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一时间就看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不必,我那姑父姑母早两个月前就搬走了,说是他们女婿有了出息,寻女儿女婿去了。”
印阔这才接过她手里的饭食:“这个我给九小姐送去,你再去拿一份过来。”
“是。”
无双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
分明美色看的挺入迷,可得了这话跑的却比兔子还快,许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推门进屋,盛安然直接坐在地上,身边堆满了往日的公文和甘州的账目,各自分类都放的整整齐齐。
听见印阔进来,她抬头看了一眼:“看上那丫鬟了?”
印阔噗嗤就笑了:“别胡思乱想,我不过多跟那丫鬟说了几句话而已,何来看上一说?”
盛安然默默望着太子殿下那张灿烂喜悦的笑脸。
那什么,她就是随口一问,怎么就胡思乱想了?
要知道,您老之前可是连无双这人都没兴趣多看一眼,方才却叫住对方多说了那么多话。
盛安然没解释,这个东西解释起来反倒像是此地无银。
太子也没想听她解释,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我只是觉得奇怪,府上的下人都惦记家人回家去了,那丫鬟为何没走。”
“且你不是笃定你哥会被栽赃么,贪墨的案子得有人检举,有人提供物证,你哥身边的人都有嫌疑。”
盛安然诧异的看去,她是真没料到太子殿下还会对她哥的事情上心。
“那您问出些什么了?”
印阔冲她招手;“过来吃饭,吃完了我再跟你细说。”
盛安然就过去了:“等殿下那份送来一起吃吧。”
太子在跟前,她一个臣女哪有先用餐的道理。
“也可。”既然福宝想陪着他用餐,他总不好佛了姑娘家的心意。
盛安然:“……”
她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搁哪儿傻乐什么,她也不敢问。
没一会儿无双将印阔那份饭菜送来了:“殷公子不是跟我们家大人一同出门的吗,为何殷公子都回来了,我们家大人却迟迟不见归?”
“我没跟景知府一起走。”印阔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下人伺候。”
无双应了声是躬身退下去了。
盛安然看了无双一眼,等人出去后跟印阔边吃边聊:“我七哥的事情只有镇北将军一句话,我自己都没有头绪,没想到粱晞会上心。”
“本就不算大事,留意错了方向也无妨。”
说着,印阔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过来。
盛安然一脸纳闷的靠过去,印阔附身下来,在她耳边小声道:“那婢女确实有问题,在外偷听。”
盛安然一脸惊讶:“为何我半点没有发现?”
她也习武的,听力高于普通人。她是听着无双脚步声离开才开的口。
印阔只是一笑,问道:“发现疑点了吗?”
盛安然摇头:“没有。”
至少没人在账本记录上动手脚,今日将书房这些都看完,明日她就出门一趟。
无双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可惜两人的对话没让她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盛安然要查景大人经手的地方政务和税务账册时无双就觉出了不对,如今她至少可以肯定那位九小姐确实是带着目的来的。
只是无双还无法知道盛安然的目的是什么。
景泓差遣了官差回来看看殷公子回府没有,顺便让官差告诉盛安然一声他不回府休息了,下头有人来报尧山县的灾情处理的不好,他连夜赶去尧山县了。
官差也忙的很,盛安然让他饭吃了再走都没时间,只能让李婶儿给拿了几个包子过去。
盛安然今晚挑灯在书房奋战,夜里无双给她端了两份宵夜过来。
“奴婢方才也去殷公子屋子了,没想到公子不在,还以为是在九小姐这里,这才给端了两份。这都大晚上了,殷公子能去哪里?”
这个盛安然可不知道,吃过晚饭之后她唯一出门就是去见那位官差。
“殷公子的行踪不是我们可以打听的,放心吧,他丢不了。”
无双适可而止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九小姐先用了夜宵再看吧,李婶儿煮的面条,放久了就糊了。”
晚饭用的早,盛安然确实饿了就过去端起来吃。
无双状似随意的去看了看满地的文书账本,闲聊般的问道:“九小姐生在京中,是京中传出了对大人不好的消息吗,为何九小姐一来就查大人经手的政务?”
盛安然淡淡看了无双一眼:“你到我哥这里的半年,是跟在我哥身边伺候吗?”
“大人平日忙的都是正事,奴婢哪里有资格跟在身边伺候。奴婢在府上都是帮着李婶儿做些粗活,大人通常不用人伺候,实在累了也是大吉哥伺候。”
“吉小春?说来我才想起,这次过来没见到小春。”吉小春是她哥身边的小厮。
“正是,奴婢可不能直呼大吉哥的名字,他不爱让人喊这名儿。”无双掩嘴笑,有意拉近关系,说道:“大吉哥在衙门做文书,这次灾情大人安排大吉哥出门办事去了,过几日九小姐应该就能瞧见。”
盛安然吃完面条让无双将碗筷收下去,她无意套无双的话,无双虽然有意套话却也没有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