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章渝州来到了季清栀公寓处，打开门进去，室内被厚重的窗帘渲染得一片黑压压，烟味有些呛鼻，她不可抑制地咳嗽了几声。
她喊了两声他的名字，往主卧走去，他背靠着墙坐在地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章渝州见到的季清栀一向是恣意轻狂的不羁少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算得上颓然的他。
她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去牵他的手。
“季清栀哥哥，你怎么了？”
“游戏输了吗？”
“没关系的呀，游戏嘛，有输有赢很正常。”
季清栀回握她的手，抱着她，女孩儿身上还有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他脸色很平静，“游戏而已，我输得起。”
章渝州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那季清栀哥哥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呀？”
倏忽，季清栀轻笑了下，手上掐了下她细软的腰。
“这么不关注我啊？”
章渝州眸子闪了闪，她这两天忙着照顾蒋南周，连手机都很少玩。
她眼尾弯了弯，“好吧，我刷下微博。”
她打开手机，很快就了解到来龙去脉。
“这个胡胡打得太菜了，季清栀哥哥不要他也是正常嘛，这些网友怎么能那么说季清栀哥哥呢！太过分了！！”
章渝州一边刷着微博一边为季清栀打抱不平。
“他不菜。”
章渝州：“那季清栀哥哥为什么不要他了？真的是像网友说的，就因为他这一次失误吗？”
季清栀看向她，眸子漆黑幽暗。
“所以，你也觉得我小气吗？”
章渝州抱住他，声音甜甜糯糯，“才不是，季清栀哥哥不管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他背叛了我。”季清栀清冷的嗓音落下。
章渝州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来，又展开。
“原来是这样呀！”
她双手攀上他胳膊，凑近他耳旁，声音低软。
“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了。”
“我帮季清栀哥哥转一下注意力吧。”
她直接起身，跨坐在他腿上，绯红的唇畔轻轻勾了下，对着那两片薄.唇覆了上去。
手上也不老实，去摸.他块块分明的腹肌。
再往下……
她瞥见他神色瞬间变得极为深谙，下颌线条异常紧绷。
季清栀勾唇轻笑了下，想要直接抱起她，却被女孩儿推了下胳膊。
“在.这……”
季清栀：“！”
女孩儿脸上漾着笑，她穿了一条雪白的森系小裙子，粉嫩的小脸小巧精致，两条辫子松垮垮扎在两边。
像是从城堡里出来的小公主，让人想要当作珍宝般呵护在怀里，怕碎了。
季清栀舌尖顶了下内脸颊，眉头皱了下。
“凉。”
章渝州坚持，“开暖气不冷。”
季清栀再也无法控制，扣着她后脑勺，唇覆了上来。
章渝州轻轻勾了下唇，倏忽被抱起，身后是宽大的落地窗玻璃。
巨大的落地窗，高楼上漆黑一片。
倏忽，季清栀伸手拉开厚重的窗帘，从上往下看，市中心所处的位置，霓虹灯高挂，行人如蝼蚁般渺小。
章渝州见状，双眼微微睁大，眨了眨眼。
“你……”
“季清栀，下面的人要是看上来怎么办啊？”
她喜欢刺激，但不是这种真实暴露在外随时有可能被看到的刺激。
季清栀轻轻笑了下，“防偷窥玻璃，外面看不到。”
章渝州眼尾弯了起来，紧张的情绪消退。
“怎么不早告诉我？”
之前他们也在过这里，只不过是关着窗帘。
季清栀放她下来，她转身看向外面。
市中心的位置，高楼耸立，霓虹灯高挂，旖旎绚丽的同时也身处惊险的高空，让人随时都有种会掉下去的错觉。
“我不想看这边……”莫名地，她微微生出了些恐惧。
太高了。
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时候。
“宝宝，你会不会也背叛我？”
章渝州心里咯噔一下，指尖发白，高楼下车流马龙，旖旎绚丽的色彩模糊了她的双眼。
“上次我告诉我哥哥你们的计划，算吗？”
季清栀伸出一只手扣住她手，与她十指相扣，另只手握着她柔软的腰肢。
嘴唇抵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喷薄而出，逐渐升温。
他漆黑的双眸暗了暗，“就当不算。”
“既然这件事我们持不同的观点，站在不同的立场，那就各凭本事。”
以前是我没防着你。
这句他没说。
夜晚，风簌簌吹着，眼前高楼下道路两旁的树被吹得摇摇欲坠。
章渝州眸子闪了闪，“还是要帮时染逃跑吗？可是我哥哥很爱她，看得很紧，她逃不掉的。”
季清栀微微叹了口气，气息温热。
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下巴，“我们不讨论这事。”
“那什么算背叛？”
季清栀眸子暗了暗，像是蓄了一汪潭水，晦暗不明。
“骗我、对我不忠。”
“比如上次，你单独和别的男人去吃饭。”
“那次算你首犯，而且事出有因，态度还算诚恳，暂且原谅。”
章渝州想起刚刚在微博上看到的，季清栀这个人太小气了，别人犯了一丁点儿错误都这么上纲上线。
还有他刚刚说的，那个胡胡背叛了他，所以一年多的队友恩断义绝。
“那如果，未来，我也背叛了你，或者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季清栀掐着她腰肢，眸子微微眯起来，往前奔去。
章渝州闷哼了声，声音低软娇弱。
“我这个人最恨背叛，最恨别人骗我。”
“如果你以后敢背叛我，亦或是骗我，我不会让你好过，而且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语气坚定，声音低哑，带着沉沉的压迫感。
“所以，宝宝，千万别骗我。”
“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章渝州心里闪过一丝丝慌，很快又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占据。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坏坏地笑了下。
蒋南周太没有底线了，她还真想看下这么硬气的季清栀到时候知道了，会是怎么样的一副神情。
永远不原谅吗？
这脾气和她还挺像的。
她笑了笑，“知道了。”
