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意陆辰安小说在线观看(姜知意陆辰安)-主角是姜知意陆辰安的小说

时间:2023-05-02 18:08:2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姜知意说的没错,  她若想活着,  还要把肚子里孩子生下来,护身符就是喜哥儿,喜哥儿要护着她这个母亲,  她也要善待自己的孩子,  母子俩这回彻底绑在了一起。

姐姐一走,  喜哥儿兴致并不高昂,他这个年岁,对人情已经开始一知半解,  有时候看着姨娘隆起的肚子,也会暗自琢磨姐姐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

施家仆人出现时,  母子两人正坐在山寺门口的茶棚里吃糕点,

王妙娘捂着肚子,真是深呼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要来,她的日子,  全指望今日。

再回到施家,  陆辰安的毒已解,  能自如行走,只是脸色苍白,略显憔悴,翟大夫按着他,  休养两三日方能彻底放心。

陆辰安面无表情,看见只有母子两人进门时,阒暗瞳孔瞬时收紧。他其实护得很周全,姜知意极少出门,在家都有婢女或他陪伴,她绝无可能夜里自己跑出去,而后消失得无隐无踪,只有王妙娘,他一时嫌恶,任由姜知意安置在外头,两人合谋帮她逃脱。

王妙娘看见他寒针一样的目光,压迫惧人,也不由得头皮发麻。

“人呢?”他嗓音还是寒栗,像刀锋从冰面刮过。

王妙娘不敢瞒他,搂紧喜哥儿:“她那天夜里已经离开了江都。”

他怒极反笑,沉沉磨着后槽牙,真要磨出血来:“去哪儿了?”

“我问过她,她没有回话。”王妙娘撑着腰,颤声道,“她一直不愿意多说,只在前一日托人给我送东西,给我捎了封信,让我帮忙雇一条小船,就停在清水河畔,在这日晚上等她出门,把她送往船上,只送出江都就好”

王妙娘一五一十道来,上元节那日,他收了姜知意给的妆匣,东西比清单上多了几样,一身绸衣,几件旧首饰,几十两碎银,这并不是她的东西,后来她有问过姜知意,姜知意道:“清单上列明的,都是姨娘的,余者就先放着,总有用处。”

姜知意说要走,也是临时来说,她在内宅,身边一直有陆辰安,并不敢有动作,只求在外的王妙娘帮一把,接应雇船,另把喜哥儿送在她身边。

王妙娘走的时候,姜知意没有多问,帮过她,这回姜知意要走,王妙娘也来了。
王妙娘又将姜知意带的那些衣裳、首饰的样式都一一说了,陆辰安唤宝月过来,那衣裳也不是姜知意的,是去岁冬日家里当铺库房清点,拿出来的一身,首饰也是不常用的,去年云绮亲事时,家里就罗集了一些旧首饰送去匠人那改样式,有几件偷偷被姜知意存了下来。

陆辰安听完,只手撑在眉额,阖着眼,深深吸气,旁人看见他下颌绷紧,死死咬牙,胸膛起伏得厉害。

送给王妙娘的那两个妆匣,姜知意肆无忌惮的捧着陆辰安面前,给他看过一次,后来,又是他陪着她送给王妙娘的。

她不是临时起意,从去年他将她从金陵带回,她就没有打消过离开的念头,拖到施老夫人离世和王妙娘回来,了无牵挂,拍手走人。

他真是亲手养出了一个好妹妹。

王妙娘见他目光阴鸷得吓人,眼里血丝遍布,定定地落在自己身上,俊脸发青,薄唇抿成了直线。

“去找那条渔船。”陆辰安冷声吩咐人,“上天入地,我也把她揪出来。”

那艄公艄婆过来,在陆辰安面前磕头,所述之言和王妙娘都一一吻合,只说了那夜情景,第二日船到瓜洲,姜知意换了一身衣裳上岸。

“你们真是母女情深竟然还这样帮她。”陆辰安冷笑,“你从施家逃出去我没追究,这回还纵她出逃,你眼里,是不把我这个施家家主当人看?你又知不知道,你那个桂郎,就是她要从你身边踢开,让你无依无靠,再求着回施家来的?”

王妙娘闻言,如一桶冰水从头泼下,抖了抖唇:“我她她从未提过我不知道”

陆辰安叹了口气,疲惫靠在椅圈,她早有逃走之意,不能再照顾喜哥儿,又不想喜哥儿一人孤零零,将王妙娘逼回家,把母子两人凑在了一起。

早就伺机等着,看着,一边温情款款,一边觑着空儿,往他心上捅刀子。

“她可能可能去了金陵我回施家后,她有问过我当时是如何走的,又问金陵物产,人情交际我有一次隐约听她低声说了句去金陵瞧瞧那儿人烟凑集,想必一个人也容易过活”王妙娘嗫嚅,“她也说她日子过得不开心,羡慕我当年一走了之所以我才”

南直隶,没有比金陵更好藏人的地方,三十一座城门,几十条大街,几百条小巷,百万居民,三教九流聚集,藏在一个小角落里,很难寻人。

她怎么可能去金陵?原本他就要将她带到金陵去。

陆辰安慢慢坐起来,垂着眼。

她无依无靠,除去金陵,还能去哪儿,金陵有人,有赶考的张圆、方玉和况学她若私下和其中一人联系

她就是在金陵出生的,三番两次要往金陵去,是不是对此地有些许好感

若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陆辰安顾不及发落王妙娘和芳儿,将家里抛下,备快舟去金陵。新宅子那边有顺儿在,也要送信让他们去找,先头赶去瓜洲找人的下仆查了一圈,真有那衣裳和模样的女子登上了往金陵去的船。

在人海茫茫的金陵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他没有权势在手,也只是普通人家,靠着他的一腔心血和为数不多的人,寻找一个人的蛛丝马迹。

但她真的在金陵出现过。

在当铺里,她抵过两身衣裳和一件首饰,换了二十两银子,当票上的签字画押,明明白白是她的笔迹。

她跟掮客去看过屋宅,一处褊窄的小屋,安安静静,四邻和睦,但因租钱不合心意,踌躇再三,还是谢绝了,说是去其他处再看一看。

她似乎也出现在杨宅门前,站了一会,听说只是轻飘飘的一个背影。

后来,便彻底的销声匿迹了。

她没有去找过张圆等人,陆辰安找人暗地里盯了很多日,是真的没找过,还是其中有隐情,她藏身在何处,是不是隐匿在一旁,静静看着他忙碌。

关心则乱,他敏锐多疑,此时却犹如困兽,向来只有他折磨人的时候,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折磨过。

陆辰安在金陵找了整整一个月,熬得形销骨立,面容越来越冷,眼神越来越阴鸷,家里的下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姜知意其实只在金陵停留过两三日,陆辰安到金陵那日,她恰好出城。这一路时间很长,她要很仔细,需要足够长的脱身时间。

要去的地方,是吴江。

这几日在路上都有些腹痛,离开金陵那日,只觉肚子坠得厉害,两个小丫头扶住她,见她脸色苍白得厉害。

这月的月事匆匆提前,格外的腰疼腿乏,姜知意雇了一辆马车和老车夫,从金陵出城去吴江。

两地间隔三百余里,沿着行人络绎的官道,有个五六日的行程,姜知意让小玉穿了男装,描粗眉毛,扮做小厮,小云做小丫鬟随伺左右,她活动不便,索性换了一身宽松衣裳,肚子里塞了包袱皮,扮作怀胎归乡的妇人。

又特意去灯笼店,买了两个扎实灯笼,悬了铃铛,灯笼上写了宋字,挂在马车檐角。

她假扮他人的时候,自然有股浑然天成的真实,路边茶棚里,旁人看着下人仔细搀扶来一位捧着肚子,面色苍白又神思倦怠的年轻妇人,见她身子骨弱,都小心避让着,唯恐闹出些事情来。

她吃饭喝茶也很仔细,不是挑剔,略有些讲究,旁人偷眼看她的时候,她也会回望,眼睛盯着人,带着些微笑意,摸摸自己隆起的肚子,遇见同行的妇人,撞着机会,还会主动攀谈两句,说些家长里短。

小玉和小云站在一旁,颇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哪里见过这样的主子,前一日听她说自己是行商女眷,后一日又听她说是读书人家,一会儿访亲,一会儿归家,小玉跟她在身边,悄悄问:“夫人,您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姜知意微笑着捂着她的嘴。

不管做什么,最紧要的是有底气,假的也能说出几分真来。

这次的月事,淅淅沥沥伴了一路,姜知意也算是从金陵安然躺到了吴江。

离开吴江时她已经七岁,口音虽然已改,有些东西还模糊记得,又一直和王妙娘作伴,私下王妙娘会偷偷讲些吴江旧事,七七八八,姜知意还记得不少。

吴江是富庶之地,有四镇十市,水道纵横,湖荡密布,沃土宜农桑。因此也盛产丝绵绢罗,绸丝牙行千百余家,也是南直隶的水驿之冲,多驿站、多酒馆、多邸店、多勾栏。

此地人口稠广,户籍八万,三十六万人口,繁华之外,也有闹中取静的地方,湖光山色,农桑水田,是个宜居之地,归隐之所。

姜知意到吴江,是归乡的妇人,吴江有很多这样的女子,被外地人娶去为妻作妾,后来不如意,又孤身回到吴江来,可能依傍亲眷,也可能归于风月,旁人的目光也没有太多的诧异。

落脚的地方叫小庵村,背靠梅泽湖,河道如织,村民多以打铁为主,前头还有一个大庵村,大庵村以养蚕生茧为生,小庵村多是迁来此处的外乡人。

租的屋子是一个叫黄四婆的老妇人家旧屋,屋后就是梅泽湖,树下一片桑林,四邻都是养蚕人家,每日晨昏,有女子呼朋引伴去采桑叶,其余时间,只听见家家户户的机杼声。

购置了柴米油盐,衣裳被褥,手头的银两便所剩无几。

日子终于安顿下来,她却有些头疼脑热的小症,身子总犯懒,长夏酷热,夜里总有睡不着的时候,

是真的睡不着,越深的夜里,脑子就越清醒,什么都记得,一帧帧一幕幕,辗转总难眠。

起先那几日,从日到夜,没有阖眼的时候。

天太热,屋里太闷,虫蚁太多,床很硬,衣裳太粗糙,无一处顺心。

水边的花蚊子,叮在素白的帐子外,虎视眈眈盯着她,冷不丁被咬一口,到处都是痛的,痛到心口来,挠得破皮出血,还是止不住痛痒。

两个小丫头与其说是婢子,倒不如说是孩子,懵懵懂懂,根本顾及不了她。

她过惯了锦衣玉食,惯于有人服侍。

要戒断,很痛苦。

她依靠吃东西来缓解自己的情绪。不断的吃,小玉管着一日三餐,很会寻吃食,水里的虾蟹小鱼,田里的菜根瓜果,桑葚野果。

心情总在反复,低落又高涨。

有时候,迷迷糊糊之间,她能听见有人低声唤她,唇齿缠绵,还有千回百转的低吟。

她吓到颤抖,久久不能自抑。

后来她就白日昏睡,夜里清醒着,守着窗户看景,月色之下,梅泽湖照耀得如琉璃一般空静。眠鸥宿鹭,阒然无声。

这湖她记得自己来过,跟着王妙娘,自己跌进水里,被渔民捞起来,所以印象尤为深刻。

后来空荡荡的屋子实在坐不住,她也敢冒险出去在水边走走,看见水面自己的倒影,披头散发,面色苍白。

不能恨,也不能爱。

想恨的时候,会想起那些千依百顺、柔情蜜意、耳鬓厮磨。

想爱的时候,会想起那些随心所欲的折辱,硬生生将自己掰断,捏在手心里搓揉。

可像她这样自私的人,为了一份优渥生活,瞒骗撒谎,曲意讨好了十年,为什么就不能忍受呢?

不能忍受他轻而易举破坏自己的亲事,不能忍受他的肆意强占,不能忍受他一次次把她捏在手里,不能忍受他在床笫间摁住她的脊梁,不能忍受他用旁的来压迫她服软。

她也并非良善,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的坏?

就是不能接受。

不想成全他,也不想成全自己。

所以最坏的人,是她吗?

既要心安理得的享受,又不想放下身段?

姜知意是被锣鼓声吵起来的,远处隐隐有鞭炮和铜鼓声,原来是秋闱放榜,前头大庵村有人榜上有名,府衙里来道贺。

这户人家家产殷实,趁着家中大喜,做一回善举,给乡邻送粮送蛋。

小玉也急冲冲往前挤,抢了一袋米和几个鸡蛋果子回来,喜滋滋进屋:“今日真是个好日子,正好家里没米了,我抢回一大袋白米。”

姜知意翻翻家里,真的,没米了,也没钱了。

这些日子,真的辛苦小玉了,她游魂一样在家里,小姐妹两人没把她抛下跑了,很对得起她。

她一人吃了那么多,却丝毫不见胖起来。

前头贺喜的众人把一张中举榜单都抄回来了,张贴在村头,姜知意也在人群里看了一眼,大红榜文上,张圆、方玉、况学都在榜上。

喜事,张家、云绮、苗儿都如愿了。

一切都会如意的。

回到家里,姜知意看着姐妹两人,扭了扭手腕,“找点事情做吧,不能饿死在家里。”

她会凫水、会女红、会裁衣、会写字、会妆发、会骗人,趁着冬日未到,屯点粮食。

第79章第79章
秋闱过后,  况学牵挂妻女,等不及放榜,先行回了江都,  张圆整年未归,  也相伴一道同行。

况学回到家中,  听苗儿说起施家之事,  只言片语,  也是有些惊愕:“施大哥在金陵,我却从未见过他面,  如何出了这样的事。”

外头只传出了只言片语,苗儿问过芳儿,也窥得一二内情,忧心忡忡,  吞吞吐吐:“怪不得二妹妹这两年间,  有些奇怪”

陆辰安只在金陵见过方玉,方玉从云绮的来信中得知一些内情,  揣摩这兄妹两人□□伤离,也未多问,下了考场后,  帮着陆辰安找了一阵。

在金陵盘桓两个月余,  不可谓不殚精竭虑,金陵毫无音讯,  便往四周乡镇去寻,  仍旧一无所获。

牢笼困兽,方玉渐觉得陆辰安有些不妙。

放榜那日,  方玉中了南直隶省乙榜第二十七名,  陆辰安也差人往寓所送了贺礼,  两人商量一番,陆辰安把寻人的仆役都留在金陵,日日盯守各处紧要,自己和方玉一道回了江都。

方、况、张三家高中黄甲的热闹自不必提,众人先见方玉归家,各自喜不胜喜,方母和方小妹喜气洋洋,在家底气也足了几分,桂姨娘脸上也分外热络,云绮见新夫婿,倒有些羞怯起来。

陆辰安在瓜洲停留了一日,去见了平贵,而后回到江都施家,云绮见他模样未变,倒熬瘦了许多,浑身散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相关Tags:背影生活

上一篇: 老书虫推荐温暖顾南辞小说-小说温暖顾南辞...

下一篇: 沈总请留步,你夫人马甲又掉了小说(楚小仙...


 本站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