该十分确定,你的死亡。”
二楼的某个房间里,缓缓走出来一个女人……
竟然是莫晓然!

第二十一章 命不久矣

“你用毕家做饵,下了这么大一盘局,他想不相信都不行。”莫晓然走到沙发上坐下,对毕辞笑了笑,只是苍白的脸色暴露了她,似乎不像表明看上去那般安好。
毕辞也笑,他往后靠去,双手环抱胸前:“陈大小姐,你可别忘了,我帮助你的前提,是你成为毕太太。”
莫晓然不说话了,半晌之后,她叹了口气说道:“毕辞,你何必这么执着?”
男人偏过头看着外面,过了一会才说道:“我只是想,为什么夜郁尘可以,而我不行,我到底比他差在了哪儿。”
那天,陆文彦收到信息之后赶到莫晓然住处的时候,女人只有一口气,失血过多这话并没有错,但巧合的是,毕辞的血型跟莫晓然的配得上,堪堪才捡回来一条命。
醒过来之后的莫晓然,便呆在了毕家,她无处可去,更不可能再次出现在夜郁尘面前。
而周母的肾源,并不是她的,那种情况下,她不可能再捐出唯一的肾,就算她想,毕辞也不会答应。
莫晓然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再看毕辞,倒没有了那种惊惧的感觉,反而觉得这人口是心非的样子,有着几分可爱。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先遇见他,便没办法了。”莫晓然语气轻柔的开口道。
“别安慰我了,说的再好听,也抵不过一张结婚证,我不管这么多,你必须是毕太太。”毕辞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说道。
“哪怕我命不久矣?”莫晓然反问道。
“对。”这一次,毕辞是认真的。
莫晓然就叹了口气,迎着毕辞期待的目光,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行。”
“你!”毕辞瞪大了眼睛,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他觉得最无奈的是,从前他还能拿周家,拿夜郁尘来威胁这个女人,可现在,周家烟消云散,莫晓然已经没有任何在意的东西,就连她自己那条命,都是残破不堪的,她说不行,毕辞真的毫无办法。
莫晓然看着毕辞抓狂的模样,抿起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来。
另一边,柳南看着夜郁尘抱着一个黑盒子出来,心下不解的问道:“这是?”
“回周家。”夜郁尘上了车,不愿意多说,只是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的拂过怀中的黑匣子。
柳南心里有了几分猜测,没有二话,直接开车驶往周家老宅。
这几天,陈云暖过的很不好,她回到了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可她却发现,这次回来,周家根本完全变了样。
熟悉的亲人不在就算了,为什么在这个宅子里伺候的,全是她讨厌的下人!
一个个的都对她熟视无睹,难道忘了她的身份吗!
陈云暖气的不知如何是好,但碍于这些人是夜郁尘请回来的,又不敢对他们做什么,免得坏了自己的好形象,每天都过得憋屈至极。
她再次在下人那里受到冷遇,站起身准备去花园里散心,却不想刚下楼就听到了门口的车声,陈云暖眼前一亮,赶紧走了出去,一看到熟悉的男人,脸上的笑容真挚又期盼。
难道夜郁尘让她来周家,是方便两人相处?
陈云暖想到这里,连忙走到夜郁尘面前,对他笑道:“周少,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夜郁尘凉凉的瞥了她一眼,道:“离我和你姐姐远一点。”
陈云暖神色一僵:“姐姐?”
夜郁尘侧了侧身,露出了怀中的黑匣子,轻声道:“你姐姐去世这么多天,你从未对我问起过她。”
陈云暖心里一跳,忙说道:“我是想着,你不喜欢姐姐,所以才不敢在你面前提起她,其实我心里日日夜夜都在念着她。”
夜郁尘点了点头,就在陈云暖松了口气的时候,男人说道:“那好,你跟我进来,给你姐姐磕几个头。”
陈云暖这才意识到,夜郁尘手中拿着的匣子到底是什么。

第二十二章 给她磕头

夜郁尘率先走进门去,陈云暖站在大门处,阳光温暖,可她却如坠冰窖,看着男人抱着匣子的背影,就连牙齿都在打颤。
夜郁尘,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种后知后觉,让陈云暖觉得脚有千般重量,连抬起来都费力。
夜郁尘的声音传来:“进来,陈云暖!”
当陈云暖走进去之后,她看到夜郁尘郑重其事的将那黑匣子放在卧室里的一个架子上,那匣子黑漆漆的,犹如九幽地狱来的东西。
陈云暖只看一眼,便觉得心里发冷。
“你不是想念你姐姐吗?现在我接她回来了,你不开心吗?”夜郁尘转身看着陈云暖问道,嘴角还带着笑,在这种气氛下,女人只觉得自己像没有任何秘密,被眼前这个人看的清清楚楚。
可陈云暖却仍旧抱有一丝幻想,她强自镇定道:“周少,你说什么。”
夜郁尘突然抬手掐住她的肩膀,痛的陈云暖尖叫出声。
“不明白吗?两年前,我母亲受到的捐赠,真的是你出手的吗?我给的那五十万,你拿去做了什么,还需要我提醒吗?”
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道暂且不说,陈云暖本想反驳,抬眼却看到夜郁尘冰冷的眼神,她顿时不敢再说什么,如今的状况,让她终于意识到,再也没有人会护着她了。
“周少,你别这样,我磕头,我磕头就是了!”陈云暖身子俯下去,只觉得肩胛骨都快要被碾碎。
“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你都要在你姐姐面前忏悔两个小时,直到你真的认错为止。”夜郁尘松开手说道。
陈云暖哪里敢拒绝,点头如鸡啄米,只要能在夜郁尘身边,她未尝没有翻盘的机会,如果让她跟莫晓然一样,去那种下三流的地方伺候人,那还不如杀了她了事。
陈云暖磕了头之后,夜郁尘便让她出去了。
夜郁尘躺在了床上,一抬眼便能看到莫晓然的骨灰,他勾唇笑了笑,轻声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我想,她终究是你妹妹,依你的性格,不想看到我做的太过。”
夜郁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而他到此刻,终于接受了莫晓然离开的事实,却也因此,心中的闷痛更甚。
人死灯灭,他知道了真相,却连弥补的机会都无。
莫晓然只能成为他心上的那颗朱砂痣,不能忘不敢忘不想忘。
第二天,夜郁尘推开门,陈云暖便站在门口,见他出来,有些惴惴不安的模样,轻声道:“周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该来,就在这里等着了。”
夜郁尘只是看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去了餐厅,他开口说道:“张嫂,我房间里那个匣子,每天清扫一遍,要小心,别让任何人碰。”
莫晓然的死讯,他不想告诉曾经认识她的人,在他们心中,那个女人还是活着的就好。
“好的。”张林芳点点头,这些天的工作,让她觉得,这位周总也是个不错的人,对他们的工资和待遇,都没有苛刻的,甚至比周家还要好一点。
虽然陈云暖的出现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想太多,主家的事情,不是她可以问的,既然夜郁尘吩咐下来,她只需要照做就好。
这时,陈云暖也从楼下走下,但她摸不准夜郁尘的意思,也不敢随意落座。
她算是知道,仰人鼻息的生活到底有多么不好受了。
甚至她怀疑夜郁尘就是故意的,让她也尝尝莫晓然曾经的日子,有多么难过。
陈云暖站在一边,脸色明明暗暗,眼神里的想法被夜郁尘看的一清二楚,男人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神色间满是平静。
临走时,夜郁尘开口:“陈云暖,你想的没错,只不过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三章 无影无踪

“莫晓然,你这是要干什么?”毕辞阴着脸,看着收拾东西的女人问道。
莫晓然扣上行李箱说道:“毕辞,我要走了。”
“你疯了不成,你身无分文能去哪里,”毕辞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暴躁,而后他想到什么,眼里一沉:“你就这么不愿意呆在我身边?”
“毕辞,你听我说。”莫晓然静静的看着他,吐出的话却是石破天惊:“我怀孕了。”
毕辞站在那里,脸上是一片空白,他本以为莫晓然被夜郁尘这样对待,两人绝对不会再发生任何牵扯,就算莫晓然不爱他,就这么把人放在身边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冒出来一个正在孕育的生命!
毕辞偏执成狂,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得不到就毁掉,可偏偏对于莫晓然这个女人,他下不了手,只能折磨自己。
“滚,滚得远远的,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毕辞狠狠的朝着莫晓然的行李箱踢了一脚,甩门而去。
莫晓然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但想到这个意外到来的生命,心里有着几分惊喜,却也有着更多的涩然,她陪不了这孩子多久。
脑海中响起昨天陆文彦的话:“依你的情况,最好是不要这个孩子,还有两年好活。”
莫晓然当时被怀孕这个消息惊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那里还想得到这么多,只是愣愣的问:“如果我要生下孩子,会有什么风险?”
陆文彦似乎不意外她的决定,想了想便直接说道:“你要生,有可能当场死亡,一尸两命。”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笑了笑,声音轻的像从天边传来:“陆医生,我想赌一把。”
莫晓然的东西没多少,她拉着行李箱出门,却没见到毕辞的身影,转念一想,也许这人,永远都不想看到她,便也没有问。
出门时,却看到门口停着的车里,坐着脸色十分难看的男人,莫晓然笑了笑,俯身在车窗边上问道:“你要送我去机场吗?”
“我可以放你走,但孩子记在我名下,跟夜郁尘无关。”毕辞冷冷淡淡的说道。
莫晓然一愣,有些迟疑:“这不合适,毕辞,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负担一个不属于你的孩子。”
“少废话,我就是想让他儿子叫我爸爸,怎么了?”毕辞恶声恶气的开口,想法倒是很直截了当。
莫晓然就默了默,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毕辞心里舒服了一点,他出了莫晓然的房门,心里烦躁的很,但转眼间就想到了这个办法,虽然是给别人养孩子,但好歹流着莫晓然身上一半的血,当成自己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情。
夜郁尘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比他运气好遇到了莫晓然,占了个头筹罢了,他要当孩子的爸爸,可是一出生就预订了的。
想到这里,毕辞心里还有点高兴,生生将心里那一丝丝不断蔓延的苦涩狠狠压了下去。
在爱莫晓然这件事上,他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可时间这东西,从来不因人而异。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了这个孩子,他跟莫晓然更没有可能,这辈子,他就在莫晓然身上栽了个狠狠的跟头。
他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看着她手下意识的放在平坦的腹部,也看见了女人眼里似有似无的期待向往。
心里最后一丝想毁了她的冲动也消失无踪了。
罢了,就这样吧。
到机场的路上有些堵车,不过还是赶上了飞机,毕辞伸手帮莫晓然拢了拢衣领,说道:“到了那边,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我。”
莫晓然现在对他的触碰已经不再反抗,她小鹿般的眼睛弯了弯,说道:“好。”
看着莫晓然乘坐的那辆飞机起飞,毕辞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候机大厅。
而不远处,柳南站在那里看着毕辞的背影,眼里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刚刚是他看错了吗?为什么那个女人,好像是莫晓然小姐?

第二十四章 一个命令

今天夜郁尘要陪着周母去检查身体,让柳南帮他送送客户,可没想到,竟然在机场发现这么大个惊喜。
不过他和那人隔得太远,不知道是不是莫晓然。
最终,柳南决定,先调查一番再说,毕竟他是看着毕辞叫莫晓然的骨灰交给了夜郁尘的。
“要是给周总这种希望之后,发现自己弄错了,那可不得了。”柳南喃喃自语道。
这边,夜郁尘陪着周母到医院,周母有些奇怪的问:“云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夜郁尘想了想,还是说道:“妈,你先检查,检查完了我有事情跟你说。”
周母面带忧色的去了,她想,儿子越大,心里的事情越多,她看不清楚,只有一点,夜郁尘是她的儿子,做什么选择,她都该跟他同气连枝。
就连顾正则也越不过去。
以夜郁尘的身份,周母的体检很快便出来了,一切正常。
夜郁尘心下松了口气,看着周母询问的目光,他顿了顿,然后说道:“妈,两年前,是莫晓然捐出了她的肾给你,不是陈云暖。”
周母张了张嘴,被这消息震了一震,吐出几个字:“怎么会。”
夜郁尘却一鼓作气的继续说了下去:“捐赠记录,是陈云暖做了手脚,莫晓然从未对不起我,一直以来,是我对不起她,我今天跟您说,就是想告诉你真相,以及,”
夜郁尘神色郑重,但还是吐出了那几个字:“我想让莫晓然上周家族谱,以我妻子的名义。”
“可她已经死了!”周母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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