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服还在身上，萧戎征约等于衣冠整齐。
温存刚穿好，萧戎征已经推开了车门。
“萧戎征……”温存立刻伸手想要拉住他，没拉到。
车门关上时那砰地一声响，砸得温存懵了下，看见宋斯淮朝这边望过来的时候，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趴在了座椅上。
她一时搞不清楚萧戎征下车是要干什么，更不知道宋斯淮有没有看见她，紧张得心脏像是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萧戎征这个混蛋！
而萧戎征堂而皇之地走向宋斯淮，又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路过，往电梯那边去。
宋斯淮先是看了眼萧戎征那辆悍马，又转向萧戎征：“萧总。”
萧戎征停步侧身，眼神淡漠：“我们认识？”
“听说绵绵在给你当临时助理。”宋斯淮一顿，盯住萧戎征的眼睛，“上次也是跟你一起出差。”
“所以呢？”
宋斯淮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笑笑：“没什么，碰到了，简单打个招呼。”
萧戎征正准备走，宋斯淮又说：“我家绵绵性格有点烈、不屑拐弯抹角，但是工作很拼命很认真，所以平时还请萧总多照顾担待。”
不知为什么，他说了那么长一句话，萧戎征只注意到了“我家绵绵”这几个字。他莫名不爽：“公私分明是我最基本的工作态度。在我眼里，她就只是温助理而已。”
“是吗？”宋斯淮莫名反问一句，又低头笑了下，“这样最好。”
面对他的试探，萧戎征不想再予理会。
萧戎征转身离开的时候，光影变幻，宋斯淮注意到，他的西裤湿了好大一块。
第20章 脆弱又柔软
宋斯淮额角的青筋跳了下，他猛地转过头，又去看萧戎征的那辆悍马。
那辆车隐在暗处，车内更是光线模糊。
他戴上眼镜的同时，一步一步朝车子走过去。
温存将身子不断地往副驾的椅背后面缩，紧紧地攥着还没来得及整理好的衣服领口。
她已经躲无可躲的时候，宋斯淮已经站在了车前。
温存看见，他伸手摸了下引擎盖，大概是因为引擎盖早已经冷了，他的神色也跟着阴冷下来。
他偏白的手指在引擎盖上点了两下，然后朝后面走来。
温存有点绝望，正想着干脆她自己先走出去算了，就听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对我的车感兴趣？”
萧戎征去而复返。
宋斯淮脸上的阴沉在掀起眼皮之前一扫而空，他笑着哦了声：“之前看中过，买回来被我兄弟抢了。让你见笑了。”
萧戎征不置可否，绕过他，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温存的心脏差点跳停。
但萧戎征瞥向她，只伸手去拿手机。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但温存很是能伸能屈，忙做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双手合十地拜托他。
萧戎征微不可察地一扬唇，拿了手机后又关好车门。
宋斯淮还站在原地，萧戎征看他一眼，好像担心他继续留下来会对他的车怎么样的表情。
宋斯淮失笑，这才转身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萧戎征也在同时往电梯那边走。
温存却不敢动，静静等着，寂静的车库偶尔传来车灯或者人声脚步声，都会叫她心脏控制不住地紧缩。
默默等待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地想起一些往事。
她其实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天，宋斯淮抱着一束玫瑰花到她宿舍楼下，在起哄声中也不免有些脸红的样子。宿管阿姨问他找谁，他佯装镇定地说：“我找校花……哦不是，找温存。”，然后连宿管阿姨都笑了。
那时候，温存其实就站在他身后。聂书雪和池娇将她往前一推，池娇朝宋斯淮喊：“校花在这儿呢，快回头啊宋校草！”
再然后，物是人非。
回不去了。
萧戎征再度拉开车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温存茫然而泛红的一双眼睛。
她缩在那儿，看起来脆弱又柔软。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
他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就突然有点后悔：他跟她一个女人较什么劲儿。
温存看他一眼，嗤笑：“你怎么又回来了？这次又是忘了什么东西？”
他真的很会将计就计，毫不费力地玩弄她于股掌之间。他在车上跟她做，她无话可说，就当是报应。
可，他当着宋斯淮的面突然下车又突然折回拿手机，吊她的心，揉搓她的情绪，分明就是在玩儿她。
被宋斯淮勾起的回忆与被萧戎征玩弄的狼狈，让她的心情控制不住地变得糟糕。
对于这两个男人的纠缠，她前所未有的厌烦。
萧戎征没有接话，大概也知道自己今天过火了。
略沉默了下，他说：“我建议你上去清洗整理一下。”
说完，他似乎犹疑了下，才朝温存递出自己的手。
温存微愣：他这是要让步，在哄她吗？
第21章 断了
但，打一巴掌给颗糖？
呵呵。
凭什么？
他一天到晚想睡她，还搞得她像个倒贴的。
眼下刚好是个机会，趁机撕破脸皮。
于是温存用力拍掉他的手。
“不用了。”她表现得很冷淡很不屑。
从另一边下车的时候，她瞥了眼萧戎征那黑得像锅底脸色，忙压住快要翘起来的唇角，又用力摔了他的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戎征从未遇过冷脸，何况来自于女人。
不识好歹。
他寒着脸收回手，自然不会去追她。
不过床笫关系而已。
不过温存的心情却好得很，这回这本就脆弱的床第关系恐怕是彻底断了。
原本想要利用萧戎征甩掉宋斯淮，结果因为宋斯淮把萧戎征给踹了。
所以温存赶去康复中心，在办公室楼层走廊碰到宋斯淮的时候，就没那么反感了。
不过不能给他好脸色。
宋斯淮拦住她：“你为什么一直关机？”
温存当没听见，想走，被宋斯淮扣住手腕，语气急切：“我去酒店找你了，可你没在。你去哪儿了？绵绵，你去哪儿了？告诉我。”
温存挣扎了下没挣掉，只好抬头看他。
这个几乎占据了整个高中、大学时光的男人，此刻唇抿得很紧，明显在压抑怒气。
温存其实懒得多说一个字，但又想脱身，于是低下头：“宋斯淮，你想让我在这儿也待不下去吗？放手，算我求你。”
宋斯淮愣住。
在他的印象里，温存从来没有脆弱服软过，哪怕是当年她……
被她耍了一下午的愤怒在瞬间被心疼取代，宋斯淮把她按进自己怀里抱住。
反正挣扎没用、还会起反效果，温存站着没动，只想让他抱完了赶紧滚。
这一幕，办公室的同事全看到了，周舒萱还拍了照片，转头发到群里了：我们搞工作的时候，人家温大美女在撒狗粮，羡慕嫉妒恨！游院长，你快出来管管！
游骁坐在院长办公室里，叠着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正等掐点下班呢，立刻就点开照片看了。
他在群里艾特温存，一本正经地让她工作时间注意企业形象，然后转头却把照片发给了萧戎征。
他闲得无聊，想了想又拨了萧戎征电话消遣他：“老萧啊，还留着人家鞋呢？扔了吧，你看到照片了吗，人有主了！”
上次游骁在萧戎征的抽屉翻打火机，看到萧戎征把那双高跟鞋放在了最下层的抽屉里。
游骁也是闲得头顶长草，觉得这些蹊跷，就去翻了年会那天的监控。嘿，真给他逮到了，于是时不时就要借此揶揄萧戎征。
萧戎征没吭声。
游骁又等了几秒：“老萧？”
萧戎征人刚到办公室，经游骁提醒，才想起温存还有双鞋在他这儿。
想到温存拍开他手的模样，萧戎征冷着脸将鞋拎出来扔垃圾桶里了。他也没看那张照片，立刻就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Lance教授来，跟他提了一个项目，要招募脊髓瘫痪志愿者拿数据做研究。
不过，温存是他助理，工作上还是绕不开她。
而且他自认为，公私分明，绝不会在工作上携带私人情绪。
于是他打了内线电话：“温助理，来我办公室一趟。”
第22章 发火
温存一进萧戎征的办公室，就看到了垃圾桶里的高跟鞋。
她都快忘了这双鞋了。
不过，萧戎征在这时候扔这双鞋，看来是真不会再跟她有所纠缠了。
温存心情更好，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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