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越发浓郁,包房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和酒精的味道。
他神色懒散地靠着沙发,长腿交叠,轻蔑勾唇,指尖还掐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烟雾燃燃升至空中,让人看不清他此刻表情。
叶沓沓身上的酒吧服务员的制服裙摆很短,她理了理裙摆,半跪在他旁边,仔细倒酒。
倒了一半后,她动作停了下来。
“倒满。”
毫无温度的嗓音让她颤了颤,又把那半杯酒斟满。
“砚辞哥哥…”
“喝了。”
叶沓沓盯着满满一杯酒,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继而眉眼弯了弯,“砚辞哥哥,我酒量不好,喝一杯也容易醉。”
他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嘴角轻扯了几分,“试试。”
她知道这事躲不过,便干脆端起来浅尝了几口,从未接触过如此猛烈的苦涩味,她不适地重重咳了几声。
而他没说停,她不顾瞬间爬满整张小脸的绯红继续喝。
直至杯中见底,才停了下来。
叶沓沓感觉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扑面而来,她不适地摇了摇头,灵动的双眸越发迷离,但好在还有些仅存的理智。
“砚辞哥哥,我喝完了…”
傅砚辞微微倾身,眸色暗了暗,略带薄茧的指腹落在被水滋润过的盈润红唇上狠狠摩挲着。
堪堪挽起来的长发被他取下了头绳,乌黑秀丽的微卷长发瞬间滑落至肩头,一张泛着绯红的小脸被遮去了一大半。
他勾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他的眼,默了两秒,狠狠吻了下去。
薄薄软软的耳垂被他捏住,在薄茧指尖磋磨揉捏,叶沓沓一时没忍住轻颤了几分。
晕乎乎的头让她忘了挣扎。
跪在地上的膝盖也传来一阵隐隐的疼意。
“砚辞哥哥…”
厮磨间,她轻声默念着,迷离的双眸里氤氲着薄薄一层水雾,看起来好看极了。
傅砚辞大手一捞,随即她就已经跨坐在了男人双腿上。
叶沓沓明显感觉到了在身上四处点火的双手,呼吸重了几分,吐息间也有股浓浓的酒气。
就在这时,不知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傅砚辞手下动作一顿,眸中的情欲瞬间褪去了几分,待看清来电显示上的备注后,毫不留情地把衣衫不整地推到了一旁。
叶沓沓猝不及防间手在茶几上狠狠敲了下去,又狼狈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她疼得冷汗直流,酒意都瞬间消散了不少。
傅砚辞盯了半秒,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今天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不准你再出现在这。”
她身形猛地一颤,着急抬眸,“我…”
“明天八点来华安公馆。”
他拎过一旁的外套慢条斯理地穿上,继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转身离开了包房。
叶沓沓反应过来后,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服,捂着受伤的手站了起来。
刚才猝不及防的撞击疼得差点让她以为手要废了,这会儿揉了几下后明显能看见有片乌紫淤青。
“可恶,以后最好别落我手里!”
她轻咬着唇,缓缓站了起来,收拾干净后才离开了包房。
第9章 拿捏得死死的
叶家人根本不会在乎她有没有回家,索性她也懒得回去招人嫌。
跟艾琳说了声后就去了她家。
“你手怎么回事?”
在她进门换鞋的那一刻,艾琳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那片惨不忍睹的淤青。
叶沓沓不甚在意地看了眼,“傅砚辞弄的。”
“卧槽,那男的还有暴力倾向啊?沓沓,我真有些担心你,要不你还是换个人吧?”
艾琳心疼地牵过她的手呼呼了几下,又去找来医药箱为她处理伤口。
“换人是不可能的了,今晚得罪了张望津,我只有这一条能走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听者却不这么认为。
艾琳心疼不已地为她处理着伤口,之前听说她要去勾搭傅砚辞的时候就觉得很不靠谱,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他心思缜密,高冷不可攀,在商场上手段又残忍,对于这种高端的猎人,以猎物形式出场的她难以占上风。
“你想试试就试试吧,若是真的不行,咱们俩抛去一切远走高飞得了。”
“别想那么多呀小艾艾,你不觉得他越难对付我越有成就感吗?要是真把他勾到手了,还怕那些不入流的人使手段吗?”
她并不是善茬,也不想一味地做攀附他人的菟丝花,迟早有一天,她会让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她浅浅一笑,侧颜上的笑容分外明朗,明暗交炽的笑靥间荡漾着繁花盛开的明朗,似乎完全没因为刚才的事影响心情。
翌日,叶沓沓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市区中心的富人聚集地华安公馆。
傅砚辞没有具体说是哪一栋小区,而且没有得到允许,连保安那关都过不了。
她打了电话过去询问也没人接电话,无奈之下只能乖乖在外面等着。
天空阴沉,乌云翻滚。
蓦然间,闪电照亮了天空,一声闷雷作响,风雨急骤穿过夏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她用包抵在头顶四处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保安亭,她加快速度跑了过去。
“叔叔,外面下雨,我能在这里待一会儿避雨吗?”
“不行啊,我们保安亭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快点回家吧!”
这里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他们可不敢轻易放人进去,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工资不保还不说,说不定还要担上巨额赔偿。
再者说,这里面住的大佬小情人也不少,万一这人是哪家找上门来的小三小四,那岂不是更危险。
“叔叔,我就待一会儿,我朋友马上就回来了。”
“不行不行,你朋友要是真住在这里,你就打电话找他来接你。”
保安大叔态度坚决,落下这话后就直接关了窗。
一阵含着雨水的凉风拂过,她冷的打了个寒颤,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浸湿完了,整个贴在身上凸现了完美精致的曲线。
打去的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她也不敢再打了,怕引起他的不耐烦。
又不敢走远。
只能孤零零地蹲在小区大门口,淋着瓢泼大雨,不顾浑身狼狈,默默数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