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顿了顿,皱起眉,纠结了一会儿,对沈之斓道:“那行,老婆,我先去忙了。”
秦玦放下手机往外头走,四下张望却并没有看见温湉的身影。
“人呢?”他不太耐烦的问。
助理谨慎的打量了下他的手机,见没有再通话了,才开口道:“温小姐把文件交给我就走了,我怎么劝说,她也不肯留下。”
秦玦把温湉留下的文件接了过来,看了两眼,心不在焉道:“你说她是不是还在玩欲擒故纵那一招?”
助理不敢轻易表态,要说温湉对小魏总一点意思都没有,也不可能还来公司实习。但要说还有意思,又挺奇怪的,温湉的表现也挺冷淡,甚至在刻意避嫌。
不知道是温湉段位高,还是她就是真不想跟秦玦有牵扯。
“小魏总,那天她把高跟鞋留在你那,也许就是,为了方便再跟你见一面。”旁边的秘书小林倒是开口了,女人到底是最懂女人的,什么心思看去就让人一目了然,小林道,“不然她也可以找个袋子当时就把鞋子带走。”
秦玦神色难辨,最后只道:“她下次过来,留住她,我有事情要问她。”
他转身回了办公室,本来想继续给沈之斓打个视频,但最后到底是心烦意乱没有打。
他只拧眉盯着手上的文件,女人的字迹工整。温湉进公司实习,他之前其实并不清楚,也是偶尔一次,她被上级刁难,正好被他看见。
他也就顺道帮了个忙。
温湉说来公司实习,只是因为魏氏是个好公司,但,她到底有没有跟他旧情复燃的念头?
……
沈之斓本来以为,秦玦或是会再次拨个电话回来,只是他并没有。
不过他电话不进来,叶晨曦会自在很多,沈之斓反倒是希望他别打。
“导员姐姐,我以后想做生意,来钱快,我想给我父母好生活。”小姑娘说话时,脸上的酒窝时有时无。
沈之斓温声说:“我可以投资你。”
小姑娘便笑了,笑得明媚清亮,却是摆摆手:“老师对我已经够好了,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要你来帮我。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沈之斓在心里笑,也苦涩。
她帮她是理所当然,本来就是一家人,她也就只有她一个妹妹。
只不过,到底是没有到相认的时候,她得等到自己再强大一点。
沈之斓把叶晨曦送回了住处。
学校里面,说温湉那边需要开一个证明,她是他辅导员,得要她回去一趟。
这是她的本职工作,沈之斓自然没有办法拒绝,急急忙忙赶到学校,就看见温湉的父亲就在她的位置上坐着。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会儿,很快收回了视线。
旁边的同事说:“是温湉有一个比赛,需要有一个院级证明,本来想着是给她寄过去的,但是没想到她爸爸自己不嫌麻烦,自己亲自跑一趟。”
沈之斓看着中年男人,说:“我帮你跑一趟。”
温湉父亲道:“麻烦陆老师了,还是我跟你一起走一趟吧。”
沈之斓点点头,带着他一块往外走。
哪怕她走在前面,看不见男人的脸,也能知道他这会儿,恐怕不太友善。
“陆老师跟小魏总最近关系如何?”男人淡淡说。
沈之斓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还可以。”她说。
沈之斓进了院长办公室,很快盖好章走了出来。她把证明交给他,道:“我先回办公室了。”
“我们家温湉说,小魏总一开始跟你结婚,并不不是自愿的,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年代还有被迫结婚一说。”男人道,“陆小姐,跟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沈之斓笑了笑:“没什么感觉。”
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不疾不徐道:“小魏总对我有恩,我能有现在这个地位,全是小魏总的功劳。我其实一直都搞不懂他们家这么帮衬我的原因。但我想,到底是因为旧情吧。”
沈之斓“嗯”了一声,“不是旧情,就没有其他原因了。他当初跟你女儿恩爱,这是有目共睹的。”
“陆小姐,我认为你也不是一个泼辣的姑娘,你受了这么多年教育,应该明事理。”男人一步一步将她往某个陷阱里引。
沈之斓平静的说:“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如果有一天,小魏总非要跟我女儿复合,你应该不会干涉阻止吧?毕竟严格说起来,是你破坏了我女儿和小魏总的感情,我是湉湉父亲,她很重感情,虽然她说分手是为了学业,但我心里清楚,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
温湉父亲铿锵有力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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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斓因为中年男人的话,顿了一下。她本来都打算走了,这时视线不由得再次集中到男人身上。
西装革履,其实不开口说话,已经很难看出,这男人来自于一个小地方,他微微发福,大部分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大概恐怕是某个生活过得挺滋润的小老板。
这真正是用钱砸出来的底气。
有钱了,就不会自卑了。就比如他此刻跟她说话,言辞之间就挺高傲,腰板同样挺得笔直。
而砸钱的男人,还是沈之斓名义上的老公。那个每晚都喜欢缠着她的男人。
沈之斓弯了弯嘴角,倒是依旧是一惯的平和:“这你不应该来问我。秦玦跟你女儿之间的事情,那是他们的事,要是秦玦有那个心,我就不会有刁难阻止的机会。你要问,去问他比较合适。我并没有拆散你女儿跟他的打算。”
温父皱眉,明显不悦。
沈之斓垂了下眼里,很快又再次抬起,语气越发平淡道:“我想想也是,你怎么敢找他。你女儿不要人家的,所以你应该不至于脸皮厚到,还敢要求他能跟你女儿在一起。但你来给我添气,没那个必要。”
她转身要走,却还是顿了顿,道:“你女儿要是现在找上秦玦,不管他们相爱与否,那她也是个小、三。这么支持女儿做三的父亲,你应该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为了温湉,你着实不应该来找我。”
沈之斓倒不是故意为了讽刺他,只是他想为温湉好,怎么样也得先等秦玦单身。
男人冷笑了两声,道:“陆老师一张巧嘴,我自然说不过你。”
“温先生,或许你该去多读点书,婚姻那张证,是受法律保护的。”沈之斓说,“不能光生活条件上去了,修养也得跟上。”
温父脸色沉得吓人,沈之斓却抬脚走了。
回到办公室,同事们依旧在讨论温湉,说她这次比赛要是继续拿奖,可不得了。以后妥妥一个女强人。
见沈之斓进来,又羡慕的说:“陆老师你可真幸运,刚进学校就带了个这么优秀的学生,说出去多有面子。”
她笑了笑,就回到了位置上坐着。本来今天倒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只是既然来了学校,她就顺带把明天的事情给处理了。
刚开学没多久,迎进来了一大批新生,而沈之斓带的学生都大四了,这批新生她也得兼顾。新生得给他们开新生入学讲座,跟他们说晨跑事宜,各种校规。都是小事,但有的忙的。
更有些一上大学就放飞自我的,一来就逃课逃晚自习,沈之斓作为辅导员,又得去找学生谈话。
谈话的是个男学生,长得很帅,五官清秀深邃,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身上有秦玦上学那会儿的影子。
沈之斓有些发愣。
男同学似笑非笑道:“老师也犯花痴啊?”
沈之斓回过神,然后说:“马原课为什么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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